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未必，上与不上不过是两可之间。”
出乎意料九天采访使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令陆言和马相公神色微变，采访使作为局外人貌似知道的更多。
陆言长出了一口气，预料之中，对鬼神来说有几个门槛，五品坐镇一方，为一方神道领袖，竞争最为激烈。
大楚数千鬼神，而五品神位不到二十，郡城隍这种封疆大吏更是只有九名，各种明争暗斗绝对少不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九天采访使看了看天色，饱含深意看了陆言一眼，领着马相公驾着祥云飞走了，甚至没想过交接的事。
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应该是京城，马相公毕竟是都城隍的属神，临走之前拜别都城隍也是情理之中。
偌大的郡城隍府突然变得空旷起来，陆言扫视四周，还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借此机会成功进入五品的门槛。
“厕君，天快亮了，是否要休息一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陆言从沉思中惊醒，抬头一看，有些意外道：“原来是方判官……不，方城隍。”
来人正是肖县城隍方世石，当即醒悟过来，估计他是来找马相公汇报的。
当即笑道：“你来晚了，马相公已经返回天庭了，你们现在没有神君了。”
方世石愣了一下，面露喜色拱手道：“恭喜厕君了。”
目前沛郡有且只有陆言有资格接替郡城黄之位，这可是大喜事。
却见陆言摇摇头，这一步可不好迈过去啊。
叹息道：“郡城隍坐镇一方，不是适合就能做的，上级的看重和本身的积累缺一不可。”
说完哑然失笑，和方世石说这些干嘛，以他的境界也理解不了。
不过看到方世石他心中一动，不管能不能成功，目前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一个继续控制沛郡鬼神圈的机会。
目前沛郡五县功曹大多由他的人掌控，很多城隍在他和马相公支持下成为仅次于县城隍的二号鬼神。
如果他能给予一定支持，那所有城隍都会被架空，而他就算接不了沛郡城隍之位也能间接控制沛郡神道。
现就就差一个契机，一个增加属下功曹的契机。
陆言沉吟着，抬头望向方世石，吩咐道：“近期可能会有些变动，你要做好准备，今天先回去吧。”
“是”
方世石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告辞离去，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因此不敢打扰。
随后陆言也离开了城隍府，本想直接返回烂桃山，想了想，最后还是返回了卫生间神域。
许负和鲍流水正在忙碌，见到陆言进来后只是过来行礼，然后便投入繁忙的工作中。
目前他们既要监控各地茅厕，又要替陆言履行交给他们的神职，还要策划沼气池的推广，简直没有一点空闲时间。
他们无比怀念当初的空闲时间，不止一次在暗暗悔恨，美好的日子终究回不去了。
“时光一去不复返啊！”
陆言自然明白两人心思，心中暗乐，留他们两个在卫生间，大大减少了他的工作量，让他有时间去忙碌其他事情。
马桶上空漂浮着八卦玉，不时闪烁着神秘光芒，八卦玉已经变成另一个神位，一个脱离天庭掌控的神位。
伸手握着八卦玉，清晰感应到里面的汹涌澎湃的厕神本源，八卦玉时刻不停吸收各地厕所本源，加深对厕神神职的理解。
而由于融合了神器计算机，八卦玉分析出的厕所本源又反馈给他，形成完美的正循环。
“有八卦玉的存在即便失去天庭神位对本源也已没有影响，并且增强的运算推演能力将会持续辅助自己提升。”
“独立于天庭才算真正建立自己的势力体系，就比如五路厕神，就完全处于自己控制之中，根本不惧他们反抗！”
陆言面露喜色，卫生间是他最大底牌，而八卦玉则是他将来的力量源泉，重要性再次提升。
现在他遇到的困难就需要八卦玉助他度过。
“五县功曹位置有了，但一县阴兵和鬼差都在城隍掌控之中，需要给功曹一支绝对掌控于手中的力量，那就是不受阴司控制的阴兵体系。”
阴兵是阴曹地府最重要的武力，东岳七十二司有专门的管理衙门，虽是各地鬼神自行招募，但控制权却在七十二司。
而他现在有了八卦玉，完全可以从八卦玉延伸出阴兵种子，取代阴司赐予的军籍，成为绝对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力量。
陆言心中一动，八卦玉中分出一颗红色光点，浮现在眼前，这便是他研究出的阴兵种子。
也是阴兵的力量源泉，于阴兵灵魂融为一体，阴兵的灵魂和力量便受到八卦玉掌控中。
生杀予夺，一念而灭。
“册封属神目前还不能做到，但册封并掌控阴兵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抚摸着八卦玉，陆言感慨万千，如果成功练成八卦玉是脱离天庭控制的起点，那建立属于自己的阴兵便是培养独立于天庭之外的体系。
这个想法令他兴奋的颤抖，有恐惧也有兴奋，天庭何等庞然大物，一旦发现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镇压。
当然，如果他能发展下去，那必将成为颠覆天庭的存在，最起码也能和四海龙族一样成就一方诸侯。
不过目前阴兵种子耗费的本源还是太多，还需要继续简化，因此陆言开始闭关研究。
都城隍宫。
为沛郡城隍马相公办理了交接手续后，城隍宫突然暗流汹涌起来，一个五品神位，并且还是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足以令不少鬼神疯狂。
文判官朱判陪着都城隍在宫中散步，不少鬼神都在暗中关注着两位大神，如果不出意外，他们正在挑选新任沛郡城隍。
“以目前大楚鬼神来看，最适合提拔为沛郡城隍的便是五路厕神了。”朱判心中将整个大楚鬼神盘算一遍后竟然地说道。
五品封疆难得，为了寻求突破机会不少鬼神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因此这次厕神神职出现机会后便有无数鬼神在活动。
没想到他们刚活动结束，机会便来了，而由于他们刚变动神职不久，按照阴司规矩，自不好再变动神职。
两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之色，事态演变还真是出乎意料。
除了五路厕神，其他也没有合适选择，唯一的选择却令两位头疼。
“目前来看，沛郡城隍之位还真得让陆言来做了。”
都城隍无奈道，他何尝不想推荐自己人，可惜没有合适人员。
他夹带中倒是有几个人选，不过目前要权衡利弊，也要平衡各方势力的利益。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布局，现在更不能让各地实权鬼神因此离心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