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金秋的夜已经相当清凉,花莲乡派出所里,有一间临时拘留室,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设施,魏红莲蜷缩在墙角,双手抱住膝盖,头垂着打瞌睡。
因为魏红莲白天的行为太过彪悍,把上衣自己脱掉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县委书记一发怒,乡领导觉得被这女人连累死了,乡『妇』联主任找了几个女人把她弄走的时候,哪里会那么好心帮她捡回衣服,被弄到派出所丢进这间屋子里,更没人给她衣服穿。
所以,曾经火遍南平的第一小三小魏菇凉,上身就很凉快的只穿了一个罩罩,这个罩罩,还在那几个女人拼命拽,她拼命挣扎的时候被拽断了一根带子,若不是她胳膊捂着,那可就是给派出所的十几号民警同志发福利了。
市委书记睡过的女人啊,现在就蹲在号子里,雪白的躯体『露』着,两条胳膊就算抱着,也不能把她引以为傲的大『奶』全部遮住,冻得皮肤都发青。
那群乡『政府』的女人恼恨魏红莲搅局,竟然没把她弄上车,就那样左右架着她走过一整条街把她送进派出所,一街两行那一双双带着灼热的视线一遍遍扫过,魏红莲终于感觉到羞臊了,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
凌晨一点钟,正是最黑暗的时刻,连天际的一弯冷月都被突如其来的一片乌云遮挡住了,一辆车却停在派出所门口。
派出所夜里有人值班,但值班室跟拘留室并不在同一栋楼,因为拘留室的门锁十分结实,加上魏红莲又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重犯,送来的时候,县长王明普只是气愤的说道:“这个女人危害公共安全,关她几天让她长长记『性』。”
这就是说,不需要审判,不需要后续量刑,只是拘留几天让她知道害怕,下次别再给主要领导抹黑了就行,这种情况,也不需要看守的太严,反正,她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也撬不开锁逃出去。
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摸』进拘留室所在的走廊里,先关闭了廊灯,在黑暗里幽灵一般走到门口,掏出钥匙顺利的打开门,缓慢的走到魏红莲跟前。
魏红莲从睡梦里猛地惊醒,惊悸的抬起头,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这个人的脸,刚惊喜的叫了声:“张……”那人伸出手指竖在唇上摇了摇,魏红莲赶紧闭嘴了。
那人蹲下身,掏出纸笔,贴着魏红莲的耳朵悄声说道:“你今天干的很好,现在是最关键的步骤,你写一份绝命书留在这里,然后我把你带走,让那帮混蛋掉进黄河也洗不清!
明天早上,等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让你爹妈哥嫂统统来派出所要人,我再暗地里替你提条件,『逼』着『政府』陪你们家一大笔钱,弥补你们房子被没收的损失,而你就按咱们之前说好的,去我给你安排的外地生活,咱们就大获全胜了。”
魏红莲素来信任这个人,又听他说的滴水不漏,果然抓起纸笔,按他一字一句的口述,写了一份“遗书”,写完后,那人抓起她细嫩的手指,轻声说道:“忍着点疼。”然后就是锋利的小刀划破了指尖,一个血手印就印在绝命书上。
魏红莲娇气的低声叫道:“哎呀,好疼!”忽然一条散发着奇怪气味的『毛』巾捂在她的口鼻上,一阵眩晕袭来,她在朦胧中,听到了她人生的最后一句话:“红莲,你好生去吧,我会替你安排好你爹妈的。”
魏红莲在她生命的最后一丝清明里,终于意识到,她上了张喜凡的当,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是要她真死,给她看过的地处苍山洱海边上、华夏最适宜居住的城市那套房子的视频,不过是毒死傻鱼的诱饵!
一滴泪缓缓从魏红莲脸上滑落,不知道这一刻,她是不是在后悔,这个心比天高的女人连晴雯都不如,晴雯那块爆炭虽然枉担了虚名,最起码得到过主子宝玉的真心喜爱。
而她倒是货真价实的被主子秦东军睡了无数次,奈何丫鬟啥时候都是丫鬟,陪主子睡只是服务项目的一种,服务过了,也打着主子的旗号捞足了好处,即便被驱赶了,正应该回到家里,做出冰清玉洁的样子洗白一阵子,然后按照黄花大闺女的身份找一个厚道丈夫,拿出从前主子那里捞的好处当嫁妆,踏踏实实的过自己富足的小日子才对。
可惜魏红莲除了那张脸老天没亏待她,脑容量给她的就相当吝啬,被驱赶后,居然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非得扳回一局,让秦东军意识到她是多么不可或缺,赶走她是多么愚不可及,惹恼她会多么不可收拾。
然后,秦东军就会把她再好好哄回身边,她也能继续当她作威作福的“红莲夫人”了。
此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不作不死”的绝佳典范!
张喜凡身怀多重身份,在南平活跃在商界政界,从林茂人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此人就行事诡秘,目的不详,在每个区域里都能够游刃有余,却独独到了赵慎三这里,踢到了铁板上。
眼看看秦东军跟赵慎三之间的矛盾,随着赵慎三跟儿子那一张没血缘关系的鉴定证明,秦东军割地求和,有了缓和的趋势,两府一旦同心协力,之前搞到的那么多利益统统都得大白于天下,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
南河桥的地就是例子,张喜凡三寸不烂之舌鼓动秦继业跟魏红莲两相夹击,想『逼』得秦东军跟赵慎三开战,他们好浑水『摸』鱼,结果惨遭败北,折进去一个秦继业也于事无补,忍痛退掉了已然吞下肚的肥肉,多少人肉疼的吐血,张喜凡怎能例外。
想起目前被迫潜逃国外生死未卜的葛鹏太子爷,张喜凡不寒而栗,再也不敢招惹赵慎三了,他只能把目标再次放在秦东军身上,利用魏红莲让秦东军名声扫地,让秦东军尝一尝抛弃他们这帮昔日的追随者是没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