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人交代,若是刺杀侯爷不成,就找机会刺杀小姐。只这两拨人,已经全部伏诛。”
沈怀序点点头,“今日之事我跟爹爹说就好,你们可受伤了?”
小满摇摇头,“都是些小伤,不妨碍什么。”
“你上来我帮你处理一下。至于小寒,等下我给他留些药。”
小满后退一步,“属下身上血污恐冲撞了小姐······”
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小姐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神让她有些头皮发麻,“属下这就来。”
沈怀序没想过跟小满、霜降她们搞主不主仆不仆的那套,古代主仆才是正常的,一个大家小姐跟下人做什么朋友在旁人眼里才是异类。
只是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侯府千金,稍微另类些也无妨,做得不过火就行。毕竟真要她事事要人服侍,她也别扭。
回到城外宅子,沈怀序并没有跟沈溯隐瞒路上遇袭的事。
“可有受伤?”沈溯脸上浮现出焦急之色。
小满和小寒的武功高强,却也双拳难敌四手。他心底不禁一阵后怕,应当多安排些人守在渺渺身侧的。
“没有,我没受伤,反而是小满他们受了轻伤。”沈怀序在原地转了个圈,示意自己没事,“昨日临走时是我说一切从简,爹爹你可莫要自责,不然我该内疚了。”
沈溯手上的动作一顿,渺渺什么都好,可也太能洞察人心了,早慧必伤,他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压下心底的思虑,沈溯温声道:“渺渺无碍就好,爹爹会帮你报仇的。”
最后这句话如同呢喃一般,沈怀序却听出了语气中的杀意。
她牵起爹爹的手笑着晃了晃,“阿娘、姑姑还有大嫂给我带了好些家里做的吃得,中午让厨娘拿去做一些吧爹爹。”
“好。”
吃过午饭,沈怀序就开始犯困。
沈溯见她脑袋一点一点的,无奈地说:“快去睡一会儿,咱们明日启程。”
沈怀序迷糊着‘嗯’了声,回了自己房中。
沈溯看着女儿消失在拐角,如微风吹拂的脸上陡然间阴云笼罩,“立冬。”
“是。”
“把江家老三的手剁下来一只,权当我提前送给大伯母的寿礼。”
沈溯的眼底浮现出压抑许久的阴鸷,好似一匹恶狼即将要从猎物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属下明白。”
宣平侯和他新找回来的小女儿前往京城的路上,淮州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淮州叫得上名的人家皆知江家三少纨绔了半辈子,生平只知吃喝玩乐。最近最爱的则是赌。
他最后一次从赌坊中走出来后,一个大活人走在大街上却平白没了踪影,一天之后,江三少爷的人连带着放在木盒中的一只手同时出现江府门口。
江大夫人见到小儿子的惨状时,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自此之后,江大夫人曹氏白发横生、一病不起。
剁手这事惯常是赌坊要债的把戏,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江三少爷欠了赌坊钱赖着不还,遭到赌坊报复。
各大赌坊立即跳出来说自己本本分分经营生意,从不干这档子见血的事。
查来查去硬生生查不出罪魁祸首,此事便悬了下来。
祸不单行,这件事过去没几天,江家被士兵团团围住,双双躺在床上的江家家主和家主夫人被人冠以贪污受贿的名头下了大狱。
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和江家交好之人人人自危。
沈怀序此时并不知道淮州城发生的热闹事,连续坐了许多天的马车,她十分怀念福团这个交通工具。
又快又稳当还舒服,简直不要太好。
可现实是她还得再坐一天的马车,要不是马车空间足够大,能睡下她,她都怀疑自己的屁股能碎八瓣。
即便如此,她也没忘记把路上的见闻写在纸上,打算到了京城寄回家里。
一天之后,沈怀序来到了传说中的京城,她好奇地撩开车窗帘子,往外看去。
京城的城门比她看过的所有城门都要雄伟高大,想要进城门还得排队,只不过,沾了侯爷爹的光,他们走得是绿色通道。
走绿色通道也逃不过被守城门的士兵好好检查一番,检查过后才准通行。
一进城门,沈怀序就被道路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住了,有许多她未曾见过也叫不出名字的物件或是吃食。
小满看着小姐这个样子,满眼含笑,之前她总觉得小姐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只有在侯爷和家人面前才流露出些许孩子气,现在看着更生动了些。
马车没有在街上过多停留,又走了半晌等到路上行人不是那么多时,才停到了一处宅子前。
沈怀序扶着小满的胳膊下了车,小幅度地活动了下手脚,才走到爹爹跟前。
“爹爹,咱们以后就住在这儿?”
沈溯颔首,“此处距离皇城还算近,是当初陛下赏的,只是爹爹从未在这里住过。走吧,里头应当收拾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