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盘盘出院后,每日里依旧是浑浑噩噩,时常在半梦半醒间觉得陆华浓就在身边。
贪恋陆华浓就在左右的幸福,何盘盘宁愿沉醉不愿醒,经常酗酒,大半夜到处找买醉的何盘盘,成了何父、伍志岐和左朗的日常。
“何老,不能再让盘盘这样胡闹下去了,她是拿手术刀的人,一旦酒精中毒手抖还怎么工作?”
伍志岐边开车边和何父唠叨。
这道理谁能不懂,可何盘盘力大无穷没人能制服她,劝又不听,何父无可奈何。
“何老,你看那边是不是盘盘?”伍志岐放慢车速,指着远处一名纠缠两个男学生的女人问何父。
何父凝神看了眼,“真是太不像话了,快靠边停车!”
“陆华浓,我就知道你没死,怎么,以为装学生就能骗得住我呀,我告诉你,你做梦……”
何盘盘手拎酒瓶子,满嘴酒气,拦住两名高中生,指着其中一名身高肤色与陆华浓接近的男生说完,就要上去抱住亲,吓得两名男生不住叫救命。
“你叫吧,使劲叫,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哈哈哈!”
何盘盘把那名男生逼到角落里,后背贴在墙上,退无可退。
男生吓坏了,可怜兮兮地哀求,“姐姐,求你饶了我吧,我还没成年呢。”
另一名男生趁着何盘盘不注意拔腿就跑,被何盘盘双臂圈住困在角落里的男生,看着同伴逃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何盘盘缓缓靠近,“华浓,我吻你很有效的,这次你可要配合,我吻了你,你必须活过来,必须!”
“放开那个男生让我来!”
终于找到何盘盘,左朗冲过来献吻,被何盘盘一把推开。
“我要救华浓,你不是华浓的好哥们吗?捣什么乱……”
左朗被何盘盘一爪子拍在脸上,呜呜呜……
伍志岐和何父跑到近前,两个人合力把发狂的何盘盘从男生身上撕下来。
“还不快走?”伍志岐呼喝吓傻的男生。
男生惊魂甫定,借着路灯的灯光打量何盘盘,身材窈窕,皮肤是花瓣般的白里透粉,清秀的五官有种难以形容的立体美,男生忽然不想逃了,帮忙扶住直往地上倒的何盘盘。
“她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我愿意安慰她,鼓励她,让她重新找到生活的方向。”
左朗不屑地讥诮道,“你认为你能成为她新生活的方向?”
男生含羞带怯地瞄了眼醉成一滩烂泥的何盘盘,“为什么不可以?她不是很喜欢我吗?我可以牺牲自己成全她。”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以为你是谁?”左朗驱赶男生,“赶紧走。”
“华浓,别走!”何盘盘伸手向男生。
“他不是陆华浓,陆华浓已经死了!死了快三年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再这样闹下去,我就送你进局子里蹲几天,让你胡闹惹何老担心。”
伍志岐骂得凶,却温柔地揽住何盘盘,大手不住摩挲着她的背,慢慢往车的方向带。
何盘盘失魂落魄,脚下踉跄地跟着伍志岐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车子。
男生在后面不甘心地叫,“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下次我陪你喝。”
左朗驱赶,“你一个未成年喝什么酒,赶紧回家去。”
何父打开车门,伍志岐连哄带骗把何盘盘弄上车。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伍志岐坐进驾驶室里,启动车子。
何父和何盘盘并排坐在后座上,心疼地拉住何盘盘的手商量。
“你愿意喝酒,咱们以后在家喝好不好?爸爸和你伍大哥陪你,如果觉得不热闹,还有左朗,李力,那帮小崽子,你要叫多少人一起陪你喝酒都行。”
歪靠在车窗边上,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何盘盘幽幽叹道,“可人再多,也没有陆华浓了。”
心脏撕裂般的疼再度袭来,何盘盘承受不住地闷哼,那种疼逼得她只想要暴虐地摧毁一切。
“盘盘……”面对何盘盘的伤心绝望何父无计可施,疼心到恨不能替陆华浓去死。
老爸一声低唤,何盘盘瞬间清醒,老爸是陆华浓舍命救回来的,她不能让老爸为她担心。
“爸……”何盘盘叫了声,随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现在醉的厉害,闭上眼就能嗅到陆华浓身上的清香,陆华浓在眼前向她招手,只要她继续醉下去,陆华浓就会一直都在。
何父轻声哄着,“盘盘,你别睡,回家再睡。”
为了避免吓跑陪着她的陆华浓,何盘盘保持安静,闭上眼沉入梦乡,梦里的陆华浓更加真实,和从前一样任由她欺负。
从后视镜里扫了眼睡过去的何盘盘,伍志岐重重叹了口气,“何老,得想个办法,这样任由她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何父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什么办法他都试过了,如果还有办法,他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左朗开着车跟在伍志岐的车后面,何盘盘自从陆华浓死后始终无法振作,他看着比谁都着急,如果陆华浓知道他离开后,何盘盘会变成这副鬼样子该有多心疼。
想到这里,左朗甚至在心里埋怨起伍志岐那些笨蛋手下来,次次看守何盘盘,都会被何盘盘像破布娃娃一样来回丢,没有一次成功阻止过何盘盘……
只顾鄙视伍志岐手下无能,左朗一点也没记起来,自己的手下在何盘盘面前,早已沦为人肉沙包的悲剧。
两辆车同时停在楼下,伍志岐扛起醉死过去的何盘盘,同何父一起乘电梯上楼,左朗跟进去,被伍志岐嫌弃地往外赶。
“这里用不着你操心,快回去吧。”
左朗满不在乎地挤进去,“盘盘是我弟妹,陆华浓不在了,我更得照顾好她。”
“左总!”
忽然有人叫左朗,左朗把住电梯门探头出去。
“卜淮,怎么是你?”
卜淮忐忑不安地快步来到电梯门口,“我有事找何医师,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起……?”
左朗示意卜淮进来,“你找何医师什么事?”
“我,我有事要和何医师说。”
“什么事?”伍志岐拧紧眉头插嘴进来。
卜淮抱歉道,“对不起,除了何医师,我谁都不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