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时刚好看到正看着这边的安妮。
周明笑着走过去,问她,“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安妮一个字评价,“烂。”
周明明显看到了安妮脸上带着的情绪,这个女人在鄙视她。
“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能有什么误会?这个女人想去总裁室看望总裁,你看出来了我也看出来了。”
周明摸着鼻子笑出了声,“所以,你觉得我是在做墙头草吗?”
安妮甩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扭头走开。
这边,林月仪走到总裁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准允后,推门走进去。
战霆琛坐在总裁椅里,抬起头刚好看到朝他走过来的林月仪。
林月仪看到战霆琛的眼睛时,心口砰砰跳动着。
这么多年,战霆琛还是当年那个让她心动的清贵少年模样,他看人的眼神,还有她强烈的心跳,都在提醒着她,她很喜欢他,很喜欢。
林月仪走过去,先拿出饼干放在男人面前,“霆琛,听说你胃病又犯了,你还是先吃点这个垫垫再吃胃药吧。”
战霆琛拿起饼干,却没拆,但林月仪眼睛里已经露出了笑。
战霆琛看着手里的饼干说,“林月仪,你上次雇凶杀模特的那个事情你还记得吧。”
林月仪充满期待的笑脸迅速垮了下去,手指握紧装着胃药的袋子,很艰难的才说出一句话,“霆琛,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你懂不懂的,我不在乎。”
战霆琛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林月仪的眼睛,“告诉我,你既然出手帮了季茜茜,为什么又要亲手毁了她?”
林月仪脸色煞白,“霆琛这些都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季……季茜茜的事情……”
林月仪内心情绪十分起伏,在这种时候她还是记得要整理好自己的措词。
“是她主动找上我要我帮她的,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我才好心帮了她一把,至于莫太太的事情我是完全不知情的,这些完全有可能只是一个意外,或者季茜茜得罪的人太多了。”
林月仪心里慌乱的一批,她不知道战霆琛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是她自己想办法进来这里的,她现在却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霆琛,你找我来就是想问季茜茜的事情吗?”
战霆琛不说话。
林月仪又急忙着解释,“霆琛你听我说,我肯好心帮季茜茜这真的不代表林家的立场,对于季家的事情,我们林家绝对是站ZMK董事会决议这边。”
“林月仪。”战霆琛终于开口。
林月仪专注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我不管你这次又在跟季茜茜玩什么把戏,如果秦绵被你们算计一分,你们林家只会比他们季家更惨!”
林月仪手一抖,穿着高跟鞋的她差点摔倒。
林月仪双手撑在桌面上,在战霆琛琛面前她强装镇定,“霆琛,我喜欢你,我也知道秦绵在你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份量,但是,请你别拿那个女人来威胁我手里属于整个林家的利益。”
“我没有必要要对针对你们林家,我只要秦绵平平安安的,或者说,在季茜茜这件事情上,我真的找不到你跟季茜茜勾结一起算计秦绵的半点证据。”
“战霆琛,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这是提醒。”
林月仪深吸一口气,“那好,那就时间来证明我的清白。”
林月仪离开不久,手机里王展发来一条非常有用的消息。
“长官,我们已经定位到了嫂子的行踪了。”
看完王展刚发来的信息不久,战霆琛电脑里的新闻页面突然跳出一则爆炸性的消息。
海市某游轮在入江海口的海面上炸毁,由于新闻记者还未及时赶往现场,这些消息还只由一些现场拍摄者第一时间发布到网上。
浏览着这样的消息,战霆琛浓眉紧锁,眉宇间戾气极重,整个五官都是紧绷着的,因为他心里有种不好的直觉,他拼命的告诉自己,王展还没有给他传来消息,这种臆想的东西不能信。
游轮爆炸了,一切都在朝着计划好的路线走,林月仪握着手机,手指却开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秦绵出事了,战霆琛不会放过整个林家,这是威胁!
真的要拿整个林家作赌注吗?
为了自己的爱情,林月仪自己也清楚,她已经拿了半个林家的利益作为交换,她不能再让林家没了,林家可是林家祖辈们上百年的心血。
可是事情做都已经做了,一切迹相都表明计划很成功。
林月仪恍恍惚惚的走着,内心十分纠结的在想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这边,王展和青越两个人带着两队人同时赶赴现场,看着海面上游轮爆炸后只剩下一团黑色的浓烟,他们知道整个游轮里面的人全部都完了。
“你也确定了?”王展问赶来的青越。
青越点了点头。
转身吩咐身后的人,“打电话让海市海事局的人全力配合公安局的人全力打捞游轮。”
王展拿出手机要给战霆琛打电话汇报情况,青越转身把他的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按了。
“等把这破游轮从海里打捞出来再说,就凭你们家长官对你们嫂子的那份痴情,他能现在就跳到这海里殉情去。”
青越的话使王展震住了。
王展是相信秦绵对于战霆琛的重要性的,不然战霆琛也不会公然动用公权直接把他调过来。
“我们长官……“
“你们长官是个高度清醒的人没错。”青越打断他的话,“你有没有想过,这游轮一炸,我们的线索就全都断了,这个无助的消息能让你们的长官崩溃掉。”
很快,打捞出事游轮的大型设备被调来了,王展和青越都神色凝重的看着海面上的打捞作业。
游轮被捞出水面时,王展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是战霆琛的来电。
王展和青越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青越最后摊了摊手,“反正瞒是瞒不住的,你先告诉他吧,等他赶过来,这游轮差不多也被捞上来了。”
王展想骂人,这个青越贼滑头,顶包的事情全让他一个人抗了。
王展接起了电话,已经准备好要被战霆琛劈头盖脸狂训一顿。
“全部归队,回来执行我安排的新计划。”
看到王展面色平静的挂了电话,青越看稀奇似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家长官居然没有骂你?”
