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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走出大营,看了看天色,心里很不是滋味。

造反可不是儿戏,稍有不慎就是脑袋搬家,牵连阖府上下,结果李从珂还跟他们玩这招,不经过他们的同意就调动麾下兵马,换作是谁都不会乐意。

事已至此,上了贼船便由不得他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与此同时,晋王府最高处的阁楼楼顶,李嗣源与李存信,李存智三人站在栏杆前,遥望军中大营的方向,面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李存智看到通文馆的信号,转头对李嗣源恭维道,“大哥神机妙算,小弟佩服,那李从珂果然提前一天起兵了。”

李存信哈哈一笑,“老七,你别忘了李从珂这小子是谁教出来的,再厉害还能比他老子更强?”

李嗣源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行了,你们俩就别吹了,珂儿用兵老辣,深得虚实之道,但他忘了一点,太原可是我李嗣源的根基,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他掀翻,那算是白活了几十年。”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时间紧迫,他的选择并不多,兵贵神速,尤其是在造反的时候,适当的时机,往往能出奇制胜。”

当初他背刺李存勖,李克用就是抓住了时机,一击致命,论背主造反,他李嗣源才是行家。

“可惜了李从珂这小子,在您抵达太原的那一刻,他的命运早已注定,只能按照您的戏本演下去。”

听到这话,李嗣源假惺惺的说道,“珂儿是个好孩子,但陛下点了他的名字,为父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痛下杀手。在天下这座棋盘上,陛下才是执棋之人,我们都只是棋子罢了。”

说得好像很不情愿,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

他到底对李从珂起没起杀心,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话题,李存信和李存智都很明智的没有接话茬,权当没听见。

几人站在阁楼上,望着李从珂的兵马朝晋王府赶来,“好了,戏也看够了,珂儿既然已经登台,我们可不能让他冷场了。”

片刻后,一队轻骑从晋王府后门离开,沿着街道,向城门外奔去。

很快,李从珂率领数千将士包围了晋王府。

他在众将的簇拥下来到门前,望着奢华的大气的红漆铜钉大门,李从珂打马上前,“义父,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只要你们投降,孩儿对天发誓,绝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说完,李从珂就在众目睽睽下发了毒誓。

李嗣源坐在院子里,桌上摆着茶水,听到这话,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珂儿,跟义父就别玩这套,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为父到想看看,这些年你究竟长进了多少。”

李从珂一愣,没想到李嗣源竟然真的待在晋王府没走。

他本以为李嗣源已经逃了,打算推个替身出来砍死,用来鱼目混珠,稳定人心,结果,李嗣源的一句话,让他的准备全做了无用功。

他叹了口气,高声喊道,“义父,你真的要跟孩儿自相残杀,亲者痛,仇者快吗?打开门,放我们进去,孩儿会亲自礼送你离开河东。”

“多说无益,有本事你就进来砍下为父的人头!”

说完这句话,李嗣源便坐在桌旁静静地品茶,任凭李从珂说什么他都不应。

喊了几句之后,李从珂也感到口干舌燥,心里一沉便下令让士兵进攻。

然而,士兵刚喊着命令进攻,晋王府的高墙之后射出数千支箭矢,近在咫尺,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

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仰马翻,狭小的街道顿成一片死地。

看到这一幕,李从珂瞪大眼睛,心头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来,他早有准备。

正常人,谁会在自家府上准备这么多弓箭手?

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他们终于攻到了晋王府大门前。

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攻城锤轰开大门,还未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一众穿着重铠的步兵手持长枪站在大门后面,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此刻,李从珂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但他还是下令攻击。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晋王府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任他们用尽办法也不能踏进一步。

这时候,远处有骑兵跑来,看着他伤痕累累,沾满血渍的外表,李从珂就涌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将军,我们失手了,节度使府,粮仓皆有重兵把守,我们的人攻不进去!”

“怎么会这样?李嗣源哪来这么多人?”李从珂身子晃了几下,险些站不住了。

据他所知,李嗣源回河东的时候,只带了几千兵马,防守晋王府,粮仓,节度使衙门等重地,兵马应该不够用才是,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人?

河东的精兵都被调走,那些都是李嗣源的嫡系军队,剩下的也早就被河东诸将收买,瓜分,吃了空饷。

忽然,李从珂眼睛瞪得溜圆,反应过来,“不对,这些不是城里的兵马!”

太原城里的兵马有限,但从其他城池调兵到太原只需要一天时间,假如李嗣源在进城之前就已经调兵过来,时间刚刚对得上。

“不好,我们撤!”

想明白这一点,李从珂瞬间就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圈套,是一个逼他入局的圈套!

不愧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沙场宿将,李从珂果断选择了卖队友,带着身边几百亲兵跑路了。

街道上,李从珂纵马狂奔,马鞭狠狠地抽在身下战马上,同时也在鞭策着他的心神,“李嗣源,你好狠的心!”

从始至终,李嗣源就没打算要放过他,削兵权,惩罚诸将,都是为了逼迫他们,让他们生出逆反之心。

他以为李嗣源离开河东两年,对太原的掌控力度必定不如他,现在看来,他不仅是高估了自己,更是低估了他这位好义父。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跑的越远越好!

只要离开了太原,他有很大的逃生机会。

李从珂前脚跑,后者围攻晋王府的军队就散开了,众将纷纷逃窜,“该死,李从珂丢下我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