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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七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姜怀序也不打算拆穿他是皇家的哪个子弟,谁让她自己也不大清楚,只知是个郡王。

远远看见村民和一群当兵的在说话,两人快步走了回去。

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姜正茂的声音,“军爷,我们可没犯过什么事儿,木牌领了,脉也摸了,您带这么些人来作甚?”

“连大举人同我们一路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举人老爷。”姜伯良也搓着手说道。

领头的军爷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问姜正茂:“你是队伍领头的?”

姜正茂哆嗦着身子硬着头皮承认了,“是,我是。”

“跟我来。”

姜正茂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声对姜伯良说:“阿良,你看顾好村民,我去了。”

姜伯良神色担忧地点点头,看着姜正茂跟着军爷走到一处犄角旮旯地儿小声交谈。

二爷爷抻着脖子看姜正茂那边的情形,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摸了摸怀里的银袋子,走到姜伯良身边掏了出来。

“伯良啊,这是乡亲们凑的银子,有七八十两,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拿着这些银钱在那些军爷面前活络活络,兴许就没啥事了呢?他们咋也不说清楚,老头子我心里没底······”

姜伯良一听,眼眶微湿,安慰道:“大伯,事情没到这份上,现在什么情况咱还不清楚,不一定是坏事,再说了,你们把银钱都送出去,以后咋安家?您先收回去。”

“二爷爷,爹,你们看大伯的神情,哪里像是坏事?”姜二郎指了指满脸喜色的姜正茂。

二人顺着姜二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先还哆嗦个不停的姜正茂此时恨不得冲那位军爷笑开花,显然不是坏事,还有可能是好事,两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得知他们一行人不必交银钱就能落户,姜正茂喜出望外,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袋子,“多谢军爷替咱们费心,我们是要排队进城还是?”

军爷掂了掂银袋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排队,按户领牌,是开荒落户还是直接在各个村子落户看你们如何选。”

姜正茂想了想,开口道:“军爷,您也看见了,我们人多,不知可有法子分在一起?都是沾亲带故的,分太远的话也麻烦的紧,能分在一起最好不过,不论是开荒还是啥的。”

军爷把布袋塞进自己怀里,转了转眼珠,起了套话的心思,他小声问:“你们这群人和郡王殿下是何关系?”

姜正茂懵了一瞬,总算知道了他们为啥能不交银子了。可他们啥时候走了这什么郡王殿下的后门?郡王殿下又是哪个?

脑子快速转动着,他迅速收起茫然的神色,神情恭敬地一拱手,“有幸得郡王殿下青眼,是我们这一伙人的荣幸。不知军爷贵姓?日后若得见郡王殿下,定会在殿下面前为军爷美言几句。”

一听这话,军爷和姜正茂对视一眼,双方心照不宣,他干咳两声,“想要分在一起也不难,只是分去的地方偏僻还要开荒,你们可愿?”

“自然是愿意的!”

回去的路上,姜正茂步伐有些飘。

脑子里还在不停琢磨那位郡王殿下究竟是何许人物,回过神来,发觉村民们围着自己好似铁桶一般。

“村长,那军爷跟你说啥了?你咋看着恁高兴?”

“咱们是不是能落户了?”

“一人十两银子,能落户有啥用?家里哪有这么些银钱?”

······

“别吵吵别吵吵,明天一早咱们去进城的队伍排队,旁的现在你们莫管也莫问,等我信儿,都吃饭去!”

姜正茂想把人轰走,可心里装着事儿的村民哪能安稳吃饭,依旧围在他身边问个不停。

他气红了一张老脸:“我咋说的?啊?我咋说的?耳朵聋了还是咋的?再追着问你们自个儿想法子吧!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去!”

见村长生气,村民们也不敢再上前,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就着粥咽进了肚子里。

姜正茂拉着喝粥的姜怀序走到一处犄角旮旯,“序丫头,你跟大伯说,那个叫云七的是不是个郡王?”

姜怀序老实回答:“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苍。”

“苍?”姜正茂反应过来,声音不受控制地大了些,“国姓?!”

姜怀序点头。

腿有些软的姜正茂后退一步,踉跄了下。

姜怀序忙伸手扶了一把,不太明白姜正茂怎么忽然变成这副模样。

“大伯······”

姜正茂想到从前自己叫云七‘小子’,想到小闺女不知天高地厚地想攀上云七,顿时觉得自己这颗脑袋不太稳当。

摆摆手,颤着嗓音问:“序丫头,云······郡王殿下不记仇吧?”

“那不能。”知道姜正茂担心啥,姜怀序说,“咱还救了他的命呢,何况他若是记仇怎会免了咱们入城的银子?”

“啊,是是是。”姜正茂拍着脑袋连声应和,一瞬间有了精神,“那就好,我还得跟乡亲们商量商量······序丫头,你跟大伯一起,有啥想法直接说。”

姜怀序没有推辞,这种场合一般她只需旁听就行。

为防外人听见,姜正茂让一户出一个能做主的人,跟着他走到一处距离难民较远的地方,商量他们是要在一起开荒还是分开落户。

原以为会有些争议,结果却大大出乎姜怀序的预料——大家伙儿一致同意一起开荒。

“你们可想好喽,一起开荒明年也不知能不能种上一茬粮食,到时候吃不上饭可别抱怨。”姜正茂不放心地说。

“害!村长你说的哪里的话!不管咋说咱们走了一路,都知根知底儿的,要真被分开,不定要受当地人的白眼,那可不成!”

“咱们省下来的钱能撑一年,勒勒腰带也就过去了!”

“就是,怕甚!有胳膊有腿儿的,只要有把子力气做活,啥都不怕!”

······

听着村民们的话,姜怀序不由得弯起眼睛,里头盛满了期待的光芒。

“那就这么说定了!”姜正茂一锤定音,“今儿个夜里,大家伙不能放松,还是要值夜,难民多了,万一乱起来能踩死人。”

接着他叫了几个人的名字。

安排好值夜的人,眼瞅着天黑下来,一行人回到了简陋的帐篷里。姜正茂又马不停蹄地跑去连家一趟,知道他们也可直接落户,顿时放下心来。

一路上,连家人没少照顾村民,关系若能一直维系下去,还是他们占便宜,等光景好了,他们也好回报一二不是。

姜家钱秀珠和姜伯良商量过后,没有把自家的帐篷拿下来,也没有另外做吃的,只把饼子拿出来一些吃。人多低调些总没错。

晚上睡觉时不少人睡在了外头搭的帐篷里,姜怀序带着福团和姜蓉、小风睡在其中一辆马车上。

自从来到乾州城门外,姜怀序担心福团又惹了谁的眼,就让它缩在马车上。福团虽有怨言,却也知道外头人多,不敢露头。

子夜时分,睡意正浓,姜怀序隐约听见外头有动静,她把熟睡的福团唤醒,打开光屏查看外面的情况,发现是又来了一波人。

被吵醒的士兵对待这群人态度十分恶劣,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

姜怀序看了一会儿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来,便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她听见姜三郎扯着嗓子喊‘幺妹’还当自己是在做梦,一撩开车帘,就听见姜三郎说:“幺妹,钱大智一家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