王展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青越在他身后叫住他,“喂,战霆琛该不会要把你调回B市吧?”
“我可以给你说说情的啊。”
王展没理人。
青越看到他速速整队上车时,他才发现不对劲,战霆琛应该是下达了什么新的任务了,他也赶紧上车开车追了出去。
ZMK总裁办公室里,战霆琛将秦绵遗落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秦绵还在海市,从现在起,你们必须给我争分夺秒,青越负责海市城区周边盘查,王展配合海市公安局进行排查工作。”
战霆琛的手机响了,没有任何迟疑,接起电话。
王展和青越面面相觑了一眼,战霆琛好像比他们知道的还要多。
战霆琛挂了电话。
“据可靠情报,游轮爆炸时有一艘小游艇快速往西南方向海面逃离,海域西南方向是一群小海岛,人居环境非常复杂,所以我让青越带人去追踪。”
战霆琛不愧是战霆琛,他才不是一个会安心坐以待毙的人,除了王展和青越,他自己还安排了暗线。
青越领了任务,转身就往,他才不会再呆在这个地方继续被战霆琛的智商碾压。
剩下王展,他面色灰溜溜的走到战霆琛面前,“长官,那我呢?”
战霆琛神色一凛,英俊冷酷的深邃五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冷酷风华。
“给你点时间,熟悉一下海市各方面的行政人事,如果青越那边需要你的配合,我要你随时准备好各种待命。”
王展懂了,战霆琛这是真的想把他调到海市来,他梦想想脱离B市家族庇护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王展眉宇间都流露出了喜色,一个一米八几的糙老汉子在战霆琛面前实在没忍住笑出了两只可爱的酒窝。
“大……长官,真的非常感谢你。”
王展是想叫大哥,那是他们多年在部队里最温情的经历,这么些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执行过任务了,那种过命的兄弟情想起来就让人激动。
战霆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别高兴的太早,看在你刚刚不给我汇报游轮事件的份上,这次我也不会再给你大行方便之道。”
王展朝着战霆琛硬挺挺的行了一人军礼,“报告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办公室里又剩下战霆琛一个人,他深幽的目光又一下子变的温柔,视线落在秦绵的手机上。
仅凭一条短信,战霆琛逼着自己相信,他一定要相信秦绵,手机是她故意留下的,短信也是她发给他的,这就说明一些事情也确实是在按照着她的计划在进行。
天色完全黑下,海岛上的风凛冽的吹在人身上,风刮的人脸上细微的疼,可想而知这里的环境是有多糟糕。
绑在眼睛上的黑色布条被人摘下,秦绵终于看到了这个陌生偏辟小海岛的真实面貌。
秦绵站在灯光稀松的街头,这里是没法跟海市那样的一线级城市相比的,他们已经离开海市了。
秦绵看了看监视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保镖,以季茜茜现在的能力,她当然是雇不起这些保镖的。
只可惜,季茜茜到现在还是不肯松口说出那个在背后配合她的人到底是谁。
“快走。”
秦绵被一个保镖推搡着,走进一家三星级的小宾馆,她以为他们今晚会歇在这里。
秦绵在想着季茜茜胆子可真大的时候,那个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秦绵你是想住这里的吧?”
秦绵看着她,她的手腕上还戴着镣铐,被一双暖手套给包了起来,没有让人看出来。
“你倒是想的美!”
秦绵懒的理她,看到她总是捂着小腹的动作,她才想起来,季茜茜这肚子里才流产不久,带着她一路奔袭本来就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她现在要是再不注意休息的好一点,身体以后准落下病根。
秦绵看到她的肚子不由得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是女人,她不禁由衷的劝了一句,“你现在真的需要泡上一个热水澡,好好驱一驱身上沾染的寒气,等你将来遇到了真正喜欢的男人,你才会知道能为顺利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是一件多么值得渴望的事情。”
季茜茜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秦绵,随即她听出了秦绵话里的意思。
“秦绵,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的肚子生不出孩子吧。”
秦绵目光紧盯着季茜茜脸上,“你们对我那天的孕检报告做了手脚?”
季茜茜朝她摊了摊手,“无可奉告。”
秦绵瞪了一眼这个可恶的女人,“那我就祝你一样跟我生不出孩子。”
季茜茜神色落寞了一下,看着秦绵,一声冷嘲,“秦绵,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似的,放着所有男人心目中好好的玉|女不当,非要上赶着给一个男人生孩子。”
季茜茜嘲的其实是自己,她没有秦绵那样的好命,能得到战霆琛那样长的好看又十会优秀的男人的喜欢,她自然就没法体会一个女人想着盼着能为一个男人生孩子是一件多年幸福的事情。
秦绵倒是很好奇,季茜茜到底是对男人心灰意冷到什么地步了,才会说出这样愤世嫉俗的话。
“季茜茜,你该不会还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男人?”
“秦绵你给我闭嘴!”
秦绵手腕上的镣铐上还系着一根绳子,季茜茜牵着那根绳子往前走,她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廉价小旅馆空间狭窄的电梯里充斥着各种难闻异味,尤其是浓重廉价的香烟味非常刺鼻。
秦绵站在电梯里,闻着这些味道,熏的她头发晕,最后直接犯起了恶心,她捧起双手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