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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一场,钱秀珠心底最深处的那片阴影彻底散了,她收拾起今日来客送的礼。

之前忙碌的时候还不觉得,眼下一看她也有些傻眼,二郎才中举人第一日,她家似乎就发财了。

送的礼中有简单些的布料、笔墨纸砚也少不了,更有甚者直接送金子、花瓶、皮子······不难看出,大手笔的都出自商贾,送的这些东西都不白送,以后或做人情或回礼多多少少要还回去的。

把大郎写好的礼单好好收起,钱秀珠开始琢磨起进京的事。

听二郎春闱要等到明年,但小闺女也说了,考中了今年就进京,过去了也能让二郎好好养养身子准备春闱。

她心里有些纠结,他们一家在京城没有宅子,有心想买,家里所有银钱都添上尚且不够,当家的也说过小闺女有陛下赏赐的宅子给他们住,她却总觉得不能这般理所应当。

小闺女不是他们亲生的,虽说他们把小闺女当做亲生闺女看待,到底中间还隔着一个沈侯爷。

她不是一个遇事犹豫不定的人,不多时便下定决心。

反正二郎已经考上了举人,他们先住在小闺女准备好的宅子里,再慢慢筹备着在京城买下一个宅子,到时再搬进去。

在这之前,她得好好叮嘱家里的孩子,出门在外举止得大方些,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能丢了小闺女的面子,更不能惹事。

打定主意后,钱秀珠的心也定了。

晚上两个儿子回来之后,或多或少有些醉意,给两人熬了醒酒汤,钱秀珠把自己的决定同两个儿子说了说,两个儿子都很赞同。

之后母子三人各自散去。

姜大郎的醉意更浓一些,头有些晕,思绪却很清明。二郎考上举人这事对他的鼓励很大,分别前,他叫住姜二郎。

面前的二弟眉宇间的疲惫此刻一扫而空,眉眼似有醉意,却也更加疏朗。

“二郎,你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大哥很为你高兴。”他抬手抹了把脸,“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姜二郎对不善言辞的大哥了解的还算透彻,他很清楚这些话发自肺腑、分量很重,他笑着说:“大哥,我相信你也会有这么一日的。”

母子三人又在乾州留了几日,才回北川县。回去的时候才知道消息早已传到了北川县,且引起不小的轰动。

更有不少人听说姜二郎回了北川县,把姜二郎家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家里好好热闹了几日,姜二郎忙得脚不沾地,他不仅要招待客人,还去拜谢了县学的恩师、杨县令等人。

之后姜家人才抽空回了趟九溪村,九溪村的村民自然敲锣打鼓热烈欢迎,不少外村人来看热闹,却越看越酸,有掩饰不住的,看了会儿扭头就走。

姜正茂看着姜二郎激动得差点哭出声,晚上一回到家看自己的两个儿子姜淼和姜舟更是哪哪儿都不顺眼。

这一夜姜二郎成了九溪村孩子的噩梦,几乎每个人都能听见一句‘你看看人家二郎······’之类的话。

又在九溪村住了几日,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一家人回去北川县,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去京城。

姜伯良在北川县的人脉还算广,找了个车队同行,他们家只一辆马车,人多东西更多,要雇佣车队里的马车才行。

临行那天,天气没有多热,重走北川县到京城这段路,姜伯良发现之前时不时还能见到的流民此时已经见不到了。

察觉到这样的变化,他身为大晋的子民,自然开心,更开心的是他的二儿子中了举人,就算不参加春闱也有了做官的资格

从未参加过科举是他的遗憾,眼下看着,二儿子的科举之路顺利许多,这让他感到欣慰。

他一边驾马一边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这次一大家子差不多都来了,除了妹子和叶儿自请要在家中帮忙操持农事没来,连姜芙、姜蓉和未满一岁的小孙子都带来了。

姜桃立女户的事在杨县令的帮助下已经办好了,名下也分了几亩地, 不多,却足够母女二人度日。

他能放心把母女二人留在九溪村也是清楚村人的秉性,平时有个什么难事,村里人绝不会坐视不理。

孩子的哭闹声从后面的那辆马车内传来,他放心不下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就听媳妇儿让车夫停车。

“吁!”勒紧绳,马车刚刚停稳,钱秀珠就下了车。

“当家的,我去大郎那辆车坐着照顾咱大孙子。”

“欸。”姜伯良笑着应了声,不一会儿,车队又辘辘走了起来。

其中一辆马车内,即便摇晃着,姜二郎依旧能四平八稳地拿着书看,只是看得时间久了眼睛难免不舒服。

除了有些醉意时,他脑海中的那根弦还在绷着,考上举人尚且不是终点。

他抬头隔着车窗往外看去,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到京城他们还得走个十天左右。

这一年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门心思用在了读书上,之后考中举人,热闹了许久,现在又早早走在了进京赶考的道路上,即便如此,依旧碰上不少家中宽裕的学子也已走在了进京赶考的道路上。

抽空同他们交流学问,也让他受益良多。

这么想着他的思绪不自觉地飞到了这段路程的目的地——京城,不知不觉又过了大半年,不知她可还好?

远在京城的沈怀序知道家人启程之后,就提前命人收拾好了长乐坊的房子,只等家人的到来。

一天晚上临睡前,她下意识沉入空间寻找扶隐的身影,出乎意料看见了这人的身影。

东北边境的摩擦愈发频繁,尚且不到半年时间,扶隐就已升至百户,与此同时他也越发的忙碌。

看清楚扶隐的脏兮兮的衣服和脸以后,沈怀序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被炮崩了还是怎的?】

在她的记忆里,扶隐还从未这么狼狈过,军营里都是糙汉,他那点洁癖都快被治好了,只是每当意识到后还是会尽量清洗干净,只是这次,看着有点严重,他却好似无动于衷,眉头紧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扶隐幽幽道:“的确被炮崩了,这事儿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