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试正式开始,参加的人数加起来不超过五十人,不多也不少。
考场中,每人一个小板凳,一个木桌子,然后便是笔墨纸砚,再无其他。
试卷中有这样几题:
一,两军对敌前,该如何?
许泽答:
“先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干他丫的。”
二,若在地势复杂的地方遇见敌军,该如何?
许泽答:
“藏起来,只要敌人找不到,就立于不败之地!”
三,在狭窄的地势遇见敌人,该如何?
许泽答:
“狭路相逢勇者胜!”
四,如何以少胜多?
许泽答:
“让圣人出手,一人足矣!”
五,我军处于劣势该如何?
许泽答:
“打不过就跑。”
许泽的答案简单粗暴,他来的目的是杀圣子,又不是跟宋潮与秦御争圣子,没必要费脑力。
再者一说,他只会死背硬记的兵法,好些问题也不懂。
说破天,他许泽是个门外汉,所谓的兵法境界,完全是靠前世的兵书撑起来的。
就好比,别人上大学靠的是才华,而许泽上大学靠的是钞能力。
许泽很快答完了试卷,在末尾有一处空白,其上有一行小字:
“答完者,闭目感应前方“兵家武碑”,事后写下心中感悟。”
许泽闭目,没多久进入了类似于幻境,又类似于梦境的地方。
在里面,他见证了一场辉煌且苍凉的战役。
许泽醒来后,坐在那里思索很久,随后眨眨眼,也不知该写什么。
他看着试卷空白的地方,心想总不能什么也不写。
许泽想了想后,提笔写到: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然后,众人惊愕的发现,一场兵家的文试,莫名其妙的出现文气异象,而且闹得轰轰烈烈。
一些人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当场写出了兵书。
可兵书虽说也有文气异象,但更多的是独有的异象,眼下的情况不像。
不管如何,待会查卷便能知晓。
时间将近晌午的时候,文试终于结束,主要是众人感悟的时间花的比较长,毕竟不是人人都是他许平安。
阅卷的时候,考官们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低声称赞。
直到一位老头瞧见了许泽的试卷,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
“简直荒唐!”
他又看了会,怒道:
“简直一派胡言!”
他又看了会,眉头一皱,“哼,简直儿戏!”
老头子看到末尾,忽的一怔,连续念了好几遍,
“好,好,好词啊…唉,若你兵法造诣有其百分之一,也不至如此不堪。”
老头子提笔,本想给试卷来个零鸭蛋,瞥了一眼那首“破阵子”,一脸的犹豫。
他纠结了许久,便拿起放在一旁,等试卷都批阅后,他找到了另外几个考官,拿出了许泽的试卷。
另外的考官反应与老头子差不多,先骂后愣住。
其中一个说道:
“你们看这题,答的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其实,也并没有说错。当然,正式答卷,如此答卷肯定不行的。”
又有一人道:
“这题…他答的是打不过就跑,也算是一个总结。两军交战,若处于劣势,无论怎样动员,临时变更,但事前没准备好,大概会考虑及时止损,如此撤退,收兵,不就是跑路吗。”
一群人说了不少好话,但眼神都时不时的放在那首词身上。
他们心里明白,这许泽反正成不了兵家圣子,若是给对方点面子,给个及格线,能留下这原始篇章,何乐而不为呢。
“咳,既然如此,老夫便去找那小子了。”
许泽得知此事后,很爽快的答应了,原因有三。
一来,跟兵家结个善缘,待这首破阵子传播出去,自己也算半个兵家人了。
二来,还能换个及格,这等选举过后,他的及格对这里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外人来说,那就是面子。
三来,试卷是人家,不给你也没辙!
本场文试有了最终结果,秦御和宋潮,还有隋家圣子,这些厉害的人都名列前茅。
不过许泽能及格,倒是让不少人意外。
其中,宋潮跟秦御更意外,在他们看来,许泽拿第一才正常。
“我怎么能跟你们抢圣子之位,之所以过来,只是为了对付隋家圣子,给你们扫清障碍!”
许泽这话一说,可是感动坏了两人,只觉得许兄义薄云天!
文试过后,也到了下午。
那虎虎生威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现,没有废话,直接宣布进入第二个环节。
“与圣贤对弈!”
圣子选举,与圣贤对弈便要进入一个特殊的空间,那里很多雕像可供人对弈。
众人到了一处放着许多前人雕像的地方,此地四周环绕大山。
这里的雕像都是兵家圣贤像,亦或者贡献突出的兵家之人。
宋潮忽然对许泽说道:
“你祖父的雕像也在这里。”
许泽当即一愣。
宋潮便解释道:
“你祖父曾是兵家最有望成为圣人的存在,一生战功无数,哪怕出了那样的事,也功过相抵。
你祖父留给后人的东西,足以让他在这里拥有自己的雕像。”
许泽重重点头,时至今日,他甚至不知祖父长什么样。
他只知道,祖父姓许,名渊,字君屹。
“雕像前会有石碑,上面有功绩与名讳,不过…”宋潮叹气道:“你祖父那块石碑,上面只有名字了。”
许泽轻轻点头,随后便寻找祖父的石像,很快便找到了。
雕像毕竟远不如真人生动,只能知道个大致长相。
看起来是一个很威严的人,面相年龄有点不好估算,像一个中年男人,又像一个经历过沧桑的老人。
这里并没有荒草横生,很明显,有人经常打扫。
由此可见,在兵家人心中,许渊的地位依旧不低。
也许,在很多人心中,都会觉得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许泽先是行了大礼,然后掏出一壶酒敬了祖父。
“我叫许泽,字平安,是您的孙儿。”
“今生怕是见不到了,许家尚有血脉存世,希望您泉下有知,不会太悲凉。”
“孙儿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慢慢清算当年的旧账,总有一天,许家的冤屈会用鲜血洗刷干净!”
突然,紫金铃中的压泽剑传出悲鸣声,下一刻,一道气息出现,那石像的双眼,此刻仿佛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