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举着自己手臂所化作的羽翅,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保护圈,顶在前面,一步步向前推进。
w紧紧跟在他后面。
“湛月,他们好像很害怕欸,好像要放炮了。”
“……你跟紧点,别被轰飞了。”湛月挑了挑眉头,另一只空余的手转瞬间扭曲崩溃成最原始的血肉纤维,再缠绕组合,形成了另一只羽翅。
初生们各自执掌着大群的权柄,基本上已经把大群的基础权柄都分完了,湛月这个新晋的初生一来,大群可就犯了难。
作为有基本逻辑的生物智能,大群规定了海嗣族群初生的数量,但阿戈尔这人体实验搞出来个半人半海嗣的深海猎人,按大群的基本逻辑,属于海嗣的分支之一,这也算了,本来这些深海猎人打的不是很过初生,晋升不了。
但奈何出了湛月这么一个变数。
大群一琢磨,干脆给个形体掌控的权柄算了,边边角角的,空着也是空着。
于是湛月就有了随意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原理什么的湛月也是很懂,不过,管用就行。
“轰!”
炮弹打在两扇巨大的羽翅上,激起浓浓的烟雾。
湛月拉住不由自主向后倒去的w。
“谢谢嗷,嗯……不对,你哪来的手?”w死死拉住湛月的手,眯起眼睛。
“别问,人有三只手不是很正常吗?”
“果然你不是人吧?”
“轰!”
“咳咳,彼尔娘之,没完没了了?”
湛月从背后伸出的第三只手松开w,缩回背上。
“?”w脸色变得疑惑起来。
“时缓。”
湛月把w也拉入术式的范围中,他回头看向w。
“这些维多利亚佬把我惹毛了,你跟不跟我一块?”
“我?这么多人,没你保护我可不敢捋他们虎须……不过,你要看到血流成河么?”
“我没说要把他们杀干净……”湛月无语地看向面露兴奋的w,“我又不是什么杀人魔,随便杀进去找到他们指挥官就好了。”
w缩在他后面,掂了掂掏出来的炸弹遥控器。
“那也行,这还不是要血流成河。”
“嘭!”
这次的爆炸声不是在湛月伸出去的羽翅上传来的,而是从不远处的军营中传来的。
暴烈的火光和人体残肢在缓慢的时空中慢慢翩飞。
w松开按着按钮的手指。
“这是你的源石技艺?让时间缓慢下来?”
“一方面吧……你什么时候埋的炸弹?”
“刚刚,这是我的源石技艺,喜欢吗?”w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有没有考虑婚外情?”
“别贫了,你最好祈祷你埋的炸弹没炸死这伙人的指挥官,我才懒得杀光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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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湛月带着w拿着剑“友好”的访问下,维多利亚的军官态度良好地下令停止射击。
他自然认得湛月,也知道湛月是卡兹戴尔两个地头蛇之一的高层。
不过这不是他认怂的原因,事实上,作为维多利亚出身的军官,他向来看不起外国的这些所谓军事组织,更别说是一个混乱之地的军事组织了。
但是,湛月带着一个到处引爆炸弹的w,两个人就把他带的这队人马杀了个对穿,这残酷的现实无疑给了他幼小的心灵一个狠狠的耳光。
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见鬼了,他也怀疑起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们是否有那个能力打得过面前这个怪物。
总而言之,在面对巨大的实力差距和生命威胁下,这个军官吃了相当大的亏,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相当识相地带着残存的人马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湛月假惺惺地为这位不远万里从维多利亚赶过来的军官默哀了一秒,也不知道他背后的贵族会不会惩罚他。
不过这都不关湛月的事,他只关心w带他来的这片地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是疫病石像鬼们的遗体现世区。
w这回打了个爽,安全方面,湛月给她兜了底,她完全可以忽视军队的攻击,随意倾泻自己的火力。
她大衣里那些东西都打空了,她现在比之前看起来瘦了很多。
w还在回味火力倾泻的快感,湛月就已经不耐地让她赶紧带路了。
w现在还没遇见过特蕾西娅,没有定下自己的人生目标,完全就是个战争疯子,她会沉醉于自身强大的快感,但湛月可不会,他这回出来,可是背着博士和凯尔希的,时间可不多。
“哎呀,知道了,急什么。”w收起武器。
湛月瞥了眼她。
“这块地方预计明天就会被雪灾笼罩,我们的时间不多。”
“雪灾……哦,我知道,北面的那场雪灾,不过天灾信使们不是说这场雪灾不会移动吗?”
