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舟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霾：“说说吧，你男朋友。我还挺八卦的。”
“啊……哈哈……”程朝朝尴尬的挠了挠头，“网恋认识的。嗯。”
“网恋？？”徐漾舟打量了程朝朝两眼。
“嗯。打游戏认识的。他声音很好听，人也很好。”程朝朝艰难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程朝朝隐约瞧见徐漾舟的脸上升起一抹狐狸似的笑意。
时候不早，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周越楼还在自己边上，程朝朝受不住这诡异的气氛，随便扯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两脚刚踏出店门，就忽然被身后赶来的徐漾舟叫住了。
“我开了车来，我送你吧。”徐漾舟摇了摇自己的车钥匙。
周越楼冷哼一声。
程朝朝手脚并用闪出去好几步，连忙道：“不用麻烦，我打车就好了。”
“我送你吧。”徐漾舟一再坚持，甚至先行一步打开了自己的车门。
周越楼冷哼两声。
“真真真不用！我男朋友会介意的……”
“啊，是嘛。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着顺路带下你，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别说了，行吗？！
程朝朝额头青筋微跳，皱眉听着徐漾舟茶言茶语。
周越楼冷哼三声。
周越楼冷冷开口：“他想送就让他送吧。”
程朝朝闻言也懒得再推脱，于是大大方方坐了进去。徐漾舟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替她关上了后车门。
周越楼：……
“你还真敢坐。”
“下来。”
程朝朝屁股刚刚落座，听到这话又伸手想要打开车门下去，被周越楼叫住了。
“算了。”
语气听起来委屈的不像话。
程朝朝笑着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手机，上面打着：【不是你让我坐的吗？】
周越楼的语气听起来别扭又无奈：“你什么时候这么实诚了。”
程朝朝忍俊不禁，十分好奇周越楼此时应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从前都是她介意夏茗的存在，风水轮流转啊周越楼！
程朝朝越想，心里就越发得意。好像这么几日夏茗这个名字给她带来的不舒服通通尽数奉还给了周越楼。
坐在前座倒车的徐漾舟瞥了一眼后视镜里偷笑的程朝朝。
“在笑什么？”
程朝朝立即板起个脸，忽然捂住自己的肚子，装作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学长，我肚子疼，我要下车上厕所，不好意思。”
徐漾舟：……
学妹你撒谎打个草稿行吗？
他无奈而笑，扭头看向后座的程朝朝：“这么怕坐我车？我又不会吃了你。”
程朝朝心想：不下车的话我边上那个鬼会吃了我。
她继续佯装：“不行，咖啡这东西，闹肚子。”
徐漾舟也没为难程朝朝，停住了手上动作，让程朝朝下了车。
程朝朝几乎是长舒一口气，她当然还没那个胆子让嫌疑犯送自己回家。
她走在路上，迎面的城市风光沉浸在一片夕阳余晖之中，晚风徐徐。她心情舒畅的无法言喻，步伐也忍不住的蹦蹦跳跳起来。
“你在高兴什么？”周越楼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逐渐放纵的步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奈而笑。
程朝朝顿时步伐收敛，故作深沉道：“总算是有点苗头了。回去查查徐漾舟。”
“嗯，因为这个吗？”
当然不是。
想到周越楼这种人还有单恋的一天，程朝朝就忍不住乐呵。
虽然那个单恋的对象不是她。
*
徐漾舟纤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跟着车载音乐有节奏的敲击着。他眯眼看着程朝朝离开的背影，嘴角忽然弯起一抹冷笑。
他身子往后微微一靠，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皮革坐垫里，换了个舒服慵懒的姿势，从包里翻找出一张照片来。
那张照片在岁月的痕迹下有些泛黄褪色，末尾还留着一串笔墨晕开、看不清的日期。上面那个少女穿着蓝白校服，扎着高马尾，背着一个大红色的书包，很是熟悉。
那个眉眼，是程朝朝。
徐漾舟借着车外夕阳余晖再次看了看那照片。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不紧不慢拆开糖纸，带着些许稀碎的糯米纸，一口含进嘴里。
嘶——
甜的牙疼。
周越楼怎么会喜欢吃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