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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军的铁蹄刚刚远去,留下的脚印十分明显,沿着这些痕迹,沈怀序一路朝着幽州城而去。

如此行进了约摸半个时辰,才看到远方黑压压一片。

继续往前还是绕过军队进城,这是个问题。

沈怀序想了想还是不愿放弃自己做下的标记。

她没有放缓速度,依旧骑马朝着北羌大军飞驰而去。距离最后方的队伍不过五十米远时,沈怀序手握匕首狠狠扎在马身上。

马儿吃痛,嘶叫着不管不顾地朝着人群冲撞而去。沈怀序则在马儿即将被斩首的瞬间翻身落地,就地滚了好几圈以作缓冲。

以后身子一闪,藏匿在了敌方队伍里。

因为突然出现的马匹,北羌士兵全面戒严,对着队伍后方垒起防御的盾牌,一个个目露警惕,时刻预防着有人偷袭。

他们不知道的是,偷袭之人已经混在了他们的队伍里,并在人群中不断小心穿梭,坚定不移地朝着目标走去。

大军的最前方,原本还在对着城楼叫嚣的北羌将领在听到斥候传来的消息后,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眼底盛满怒意。

他不再多言,只目光冰冷地看向城楼,“竖子敢尔!草原的儿郎们,随本将取下他们的头颅,供奉给我们的天狼神!冲啊!!”

铺天盖地的冲锋声响彻云霄的瞬间,一声响彻天际的爆炸声瞬间把人声压了下去,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猝不及防的北羌士兵一开始还以为是敌军投来的火药,后来才发现是自家的火药炸了,顷刻间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地上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还能嗅到人肉的焦香。

就在这时幽州城城门大开,身穿大晋甲衣的士兵伴随着冲锋的号角声冲了出来,扶隐就在前列,他身披铁甲,脸上覆有一玄色面具,整个人如杀神转世一般气质冰冷。

看清楚眼前混乱的情形时,他立即调动精神力查找沈怀序的身影。

沈怀序正在战场中玩儿的不亦乐乎。

跟她对战的看模样该是一个副将,长得虎背熊腰,脸上的一把大胡子十分惹人注意。

说是对战,其实是沈怀序单方面戏弄。

大胡子副将的精神紧绷,只差一点就能陷入崩溃的深渊,他生平杀人无数,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害怕。

他是被人从马上拉下来的,落地后一切的走向开始趋向诡异。

不知是不是他眼睛出了问题,他能感觉到有人持续不断地朝他进攻,却看不见那个人。

这让他感到惊悚,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是谁?!到底是谁?!给老子出来!!!”他嘴里喊着蹩脚的晋语,神情癫狂地挥舞着手上的大刀,几乎快被逼疯。

这样的情形落在北羌士兵眼里,几乎令他们绝望,他们的底牌成了杀死他们自己的武器。

人心惶惶,将士四散溃逃之际,副将也疯了。

这还打什么?跑吧!

于是更多的北羌将士慌不择路的逃跑。

扶隐驾马一把把差点被大刀砍到的沈怀序捞到马上,让她坐在自己身前。

“哎哎哎,大胡子的人头,赶紧捡了啊!”沈怀序见马儿掠过了大胡子,立即出声指挥道。

扶隐听话地拉住缰绳,调转马头,长枪朝着陷入疯狂的大胡子一刺一挑,大胡子的心脏被刺穿,眼睛也恢复了清明,不过已经晚了,他不甘地吐出一口血。手上的刀率先落地,随即身子倒地,死得透透的。

沈怀序仰头看扶隐,只能看见他的下巴,看清楚他脸上的面具后,思绪略微发散了会儿,又回归眼下,“你放我下去吧,我自己回城。”

扶隐低头看她一眼,没有做声,手一抬,扬起身后的披风,把沈怀序整个人罩住,声音低沉道:“等等我会安排。”

视线被遮挡,沈怀序伸手扒拉了下披风,又听扶隐说:“先把隐身斗篷脱下来。”

沈怀序不再乱动,褪去身上的斗篷之后,又彻头彻尾的感受了一遍北境的寒冷,幸而有扶隐的披风挡风,才没有那么难捱。

她打了个哈欠,没再说话,不知为何,她觉得扶隐垂眼看她时有些陌生,一时不太适应。

扶隐的马不太好坐,送她去城门口的路上还要时不时应对重新聚集起来后攻上来的士兵。好几次她都想直接跳下去算了,她又不是找不到城门口。

只是扶隐打仗的空档还能顾着她,她没好意思拒绝这人的好意。

顺利来到城门口,扶隐把沈怀序交给一个小将士,嘱咐两句之后才重新冲进战场。

小将士看着确实小,脸嫩,两颊好似还有婴儿肥。

看见沈怀序时他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明显十分震惊。

震惊过后,他拉着沈怀序就想进城,却被一列将士拦住。

“我是扶千户旗下之人,护送我幽州百姓进城。”说着他拿出一枚令牌。

将士看过令牌后,又皱眉看了看沈怀序,才放行。

“别忘记去书吏那儿登记!”他恶声恶气地补了句。

“哎哎,大哥,晓得晓得。”小将士赔着笑脸。

登记时沈怀序写的是自己的真名,之后她问了小将士的名字,得知他姓白叫白小廖。

许是被交代过,白小廖没有询问沈怀序为何出现在城外,只问:“小娘子住在哪里?我好送你回去。”

沈怀序摇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成。”

闻言白小廖一个劲儿地摇头,“不不不行,扶大哥嘱咐过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客栈!”

“那走吧,我认得路。”

路上,沈怀序得知白小廖虽长得显小,也有十七八了,老家在岭南一带,逃荒逃到北边,家人和亲人都在逃荒路上死了个干净,留他一个,他觉得没什么活头就投了军,想着既然要死,不如死得值些。

他腼腆笑着,半点看不出是个想死的人,“……之前我在军营里被几个老兵欺负的狠了,想跟他们拼命,是扶大哥帮我教训了那些人,我真的很感激他,他是个很好人。”

沈怀序想到扶隐在战场上的模样,又想了想扶隐替人打抱不平的模样,后面的情形有些想象不出来。

她之前还担心杀戮太多对扶隐不好,现在看着似乎更有人情味儿了。

“对了,你是扶大哥什么人啊?”白小廖好奇地看着沈怀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