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您不用着急,那一家人还不知是什么来头,咱们这边难民多,就算他们找来,也不用怕。”知道事情经过的姜二郎走上前来。
“孩子之间的小事,总不会闹得太大,咱们暂且静观其变。”
连日来乡亲们紧赶慢赶,疲累不堪,好不容易得了大半天的时间不必赶路,这个时候着急离开,心里必定有所抱怨。
姜怀序也劝了两句,事情是他们一家惹出来的,还是不要牵连到其他村民。
好说歹说,总算把姜正茂想要离开的念头打消。
回到自家帐篷边,姜怀序看见姜薇躲在帐篷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左瞧瞧右看看做贼似的。
“姐,你干啥呢?”
姜薇抱着福团,谨慎地说:“幺妹,我和福团子就躲在帐篷里,有啥事你吱一声,我们一点声不出。”
姜怀序满眼笑意,“你买的肉包子、肉酱饼还有核桃酥不吃了啊?”
“吃吃吃,福团子也要吃,你帮我拿过来。”
帮一人一猫拿完吃的,刘叶儿找了过来。
“序姐儿,买完东西十两银子还剩下这么些。”
姜怀序接了过来,也没点,直接塞进了布袋里。
“表姐,咱们去吃东西。”
晌午的饭食一家人吃着从镇上买的东西,都很是满足。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吃得这么香。
将将填饱肚子,离他们不远的难民堆里传来大声质问的声音。
姜怀序拉上姜芙和刘叶儿,钻进了帐篷里。她打开光屏查看外头的情况。
那些人下人装扮,趾高气扬,抓着个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只猫,难民不敢和这些人对上,只得忍气吞声,好声好气地说没有见过。
有留意到福团的人眼珠子一转,问道:“告诉你们可有啥好处?”
“好处?能为我们王家办事是你们的福气!还想拿好处,臭要饭的,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
“你知道那只猫是哪家的?赶紧说!”
难民们神色各异,更多的是愤怒。
出声那人一看没好处还被人说是‘要饭的’顿时没了和这群人周旋的心思,拍拍屁股就想溜。
“谁让你走的?!”下人们不依不饶地追上去,上前扣住他。
那人一看形势不对,立刻认怂:“就那边的人,他们人多,咱们不敢得罪不是?各位大哥行行好,饶了我这回!”
那群下人见他不停作揖,神情愈发嚣张,“你小子前面带路!”
“欸,是是是——”
一行人便走了过来。
【你说说你,长得这么帅还乱跑,这下惹上事了吧!】姜怀序对福团道。
福团眨巴了下湿漉漉的眼睛,从姜薇的怀里跳进宿主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语气傲娇地道:【哼!算他们有眼光。】
【团子,你要不要给他们展示一下自己的另一面?】
福团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过了一会儿,它优雅地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踩着猫步走到了那群下人跟前。
“就这只猫!少爷吵着闹着想要的猫!”一个下人指着福团说。
另一人奇怪地问:“这是猫吗?咋瞅着不像呢?”
“甭管像不像,逮了它回去复命。”
姜二郎看着这一幕,微微蹙眉。
“福团咋跑过去了,这不送上门给人抓吗?”钱秀珠远远瞧着,心下担忧,“二郎,福团听你话,你快把福团喊回来!”
姜二郎刚要动作却被人叫住,扭头一看,帐篷口四颗脑袋摞在一起,喊他的是姜怀序。
姜怀序道:“娘、二哥,你不用管,他们抓不住福团。”
姜三郎也说:“福团挠人可厉害了,别担心!”
这句话刚说完,姜二郎便听见有人叫喊,循着方向看过去,一群人想要扑向福团,福团动作迅捷如闪电般在这群人中间穿梭着,像是在玩弄猎物一样,那群人不仅摸不到福团的一根猫毛,反倒被戏弄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乡亲们看见这一幕,乐得鼓掌叫起好来。
玩够了,福团便亮出抓自己的爪子,专往人脸上划,雨露均沾全部划过一遍之后,它才收起爪子原路返回。
姜薇和刘叶儿早就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从帐篷里出来观看福团挠坏人,激动的欢呼连连。
姜怀序缩回帐篷里,夸了被人抓住‘蹂躏’的福团好几句。
外头,下人们被挠得一脸血,仍不想放弃,想要追过去,却被几个拿着大刀的汉子拦住。
大刀一亮出来,瞟向乡亲们的视线瞬间减少不少。下人们自知不敌,只好灰溜溜离去。
姜怀序取出一只机械飞虫钻入其中一个下人耳中,一路监视,听着他们回到王家被王夫人劈头盖脸训斥一通,王家家主回去撞见这一幕,把前因后果问了个清楚后,把王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心知这事儿就算到此为止,姜怀序又摸了个大包子吃。方才心里装着事儿她吃东西都不痛快。
经此一战,福团成名,走到哪里都得被乡亲们摸上一摸,连玉姳听说了之后都特意跑来看上一看,知道福团会挠人还吓得不敢摸。
休整了大半日,第二天乡亲们精神抖擞地向着崇明府的方向走去。
这几日是姜怀序第一次感受到古代天气的寒冷,似乎突然就降温了,身上穿着缝制好的棉衣,厚重却暖和,只是没有遮挡的脸暴露在凛冽的风中,好似刀割一般。
乾州城位于崇明府南边,一路走着官道,连个山丘都没见着,地广人稀,看着格外荒凉。对车马来说却是极好,走着也不似之前那般颠簸。
这一走,一行人没在途中停留,铆足劲又走了三四天,他们终于来到了乾州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