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墓核心外,通道内。
我和老马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是在沙影墙壁第二次合拢之前,从沙尘暴里成功逃了出来,进入了一条石制通道内。
因为体力消耗太大的缘故,我和老马决定在石道的尽头处休整一会儿,之后再进到沙道里面。
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感到来自手臂的异常,又痒又疼的感觉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我顺着手臂看去,很快便发现了这异常的源头。
沙粒,我勒个擦的,这些东西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只见我手臂上此时分布着为数不多的沙粒,这些沙粒“三五成群”的,在我手臂上形成了七八个绿豆一般的黑色小点。
让我感觉到心惊的是,这些沙粒现在可不是老老实实待在我的手上,而是正不停的往我皮肤里面挤!
我感觉到的又痒又疼的感觉就是这么来的,这些沙粒就好像某些寄生虫一般,竟然是想要进到我的身体内。
我先是被这种情况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管这玩意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总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我绝对不能让它得逞就是了。
这时候我也想起来了,这些黏在手臂上的沙粒应该就是之前背包被束缚住时,我用军刀割口子的时候,从背包上面转移到我手上来的。
当时我就发现了这种情况,把大部分的沙粒从手上拍了下去。不过那时候的情况实在危机,根本没时间去仔细清理,大概也就是那时残留在了手上。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我直接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想要把这些沙粒再次拍下去。只是让这些沙粒的顽强程度让我没有想到,我拍了几下它们竟然丝毫不动。
与此同时我手臂上的痒痛感依然存在,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是更加剧烈了。
这时候我要是再不发现问题,那就真的是个傻子了,这东西显然已经有一部分进入了我皮肤之下,就好像一棵植物一样,一部分暴露在地面,而一部分则是扎根在土里。
我不由想起了我们一行人在进入营地里的场景,当时在我们在营地里搜刮了一番,结果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形如丧尸的活人。
那人身上的毛孔镶嵌了很多的沙粒,就好像一个个麻子一般,身上手臂上到处都是。当时我们发现这人的时候,他已经是属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了,原本我们都以为那是所谓的尸毒造成的,不过现在可能也许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与其用尸毒来形容,我觉得不如用沙毒更为贴切一点!
我现在的情况就和那人相差不多,只不过我被覆盖的范围小了很多,只有手臂这一点部分被沙粒占据,不像那个人好似整个人掉进了沙坑一样,全身都被沙粒“寄生”了。
想到这里我更是不敢耽搁,所幸我发现的及时,这要是放任不管的话,说不得到时候我整条手臂就报废了。
既然用手拍不掉,那我就干脆用刀子割好了,我将军刀横向紧贴着皮肤,首先把露在外面的沙粒给挂掉。紧接着下一步就是把渗入皮肤里的沙粒挤出来,这个部分相对困难一点,不过想来也不算难,我好几年前就做过类似的事情了。
这把沙粒挤出来的工作说起来复杂,但其实也就和挤青春痘的感觉差不了多少,或者也可以想象成挤黑头的时候,总之感觉挺不好的。
只是这次老天没站在我这边,我挤了半天手臂都快肿了,可这些沙粒依然没有被挤出来。这一下我就有些急了,难不成真的要用另一种办法?
这时候老马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假寐的眼睛再次睁开,语气平淡的问道:“喂,你干吗的?”
