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那件事是你这边做的吧?”刘丹下班在家里等到于伟也回家后,有些紧张地问道。
于伟摇摇头,“这件事还真的和我没关系。”
“不是你这边察觉到金仁和白莲的事情么?”刘丹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的确是知道他们的事情,但今天他们事发却不是我这边操作的。”于伟解释道,“我听保卫科的人说,是有人察觉到库房那边有异动而通知保卫科的人过去查看。不管是举报的人,还是最后去调查的人,都和我以及我以前那些手下没关系。就算是金仁那边要查,他也查不到我的头上。”
“那真的算是他们倒霉了。”刘丹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而且我们也没那么缺德。”于伟补充道,“当时我们的计划是让王二小过去抓奸,将事态控制到最低范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王家那边真的是在全场都出名了。王二小他妈到现在还在急救,据说是中风。”
“那危险了。”刘丹有些担心地说道。
中风哪怕在刘丹重生前也是个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病患能够及时送医那或许还有点希望,要不然就是轻则瘫痪重则丧命。而在这个时代,医学对大脑的了解还没有那么先进,而且脑部手术在林场职工医院也是没有办法做的。因此王二小母亲最后能清醒过来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最可气的还是王二小那个窝囊废!”于伟有些怒其不争地骂道,“在场都抓到现行了,他还非要在那说白莲是被欺负的。还说他相信白莲,也会等白莲回家。这话一出,他爹差点也没被气进医院。”
“那现在场里打算如何处理金仁和白莲?”刘丹问道。
“金仁肯定是要开除的。不管是不是强迫,和已婚妇女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于伟有些隐晦地说道。
但是刘丹明白于伟的意思,那就是如果金仁这样的人还留在林场,那那些进林区采伐的一线工人能放心?人家的媳妇可是每个月有大半的时间独自在家,谁能保证金仁下次的目标是不是自己媳妇?因此场里哪怕是为了杀鸡儆猴也是要将金仁开除的。至于送不送公安局,那就要看白莲那边的最后说法了。
“我是被强迫的,同志。”此时正在询问室里的白莲泪水涟涟地说道,“他说我如果不从了他的话,他就会找人将我开除,而且还会将我男人和我公公婆婆都开除。”
尽管白莲这番唱念做打是非常到位,但是参与询问的工会同志都是去过现场的,而且还都是已婚。男女之间那点事对他们一点都不陌生,是不是强迫也瞒不过他们。
只不过白莲表示金仁是威胁而并非暴力强迫,这也让负责询问的同志有些犹豫。如果白莲的说话为真,那现场看不出“强迫”的迹象也是说得过去的。
“那你有证据证明你的说法么?”此时负责询问的同志有人问道。
“同志,他又不傻,怎么会将这么明显的把柄递到我手上?”说到这里,白莲抽泣道,“如果我当时就有把柄的话,我哪怕撕破脸也会去保卫科举报啊!”
此时白莲的说法居然让不少人开始觉得是可信的,因为白莲那表情完全不似作伪。
看到这些人的表情,白莲在心底暗自庆幸。虽然任务的完成度不高而没有拿到附加奖励,但好歹算是合格而拿到了保底奖励。这次的保底奖励就是“真实的谎言”,也就是白莲哪怕是撒谎也有八成的几率可以瞒过所有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暂时在这里休息吧。”
询问的同志起身离开了询问室而朝他们的大办公室走去,而此时负责询问金仁的工会同志也回来了。双方开了一个碰头会,互相交换了询问进度,然后各自都发表了看法。
“我觉得白莲同志被威胁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一个同志说道,“毕竟她是女同志,而且还是怀孕的女同志,她完全没有必要去勾引或答应金仁。相反根据我们在群众的摸排结果显示,金仁的道德可是有很大问题的。”
“但现在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白莲指控金仁的实际证据啊?”有人提醒道。
“可我们也没有找到金仁可以反证金莲的证据啊。”有人立刻反驳道。
一番讨论之后,大家还是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金仁的确有很大的嫌疑通过威胁白莲而达到强迫她的目的。
“最后这件事要不要移交给地方的公安同志?”
“为什么不移交?这样的坏分子还留在我们林场?”
“可如果移交的话,外界会如何评价林场呢?”
“不交出去才会让外界指责我们林场吧?”
又是一番争吵后,最后大家还是决定将金仁移交出去。
“好了,大家看看我们最后的结论有没有错误。如果没有错误的话,那就麻烦与会的同志签字。明天我会将结论上报给场长办,看看领导们如何处理。”
金仁自然不晓得外面对自己的惩罚已经达成了结论,他现在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询问室的天花板。他堂堂一个副科长秘书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他真的是不甘心!
他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居然一夕之间就被那个女人给毁了!明明是她来勾引的自己,结果最后被她推到自己身上。哪怕金仁不知道林场对自己的处理结果是什么,他也知道他被开除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的。
有关金仁和白莲的调查报告在次日就递到了场长办公会上,几位场长今天讨论的议题就是这个调查报告。
“你们觉得调查组的处理意见如何?”赵场长问道。
其他场长都没有说话,因为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辩解了。如果自己真的提了反对意见,怕是以后走在路上会被生产部那些粗汉抓到一边揍一顿吧?
“我觉得就按这个意见处理好了。”说话的是分管后勤工作的副场长,这件事毕竟是涉及到他的分管事务,他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