“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湛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源石的波动,雪灾……哼,或许还得加上风灾。”
w眨眨眼,好吧,比起那些天灾信使,她还是相信湛月,毕竟湛月曾经亲自在她眼前展示过相当的伟力。
能施展那种级别的术法,湛月在源石技艺上的造诣毋庸置疑,他说的话还是有着相当的可信性的。
w听话地在前面带路,也没避着收拾东西的军人。
湛月跟在她后面,感受到了四处看过来的仇恨视线。
湛月熟练地忽视了这些充满愤怒和恶意的目光,既然上了战场,那就要做好死在战场上的准备,更别说还是他们先动的手了。
他一开始可没想着动手。
军官催促着军人们收拾东西。
“对了,奉劝一句,”湛月经过他身边,“往南方去。”
军官顿了顿,没有回话,只是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催促着军队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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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从大衣里面拿出来一长段绳子,向前方的无底深渊放下去。
“你干嘛?”湛月有些疑惑。
w眼睛一亮,“干!就这儿吗?”
“?”湛月眼前一黑,“正经点,我说过我有老婆了吧?”
w瘪瘪嘴,“婚外情也很刺激啊……算了算了,你来这不就是为了这个地窟?下绳子好下去啊。”
“没必要……我用不着这种东西,还是说,你也要下去?”
“当然啊,”w苦着脸,“那些维多利亚佬还没走呢,就在不远处,没你在身边,我可打不过他们。”
本来她也不想下去的,没好处,但才跟那些维多利亚人打了一仗,要是让他们发现她就一个人,她就算再有手段,也只有引恨西北了。
w想起自己约湛月的初衷。
似乎只是想见见湛月来着?她真不过是随便找的最近的一点困难诉诉苦,企图增加湛月被她约出来的概率……
倒也算达成了目标,不过,湛月的心思怎么好像一点都没在她身上,反而在她随口提的这个地窟上……
她有些怨念地看向湛月。
你最好真的有个老婆。
湛月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突然有些毛骨悚然是怎么回事?
他基本上都已经泰拉无敌了,还有让他的第六感感到恐慌的事?
晃了晃脑袋,驱散这股莫名的寒意。
“我觉得你这绳子应该够不到底端吧?”湛月摸着下巴,“既然你也要下去,我抱着你下去就好了。”
w向下放绳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好啊。”她笑吟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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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远处的炮火声和枪声,赫德雷点了根烟。
伊内丝从密林小道里现出身形。
“情况怎么样?”
“不清楚。”伊内丝皱着眉头,“隔得太远了,战场上烟雾又太大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伙维多利亚人是和什么人打上了。”
炮火声渐渐停息。
“打完了。”赫德雷吐出一口烟气,“交战时间很短。”
“怎么,你在担心w?她要是这么简单就死了,那可最好。”伊内丝冷笑一声,但她眼底还是闪过一缕担忧。
“w不在这儿,你没必要嘴上不饶人,w也跟了我们一年多了,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不是么?”
“……我无法轻易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你知道的,那些试图探查她过去的成员,无一死在了一次次委托中。”
“好了,我们守在这儿不是为了讨论w的忠诚的,是为了接应她的。”赫德雷打断伊内丝的话,“队伍里的病员情况如何?”
“差不多了。”
该好的好得差不多了,该病重的也废的差不多了。
赫德雷明白伊内丝口中“差不多”的意思。
“抛弃病员,带上有战斗力的,去看看。”
“为了一个w,值得吗?”伊内丝突然问道。
“只是去看看。”赫德雷丢下手中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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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白毛在地窟上空向下滑翔。
不过其实只有一个白毛在滑翔,另一个白毛其实是被抱在怀里,带着向下飞。
湛月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一下大群给予的权柄,用处还是很多的。
没有飞多久,湛月平稳落地。
把w放下来,湛月默默调整了下身体,把两只本不应该出现在人体上的翅膀收回去,把为了适应飞行而调整的骨架也调整回去。
“自从发现了这个地方,我都还没下来过呢。”w好奇地向两边看去,但由于光线过于昏暗,她什么也看不清,只看得清离得很近的湛月。
“没下来是对的,对未知之物理应保持敬畏。”湛月淡淡回话,随后径直向深处走去。
w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这么说,但行为上可一点敬畏都看不出来啊。
不过她还是很快跟了上去。
湛月听着后面w跟上来的声音,默默放慢了点脚步。
“注意看路。”
随口提醒了一句。
“知道知道……我有手电筒,要拿出来吗?”
“你怎么什么都有?”湛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w身上的大衣,“你这大衣是什么都能装?四次元口袋?”