我闻言苦笑,直接把自己的窘境跟他说了一遍,老马听完之后只是摇了摇头,说这情况他刚才割背包的时候也碰到过,只不过他的反应比我快,没让那些沙粒碰到身体。
接着老马就起身走到了我旁边,仔细看了看我的手臂,最后说出了一种不算好的办法,也就是我刚才就想到了,但一直不想用的办法。
刀割,既然外面的沙粒可以用沙子割掉,那么渗入皮肤下的沙粒自然也是可以。只不过一想到要拿刀在自己手里割几道口子,尽管都是些很小的口子,但我还是有些犯怵。这被动受伤和主动自残,区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老马看我的样子就猜到了我是什么意思,只见他老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诡笑,对着我说道:“你如果自己下不了手,我倒是可以代劳。”
我心说你特么的还真积极,是不是老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不过想归想,老马的办法还是不错的,至少我不用自己动手,待会儿大不了闭上眼睛咬咬牙,这种小伤也就忍过去了。
我担心耽搁久了这些沙粒再出现什么变故,于是直接同意了老马的话,深处手臂让他帮我将沙粒挖出。
老马倒是比我想的要尽责一些,起码在割之前他还用火折子给军刀消了下毒,虽说我觉得这样消毒也不一定就有多大用,不过起码他心意尽到了。
再然后他就开始动手了,对别人动手果然是不需要含糊,老马选准一个地方,直接就动了刀子。
我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不过因为那地方本身就很疼,这一下我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稍微吸了口凉气。
看别人挖自己肉这种事我是不愿看的,所以我直接选择咬牙闭上了眼睛,直到老马把七八个地方全部搞定,我这才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我手上多出了七八个指甲壳长度的划痕,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不过因为刚才从里面挑了肉,所以基本上暂时这只手臂是不能剧烈运动了。
老马很负责的帮我简单包扎了一下,只不过随身带着的白布不够用,所以后面几处都是撕得袖子。这些伤口只要不发炎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刚刚形成的伤口还是得稍微处理一下的,不然万一有什么意外就可能扩大伤势。
有了这么一次切身体验,我倒是明白了为什么赵迪那些人会对营地里中了沙毒的人不管不顾。这用刀割伤口的办法倒不难想,但却只适用于覆盖面积很小的范围内,像那人一样手上脸上,甚至可能全身都是的,根本不可能使用这种办法。
你说要是把那人全身上下全都割开口子,那最后那人还有的活不?就算那人可以活下来,那也绝对不可能是轻伤这么简单,这么大面积的受伤发炎的可能性非常大,到时候还是一样没办法。
而且你把一个人全身割开,那最后那人皮肤不都变成鱼鳞了,妈蛋的光是想想就觉得慎得慌。特别是这些部位里面还包括了脸部,这就更不能乱动刀子了。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又闪现出一个疑问,突然感觉这种想法有个矛盾。
之前碰到赵迪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就试探过他们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应该是没有进入过这沙墓核心才对,当然另一面的石碑所在他们应该也没去过,可这样一来的话,那个中了沙毒的人又是哪来的?
在沙墓封石之前的地方,我们根本就没发现有这种沙毒存在,唯一可能是的就是沙墓三层壁画那里的沙人,可那里无非就是一个沙人,对方那么多人,难不成还搞不定一个沙人?
就算其中有人在对付沙人的过程中被那些沙子侵袭了,但只要不是脑子过于迟钝,覆盖范围总不会达到全身这种程度吧。
我想就是和沙人来个亲密拥抱,一时半会儿那些沙子怕是也无法席卷全身。
这样说来的话那个中了沙毒的人就是个疑问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些好奇,但这种事情自己夜想不明白,说不定那人不是赵迪队伍里的人,而是他们中途救下来的,也可能那人是赵迪所在组织上一批来这里的人,而上一批人进到过沙墓核心里。
当然也有可能这些假设都不存在,那人真的就是个反应迟钝的白痴,直接被沙墓三层的沙人给祸害成了那个模样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我想了想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这事跟我也没啥关系,如果记得的话下次见到赵迪就去问问,不记得也就算了。
老马帮我处理完伤口之后也懒得回对面了,就直接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这时候我们还需要休息,我调整了一下状态,之后感觉有些无聊,就把话题转向了我们拿出来的玉石,或者说尸块上面。
我指了指旁边的“尸块”,直接问道:“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难道和那婴儿玉是一个道理?”
老马闻言点了点头,直接解释了起来。从他的话里我得知,这东西就跟我猜测的一样,是一种翻版的婴儿玉,也就是这大块玉石里面藏着一块尸块,只有把玉开凿开才能发现。
这种东西在老马的形容里统称为尸玉,不管是婴儿玉还是眼前这东西都属于尸玉的范畴。
至于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老马说他也不知道,接着就不想多说。
这么好的机会我哪里会放弃,眼见这家伙口气有些松动,赶紧追问了起来。
这老家伙被我问的有些烦躁,又不好对我动手,最好只好是叹了口气,无奈说道:“这些东西具体的用途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不管是当年的婴儿玉还是后来发现的其它同类玉,最后都被运到了云南。”
“云南那里,有东西需要这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