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协那边希望我能写一篇创作手札或评论发表到《文学评论》上。”刘丹继续和于伟说道。
于伟有些困惑地看向于国栋,因为于伟其实对文学圈的事情还是知道得比较有限。
“哇!《文学评论》啊!”于国栋做出夸张的表情,“爸爸,妈妈这下了不起了!”
于国栋给于伟做了下科普,而当于伟知道《文学评论》的主办方是社科院时,脸上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在家人的震惊下,刘丹开始撰写对自己两篇科幻小说的评论。
刘丹在文章里表示自己从来不是科学技术前进的阻碍,而是在讨论纯科学进化下的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是千千万万可能中的一个,但却也是人类最不愿看的一种可能。
科学与技术的发展从来是为了让人类过上更美好的生活,而不是成为人类存在的一种挑战。在面对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时候,或许需要一只不讨好的报丧鸟在那竟视人们。
刘丹的这篇以报丧鸟自喻的文章很快就被《文学评论》刊登了,同时还加上了编者按。
编辑在编者按中说道:一个宽容而文明的社会不仅会促使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同时也会倾听每个微小的声音。前人也曾经说过,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随着《文学评论》刊出这篇刘丹的创作杂记,关于《假如可以移植》和《待我迟暮之年》的讨论也达到了新的高度。不过相较于之前几乎是一面倒对刘丹的批评,现在支持刘丹的言论也多了起来。
有位医生读者则是在她的文章提醒道,在医学界曾经有一种臭名昭着的手术,那就是“前额叶切除术”。
这个手术可以通过破坏大脑的指定区域让罹患精神疾病的人陷入到一种看似治愈的状态中。这个手术曾经被大范围推广,甚至还获得过诺贝尔医学奖。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这个手术的确治愈了某个疾病,这是科学的胜利。可问题是,被治疗的人如何了呢?他是否因此更好了呢?很长时间没有人关心他们,因为我们都陷入到了科学与技术的狂热中。
直到开始有人知道这些人并将他们的故事写出来,于是我们才会反省。若是没有人试图让我们知道这些弱小者的声音,那这个手术是不是在现在还被随处施行呢?
这篇文章让不少其他读者不寒而栗,同时也开始反思,是不是每次科学技术的进步都是人类的福音呢?人类是不是要在每次试图迈向更高峰的时候停下来思考一下呢?
不过这些讨论已经没有再影响到刘丹,此时的刘丹已经交出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当于伟读到这部《情书》时,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为了将《情书》的剧情本土化,刘丹耗费了不少心力。而且故事的背景还牵扯到了风波期,让人有种阅读此时所流行的伤痕文学的感觉。
可刘丹笔下的故事却“哀而不伤”,而且幸存者都努力地活了下来并找到了各自的幸福。
重要的是,她已经知道了他曾经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