“有备无患,还有,什么是四次元?”
“没啥……有手电的话就用呗。”湛月跳过这个话题。
w虽然很好奇,但看湛月不想说,她还是没再追问下去,从大衣里拿出来一个小手电。
两人默默无言地向下走去。
湛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w,过来,吃点东西。”
“我不饿……这是啥?”
w警惕地看向湛月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一颗不明丹状物体。
“事先准备的抗病毒药物。”湛月解释了一句。
“emmm,好吧……不会是春药什么的吧?孤男寡女,地下play?”w接过来,一口闷了下去。
“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就没别的了吗?”湛月有些无语,他都记不清这是他再见w来第几次无语了,这三年来,w不会除了往脑子里装黄色废料就没干别的事了吧?
“嗯……味道还行。”w评价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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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思考着。
除了三年前Logos发现的那个遗迹,有关石翼魔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要不是湛月认得那些东西是疫病石像鬼的遗体,估计凯尔希和博士也不知道这些石像是个什么玩意。
湛月以为那次遗迹的出现是个偶发事件,地壳运动嘛,懂的都懂,随机性很大。
但隔了三年,w又告诉他这边又发现一个疑似有关的地窟。
这就令他感到有些奇怪了。
没道理两百多年一次都没出现过,这几年就突然没理由地出现两次。
湛月更倾向于是疫病石像鬼们试图重新回到地上。
不过也不应该啊,正统石翼魔们还是有能力的,更别说当年湛月还帮了他们很大一个忙。
作为十大王庭之一,石翼魔绝不是草包,不会在占优的情况下被疫病石像鬼翻盘了。
湛月也留了后手,更是上了保险,杜绝了这种情况。
而且,这两次出现,影响都很小,看上去也不是疫病石像鬼要重新现世的意思。
……说不定真的只是两次偶然?
缺乏信息啊……
湛月苦恼地挠挠头,他实在不是智者,如果是博士的话,有他的信息,应该可以推算出什么,但碍于湛月和石翼魔签订的契约,湛月又无法告诉博士。
能告诉Logos都还是因为Logos年少无知的时候被他骗着签下了黑心契约。
两人沉默地向着地下深处走去。
在w手电的照耀下,可以看到这个地窟里到处都是诡异的石像,w倒是好奇地到处看来看去,甚至还用炸弹炸了一个,但湛月对于这些石像就熟视无睹了。
他感受到更深处有着剧烈的源石反应,至于这些疫病石像鬼的遗体,他才不感兴趣。
至于w的行为,虽然湛月有些头疼,但w吃下了凯尔希做的血丹,不会有什么危险,湛月也就随她去了。
湛月瞥向w。
他也许该让她留在这儿,这里他探查过了,连只老鼠都没有,有的就只有那些疫病石像鬼的尸体,而更深处那剧烈的源石反应,就算是他都要认真对付,属于是一不小心就得重伤的级别,w一不会高深的源石技艺,二身体素质也属于正常人类范围,要带着她去里面,湛月不是很放心。
“里面有危险,你留在这里吧。”湛月突然开口。
“好啊。”w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她作为一个普通萨卡兹雇佣兵,硬实力上绝对比不上湛月这种级别的,如果给她充足的火力和时间来布置陷阱,倒是可以暂且说勉强达到湛月的级别。
不过现实里,突发的情况很多,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既然湛月都说了前面有危险,她可不想当拖油瓶。
精通战场法则的雇佣兵相当清楚生存之道。
她乖乖守在原地,看着湛月的身影没入黑暗。
如果情况不对,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就跑。
湛月可用不着她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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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通向下方的小道。
