秦广王主动舍弃了拿到手的十方混元罩,还要用这个条件换取孟姜的作壁上观。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孟姜震惊的同时,也犹豫了。
她知道秦广王是在试探自己,可她不敢去赌。
如果秦广王真的杀了易真,那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怎么,舍不得了?”秦广王看出了孟姜的犹豫,忍不住调侃道。
孟姜一边告诫自己要冷静,一边伸手拿起了秦广王递过来的十方混元罩。
“有件事咱们必须要说清楚,杀人夺宝的是你,我只是收了你的馈赠而已。
因为杀他所带来的所有因果必须由你一个人承担。”
秦广王冷笑道:“身为地府之主,这个担当本王还是有的。
还有其他问题吗?”
孟姜平静的摇了摇头,慢慢的撤离了易真的身前。
两人毫不避讳的在易真面前谈论他的生死,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这可吓坏了本以为找到了靠山的易真。
他心中暗想,漂亮女人果然不可信,看来自己是玩砸了。
正在他想办法应对的时候,慕云清已经伸出双臂拦在了他的面前。
她质问道:“我夫君犯了什么罪?你不能杀他!”
秦广王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慕云清急忙说道:“我替我夫君做主,把乾元伞送给你,这总可以了吧?”
秦广王摇头道:“刚才他说过人要脸,树要皮,他要做个有良心的人。
本王就喜欢这种宁死不屈又能坚守底线的人才,我打算在地府给他特设一个巡察使的职位。
所以,我不是要杀他,我是在请他提前到地府任职。”
以请之名,行杀之事。
秦广王连借口都想好了。
这一刻,孟姜已经相信他是真的对易真动了杀心。
秦广王挥手定住了还想继续给易真求情的慕云清,面色阴冷的走向了易真。
情急之下,易真只能向木头和金子求救,可得到的答复是:他们合五行之力还可以与他斗一斗,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根本不是秦广王的对手。
木头沉声道:“如果你被杀,圣光轮回塔就会自动脱离你的识海,到时候一切都会暴露。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们陪你拼上一把。
等下你把所有的功德都用上,我们必须借助圣光轮回塔力量跟他斗法。”
易真暗暗点了点头,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孟姜也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整个国公府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此时,易真连远处丫鬟的嬉闹声和脚步声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啪啪啪啪啪……
“姑爷,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梅慌乱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在大声的呼喊着:“咱们府大白天闹鬼……”
说话到一半,她就定在了客厅的门口。
她看不到孟姜和秦广王,她只能看到易真紧张的盯着前方,慕云清双手伸张一动不动的定在一旁。
这画面极其诡异。
她歪了歪脑袋,狐疑的问道:“姑爷,小姐,你们在干吗?
咱们家大厅里不会也闹鬼了吧?”
易真心说,你说的还真对,咱家大厅里的鬼是所有鬼的祖宗。
可他不敢说出来,更不想害了青梅。
只能敷衍道:“我和娘子在玩木头人的游戏,谁先动谁就输了。
你跑来干啥,还咋咋呼呼闹鬼闹鬼的,这青天白日的能闹鬼吗?
没事你先出去吧,别打扰我们玩游戏。”
“你个臭小子,你把老夫晾在一旁,自己却跑到这里玩游戏,你是不是不想混了?”易真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声怒斥。
这是个老头的声音,很耳熟,却是从青梅的身上传来了。
易真仔细一看,才发现青梅的怀里还抱着个金色的神像——月老金身!
“老赵!”易真顿时想起来了,这是赵丰年的声音。
赵丰年嗔怪道:“混账东西,老赵是你叫的吗?叫赵哥。”
“啊对对对……该叫赵哥。”易真这会别提多激动了,他从来没感觉赵丰年的声音如此亲切过。
他急忙绕开秦广王,两步跑到青梅的身前,一把把月老金身抢在了怀里。
口里还称赞道:“青梅啊,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中午给你加个鸡腿。”
青梅惊喜道:“真的吗?谢谢姑爷~嘻嘻~
原来他不是鬼啊。
我看他一直在你们房间里叫,还以为咱家闹鬼了呢?”
易真纠正道:“别瞎说,咱家只闹神仙,从来不闹鬼。”
青梅笑嘻嘻的跑开了。
易真的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他首先来到慕云清的身边,笑着说道:“娘子,赵哥来看咱们了,你可以把手放下了。”
他表面上是在跟慕云清说话,实际上是在提醒秦广王赶紧把慕云清身上的禁锢解开,要不然我就把你以大欺小的事情捅到天上去。
果然,易真的话音刚落,慕云清就恢复了自由。
此刻,慕云清看向赵丰年的眼神也是格外亲切,还甜甜的叫了一声“赵哥~”。
她这一声“赵哥”却把赵丰年叫懵圈了。
他是闲着无聊来找这两口子斗嘴的,怎么话风变的这么和谐了?
这怎么能行呢?
他疑惑道:“你俩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易真嬉笑道:“今天我就没吃药。”
“没吃药?”赵丰年惊叫道:“没吃药你大清早找我干什么?
还把我晾在一旁自己跑出来做游戏,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耍我玩呢?”
易真急忙解释道:“我怎么敢耍您老人家呢?
主要是我找您的时候您不在,家里又来了贵客,就把您这茬给忙忘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赵丰年依旧不依不饶的质疑道:“还贵客?哪个客人有我贵?
你把他叫过来给我看看!”
易真等到就是他这句话。
他把月老金身抱在怀中,欢快的跑到秦广王的身边,在他眼前晃了起来。
“看到了吗?”
“咦?我怎么看这人有点眼熟呢?你稍微离远点,把我的金身对准他的脸,让我看看他的全貌。”月老金身有点小,赵丰年的视线范围有限,便让易真调整一下角度。
秦广王听这个老顽童叽叽歪歪说了半天,无奈苦笑着摇起了头。
他不等易真调整角度就主动开了口:“老赵啊,你一个月老,却跑到一个和尚家里扯闲篇,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