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椅子旁边挪了挪,唐娇侧头刚好和陆长泽的视线对上。
深邃的眸光似含有万千星辰,欲将她缠入其中,心跳蓦然加快。
想到世人和父母对他的描述,再想想他救过自己两次,唐娇迎上他的眸光。
“世子,应该不爱听戏吧。”
他这样的个性,不该是个爱听戏的人。
陆长泽眼神紧紧锁着她:“确实不爱,听闻你在这里,过来瞧瞧,脚伤如何?”
怦,怦,怦,心狂跳如雷,唐娇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唐娇,你可以重活过一世的人,莫要被男人轻易俘掳。
“你给的药很好,我让紫香一天抹三次,现在已差不多痊愈。”
他的药应该和长公主的一样,都出自宫廷御医之手,疗效惊人。
望着手中的青桔肉,唐娇突然有了恶作剧的想法,递给他一片果肉:“世子尝尝,这果肉很甜。”
陆长泽清冷的眸子透出笑意,拿过来放到嘴里细细品尝。
很酸,酸得他牙齿发软,睨到她眼底的戏谑,面无表情咽下。
唐娇见他面不改色,顿时有些失望。
陆长泽朝她伸出手,摊开掌心露出上面小巧精致的珍珠耳环。
唐娇讶然:“这,,是我的?”
她蓦然想起在坠崖回家后,确实掉了一只珍珠耳环。
以为掉在森林内,不曾想落在他手中。
纤细细白的手指拿过珍珠耳环,正想抽回时被他紧紧握住。
唐娇讶然抬眸,蓦然被他眼中的认真吓住。
陆长泽缓缓开口:“做我的世子妃可好?”
什么?
唐娇吓到猛然抽回手,脸红似火道:“世子,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望着她似只受惊的小兔子般,陆长泽语气霸道:“在林中你扑入我怀中那刻,我就想娶你了。你可知晓,我向来不喜女色,但你不一样,我想娶你。你不必一口回绝,你好好想想。”
唐娇咬着唇侧头不看他,心乱成一团,脑海里满是前世被算计后瘫软在床的惨状。
重生后,她根本没有想过嫁人,只想着护好家人,为前世的自己报仇。
特别是有系统商城在手后,她看过许多书,也明白女子当独立而活,婚姻之事她再也没有考虑过。
紧紧揪着丝帕,唐娇明白了为何今天长公主会单独请她过来。
抚着髻上绒发,唐娇站起来朝他福了福身:“多谢世子垂爱,但唐娇未曾想过嫁人,身份低微入不得大堂。我身体有些不适,还请告之长公主,先行告辞了。”
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唐娇扶着紫香的手转身往外走。
陆长泽视线紧随着她离开,心中烦躁越发狂乱,站起身一脚将旁边桌椅踢倒,吓得侍女忙跪倒在地。
台上的戏子们停下动作,看着满脸暴怒的世子,瑟瑟发抖站在一旁。
一座凉亭后面,长公主望着离开的唐娇有些傻眼:“这怎么走了?”
“会不会是世子说错话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硬棒子根本不会哄姑娘。”
长公主扶着郁姑姑的手过来,却只见到孙儿离开的背影,气的想捶人。
孟府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内,何云音倚入施文斌怀中,楚楚可怜的眸中满是泪雾。
“施郎,对不起。”
“没事。”轻拥住她纤细的肩,施文斌低头吻上她的唇,温柔似水哄着她:“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咱们的计划最近有些不顺利,沉寂时日就可。”
想到在唐家受的委屈,何云音语气透着几分怜柔:“是我没有用,如若我出身名门,咱们就不必如此。”
施文斌抚摸着她清丽的脸庞,低头吻上她的颈项:“别怕,我们以后会一生一世人过一辈子的。”
听到他的承诺,何云音眼中满是幸福。
美人在怀,施文斌如何把持得住,弯腰将她抱起往里屋床榻而去。
很快,屋内就传来暧昧的各种声音。
屋外侍女羞红着脸,忙往外挪几步。
半个时辰后,何云音穿戴整齐领着侍女出来,绕过回廊时,与孟玉婷撞上。
何云音垂眸低首,乖巧喊人:“表姐。”
“什么表姐?”孟玉婷立于她眼前,笑容满是轻蔑:“我可没有你这无父无母的表妹,一副贱媚模样,看着就恶心。”
何云音心下暗恨,手紧握,语含委屈:“表姐,不知表妹何处得罪过您?”
孟玉婷手轻挑起她下巴,见她杏眸含雾,唇微微颤抖的模样惹人怜惜,不由气从心起。
扬起手,狠狠甩她一巴掌。
巴掌很脆亮,何云音娇嫩的脸立刻浮起红肿。
何云音望着她满眼的讽刺,心中怨恨如海浪将她淹没,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将这些贱人都踩在脚底下。
孟玉婷见她连反抗都不敢,满意放开她,转身离开。
紧紧握着右手,何云音凝视着她的背影满是阴毒。
就因为出身不一样,明明品德不如她的人,却过得比她好,凭什么。
侍女上前想扶何云音:“何姑娘。”
啪。。何云音狰狞着脸转头给她一巴掌,怒道:“下贱的贱婢,嚷什么,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捂着脸,侍女眼泪直往下掉,忙不迭摇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呜,,她为何如此倒霉,被派到她身边侍候。
怪不得之前在她身边的两位姐姐想方设法,情愿回乡下老家也不伺候她。
明面上看着知书达礼,性情温顺,背地却善嫉阴毒。
老爷和夫人不知她真面目,竟真以为她温淑善良。
何云音转身大步走出后院,迈过拱门迎面遇见满脸不悦的罗氏。
上前扬起温婉的笑容:“义母。”
罗氏见她眉眼通红,忙道:“怎地,谁欺负你了?”
摇摇头,何云音眼神透出几分委屈:“义母,我没事,女儿身体不适,我想归家了。”
她告状还好,如此欲言又止,罗氏更明白刚才有人针对于她,庆幸没有带女儿过来。
“天色不早,咱们回去吧。”
露个面她义女都挨欺负,这孟府的人,还真恶心。
小罗氏见到罗氏要走,忙假意挽留:“姐姐,才刚来怎地要走?”
罗氏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不必,你的宴吃得我牙痛。”
说罢对小罗氏阴沉下来的脸,拉着何云音离开孟府。
小罗氏望着她远离的背影,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