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挖出来的,通道狭窄,甚至还有塌陷的地方。
湛月有着夜视的功能,他仔细看着通道两边的痕迹。
“有些年头了……”
他很确定这是石翼魔们的术法所留下的痕迹,这条通道是被石翼魔挖出来的。
或者说,是被疫病石像鬼挖出来的。
疫病石像鬼也会石翼魔的术法。
通道越走越倾斜,最后几乎到了垂直向下的地步。
没有犹豫,湛月一跃而下,把剑插入石壁上,就这么滑着下去。
阿戈尔制式的剑质量没的说,切断这些普普通通的岩石非常轻松。
湛月就这么以一种平稳的速度向下滑着。
突然,从剑身上传来一道阻力,湛月也随之停了下来。
看来是到地方了。
真够深的,氧气很稀薄,好在他现在不做人了。
湛月拔下剑,身躯在重力的影响下急速下落,最后重重砸在通道底部。
从剑突然停下开始,通道周围的岩石就不再是泰拉自然界的岩石了,而是石翼魔术法所铸造的岩石。
湛月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抬头看向被岩浆照亮的岩石神殿。
迎面扑来的热量让湛月有些不适,但很快,他的身体就自己适应了这种高温。
石像。
到处都是石像。
不过这里的石像和在上面见到的那些石像就不太一样了,这里的都是正统石翼魔的遗体,在形态上和疫病石像鬼还是有一些差异的。
整体上看过去并没有疫病石像鬼的凶厉,而是有着独属于大地的平和中正。
湛月曾经见过这座岩石神殿,看来那剧烈的源石反应就是从这儿传出去从而被他发觉的。
这是石翼魔们的王庭,是他们的居住之地中,最具有特色的建筑,也是石翼魔之王的住所。
这里运转着石翼魔们的祖传祭坛,让岩浆源源不断地流淌。
不过……
“废弃了呀。”
湛月确认了这儿并没有生命气息,就只有那个祭坛还在运作。
但他发现,岩浆底下封锁着一座座凶厉的石像。
“同归于尽了?”湛月挑了挑眉头。
不会啊,石翼魔之王的强大毋庸置疑,疫病石像鬼们又没有像石翼魔之王这样的高规格战力。
王庭之主的实力都很强大,他们就是各自种族的极限,血魔大君可以一个人摧毁未配备高威力武器的军队,食腐者之王、变形者、成长起来的女妖之王Logos,实力都是对标血魔大君的。
毫不夸张的说,石翼魔之王也是这种存在,他的存在就是石翼魔这个种族的极限。
这两百年里发生了什么?
湛月试着伸手去触碰岩浆。
“嗤嗤……”
钻心的疼痛从指尖传入大脑,想让大脑发出指令缩回手。
湛月面无表情地伸着手,甚至更向岩浆里伸进去了一点。
血肉在蒸发,骨头在悲鸣。
但进化,于此刻发生。
湛月牺牲了自己的一只手掌,就换来了对高温的适应。
把手缩回来,湛月等了几分钟,等到手掌又长了出来,才脱下身上所有的东西,纵身一跃,直接泡进岩浆。
多利表示很赞。
湛月自然不是平白无故要进入岩浆,他是要去把封锁在岩浆之下的那些疫病石像鬼弄出来一座。
隔着岩浆,湛月也不太好确定这些东西还活着没。
如果还活着,那可太好了,他正好逼问。
不过,当湛月进入了岩浆后,才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他根本拿这些用来封锁石像的锁链没办法。
湛月有些烦躁了,这些锁链看上去像是石翼魔之王的手笔,单凭物理手段,是不太好弄断的。
不能小瞧天下英豪啊。
这些老怪物一个比一个难缠。
湛月如此想着,丝毫不自觉自己就是那个最难缠的老怪物。
试了几下,湛月便放弃了无用的尝试。
正当他要离开岩浆时,他突然看到某个石像晃了晃。
“?”
湛月游了过去。
那是一座高大威武的石像,面相刚毅而中正,也没有被封锁。
——湛月认得他,是石翼魔之王。
“你还活着?喂,动一下啊。”湛月掐了个手印,试着用天师术法“心眼通”跟这个大石像交流。
“湛月……隔了两百年,你终于还是来了。”石翼魔之王的心声被湛月听到,只不过,怎么听怎么虚。
“你在等我?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给你们留了后手啊?”
“……感谢你对石翼魔的帮助,我们成功了,镇压了所有的叛徒。”
“那你怎么还成了这么个鬼样子?看你这个样子,是在以自身镇压所有疫病石像鬼啊。”
“嗯,如你所见,虽然我们获得了胜利,但元气大伤,为了确保这些叛徒不会卷土重来,我只得以身镇压,不过,还好,在我完全成为石像之前,族人们已经选出了新的石翼魔之王。”
“成为石像……你死了?现在和我说话的是?”
“一道残魂罢了,如果你没有注意到我,我甚至无法跟你交流。”
“好吧,那你等我有什么说法吗?”
“湛月,我需要你完全摧毁这些疫病石像鬼的石像。”
“他们不都已经死了?”
