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凌家解决帮工问题的时候,顾婆子家也刚解决了这个问题。
柳氏见顾乔家又在推豆腐,果不其然又来问了。
这次顾婆子直接与她谈了请她帮工的事情,还透露了日后想要请人帮忙干农活的消息。
柳氏立即答应了不说,还推荐了自家儿子和丈夫帮忙干农活。
“那咱们就说好了,帮着推豆腐做豆腐,按照豆腐来算工钱,一板豆腐一文钱,当日结清。”顾婆子对柳氏讲道。
虽然乍一听一板豆腐一文钱太少了,但是顾婆子家每日至少做三板豆腐,这样就是三文,一个月算下来就是九十文,和族老家酒坊给顾仁的价快差不多了,而且若是顾婆子家多做一些,就还有更多的钱可以拿。
“好,就这样!这样很好!”柳氏迭声答应。
“若是你没空,也可以换高氏来,总之我们家做豆腐的时候你们必须出一个人来帮忙。”顾婆子也不像族老那样规定死,但她同样也要一个保证。
不能说是想来就来,也不能说是家中有事就临阵脱逃的。
柳氏自然也应了,如此一番,这件事总算是谈妥敲定。
至于炒灰豆腐的这个重要环节,顾婆子则留到了每日上午,等弄完了再打开院门。
柳氏在她没开院门之前不能也不敢闯进去,这也避免了制作灰豆腐的方法被她偷学。
如此这般,多了一人帮忙后,顾乔家做豆腐的时候,顾婆子和梅氏就轻松许多,效率也高了许多。
二月中旬,顾乔家又将剩下的两头肥猪卖了,重新买了六头小猪崽来饲养。
六头猪正好吃一锅猪食,若多喂几头的话顾乔就要再煮一锅,割更多的猪菜、剁更多的猪草,这太耗费功夫了,所以她们一家并不贪心。
另外,鸭子已经长肥,顾婆子选出老的那一批鸭子,又挑了一些肥的一起卖了,另外又买了小鸭子。
这样既可以保证鸭蛋的供应,又能重新养小鸭子挣钱。
除此之外,顾婆子还买了鱼苗,又还买了花生等农作物种子,梅崇岭那边也托梅涣青带来了荷花种子。
这一来一往,虽然买的东西多,可卖出去的东西都值钱,所以家里又有差不多五两银子的进账。
等到二月底把灰豆腐一卖,又赚了二两银子。
而时间,也进入了春耕时节。
顾婆子早就雇了顾拓父子帮她家挖土翻地,毕竟今年她还打算扩大红薯种植,方便做红薯干。
村里有不少人和她抱有同样的想法,都觉得红薯是个好东西,于是在犁地前就去族老那里开了会,大家都愿意像去年那样留下旱田来种红薯,甚至扩大旱田。
经过协商,各家各户都确定了自家留下的旱田,以免未来田水产生纠纷。
期间顾乔家不是没有想过将自家租出去的田地收回来种红薯,这样就不用去远处山坡翻地,但后来她们否定了这一想法。
收回地确实无可厚非,可她们再想用这地来做旱田种红薯,恐怕村里人会联名抵制,毕竟田收回来后,村里大部分人家就没有多的田地来种红薯,就算有多的田地的人家,也会觉得自家的地变少了。
所以综合考虑,顾婆子还是与之前的人家续签了租地的合约。
族老家的牛已经长大,村里所有的田地都由这一头牛来犁,从二月初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犁地了,此时更是加紧时间。
顾婆子家田里还有芥菜,就排到最后,村里人都不愿意排到最后,毕竟这极有可能赶不上春种,所以也没人有意见。
等到了三月下旬,因为芥菜种得太多了,顾婆子干脆以十文一天的工钱请人帮她收芥菜,她一共雇了六个村民,恰好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将芥菜全部收进了家,接着干脆又花了六十文继续请这六个人帮忙将芥菜头削皮切块。
人多就是快,这么多芥菜,从清洗到剥皮,再到切块,全部弄完也不过一日的功夫,而在他们削菜块的时候,顾婆子他们则负责做第一道腌制。
榨菜工艺复杂,一共要经过三道腌制,所以她根本不担心被人偷学了去。
这样将自家的劳动力解放出来后,顾婆子果然觉得要轻松许多。
等榨菜进入卤池二次腌制后,顾婆子又要忙着一边做灰豆腐,一边张罗春种的事情。
虽然自己不下地干活了,但哪快土种什么,棉花、豆子还是芝麻?她都得和顾拓父子说清楚了。
顾拓父子是男人,力气大,家里有高氏帮忙煮饭,父子俩只用心无旁骛地干活,效率要比顾婆子一家三口当初在山上忙活快得多,毕竟在农活一事上,男女确实有天然的差距。
为了挣这一份工钱,顾拓父子显然非常努力,在谷雨前就将坡上所有的农作物种完了,除了红薯的土地空着,按照顾婆子的意愿,其他地方分别种了苎麻、芝麻、花生、棉花等。
如此一来,接下来就只用安心忙着插秧和种红薯。
顾乔则与沈晚一起,在旁边种了枣树的那块土地上种了西红柿苗。
红薯已经成了规模,西红柿却晚了一整年,顾乔打算从这块地开始扩大繁殖。
这新鲜的植株一种下,立即引来了村里人的好奇,但是没人敢胆大地去偷顾乔的秧苗,无他,顾乔家的小团子愈发威风凛凛了。
而顾乔也发现,二月过后,小团子在家里的呆的时间就变得少了许多,甚至经常两、三日不着家。
“这小团子,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几日不见,顾乔很是想念它。
“小团子好歹是狼王,哪能够日日都待在咱们这里呢?”顾婆子宽慰顾乔。
“也是哦。”顾乔却还是有些失落。
可话音刚落,她就听到屋外传来动静,还有小团子那独有的呜咽声。
“刚说就来了。”顾乔笑道,立即起身去了灶房门口。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色将黑未黑,光线有些蒙昧。
顾乔迈腿出去,就瞧见小团子站在正房土里,扭着身子冲着后山呜咽。
顾乔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就看到了后坡竹林里站着一匹灰色的狼。
那匹狼的毛色要比小团子浅一些,眼睛乍一看,不知道是角度还是光线的问题,绿油油的、甚是吓人,顾乔瞧见顿时身体一僵。
她不是不怕狼,她只是不怕小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