“他们,还会再……”
“什么?喂,你话都还没说完!”湛月摇了摇石像,但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再什么?”湛月皱起眉头。
石翼魔之王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能一一道残魂之身拖到湛月到来,已经是惊人之举了,里面用了什么高级的术法湛月也不知道。
不过他意识完全消散之前的请求说的很清楚,要湛月把这些疫病石像鬼的遗体都统统毁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鞭尸,但这样也没什么坏处,三年前湛月和Logos不就是直接把这些东西连带着遗迹一块毁尸灭迹了吗。
成了齑粉之后,这些石像再怎么妖,也闹不了事了。
“好吧……既然是老友所托。”
湛月目光看向被锁链封锁住的石像们。
——————————————————
“咔咔。”
在一片寂静中,w突然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响。
她警惕起来。
一个人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还被一群诡异的石像包围了,就算她心智强大,这会儿也有些发怵。
她默默掏出了那把源石匕首。
这种地形,可不适合她使用那些现代火器,一不小心就得送自己上西天,还是得靠冷兵器。
不过似乎只有这么一声突如其来的奇怪声音,w警惕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
“嗒嗒嗒。”
脚步声?
w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湛月从通道里冒出头来。
“湛月?”
“嗯,是我,对了,离这些石像远点。”
w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湛月的双手化作两柄血肉巨锤。
“他们会动,小心。”
————————————————
看着湛月狂暴地打砸行为,w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她祈祷着湛月不要砸上头了,连她一块砸。
不过,石像会动?
她又看了看湛月,默默跟紧了点。
至于湛月,在砸的差不多之后,便用着天师术法,彻底挫骨扬灰这些石像。
湛月其实也是很疑惑,这些石像明明没有生命气息,但就是偶尔会自己动一动,而且,看样子,还是向着地面上走的。
不过自己动的那一下,可能就只有几cm,还隔上好久才动一下。
要不是湛月一脸凶残地砸着这些石像时,有个石像恰好挪了几厘米,湛月也不会发现这个诡异之处。
至于为何……
这些秘密已经随着石翼魔之王残魂的消散而永远埋藏在那地底的两百年中了。
或许现在只有那位新石翼魔之王所带领的石翼魔王庭才知道了。
不过,湛月也找不到他们啊。
——————————————————
湛月抱着w飞回地面后,湛月向这个大地上的裂缝里狂轰乱炸起来。
都是用的强大的单体术法,什么雷啊,火焰啊,暴风啊,有什么用什么。
w站在他身边,看着湛月一脸冰冷地向里面不要体力一样甩着术法。
这人真恐怖啊……体力是没有极限的吗?
要知道,每位术师都可以用各种源石技艺,只要自己能学会,但除了自己天生的源石技艺,其他源石技艺学起来都事倍功半,这还不算什么,学会后威力还小,体力消耗还大。
w并不知道这些知识,但她自己也会用用自己的源石技艺引爆炸弹什么的,源石技艺会消耗自己体力这一点还是懂的。
她很想说自己也可以帮忙丢两个炸弹什么的。
但看到湛月一脸心无旁骛的样子,她最终乖巧地站在一边。
“那是w?”不远处拿着望远镜看着这边的伊内丝一脸怀疑人生。
“不确定,再看看……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赫德雷也举着个望远镜。
“……看背影有些熟悉,巴别塔的【时】?”
两人放下望远镜,互相对视一眼。
要真是那个男人的话,他们可以放弃营救w了。
不过w看上去也不像是被他绑了的样子。
不确定,再看看。
看了半个小时,两个人都看麻了。
“他丢了多少个术法了?”赫德雷手指上缭绕起一股黑色的烟雾,“我怎么感觉自己的源石技艺和他的源石技艺不是一类东西呢?”
“就你也想和卡兹戴尔的武力担当比?”伊内丝虽然也很震惊,但她脑子还没坏,人家湛月的凶名在整个卡兹戴尔都是响当当的,赫德雷虽然在雇佣兵里也很强,但要碰瓷湛月,还是算了吧。
“……你说得对,不过,w她不想是被挟持了的样子,也许我们可以直接点,上去要人。”
“你疯了……嗯……”伊内丝犹豫了一下,“你说的有些道理,普通的方法不适合用在那个男人身上,我们直接点说不定还有些希望。”
“那派谁去?”赫德雷问道。
“小队里那么多人,不一定得是我俩。”伊内丝的态度很明确,这是件危险的事,她并不想去。
正在他俩商议的时候,不知何时悄然停下了轰炸的湛月带着w出现在两人身后。
w憋着笑。
湛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外人对他的误解总是很深,他又不是什么动不动就动手的大魔头,每次不都是别人先动的手?
要不就是博士要求,任务所需,没有执行修正任务的时候,他从来不对无辜下手。
“两位,不用商量了。”
湛月看着身体猛地僵硬起来,趴在草丛里的两人,又叹了口气。
“w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是什么动辄杀人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