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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盈袖心软,也见不得他冻在门口。

身体往一旁侧侧,给他让出一条路。

宇文景细长的眼睛里装着的全是满足。

他就知道他的盈袖最好了。

进了房间,宇文景直接裹着被子上了她的床。

苏盈袖站在原地,手上捧着一盏灯,迟疑还要不要上前。

可这时,宇文景已经在床边呼唤她了,

“盈袖,快过来啊。”

他说话很有道理,

“这房间太冷,两个人睡觉总比一个人睡暖和。”

苏盈袖看了看室内,除了一张床,也就放着桌子和两张椅子,没别的地方可睡。

宇文景见她一直站着不动,把人拉过来。

搓她的手,

“站那么久,不冷么?”

苏盈袖:“还好。”

主要她已经习惯了。

她从来都不是只能养在室内的娇花。

吃苦,她也是可以的。

虽说是初入了冬,但她这里还没有备下碳火,屋子里肯定会冷些的。

宇文景在外侧,盖着被子躺了会儿,只觉得四处冒风。

眉心全是不耐。

这才只是初入冬,屋子就这样冷,要是天再冷些还能受得了?

侧头,看到苏盈袖娴静的模样,仿佛早已习惯如此。

他在心底产生这个想法时,又将林泽恨了一遍。

这些时日来,可见她是受了苦。

他没说,但眼见她清减了许多。

即便落下床帐,还是会感觉有风灌过来,宇文景侧过身,继续朝着苏盈袖说,

“盈袖,我还是冷。”

苏盈袖睁开眼。

微微停滞的目光有对现实的无奈。

家里目前只这几床被子,现在已经都盖上了。

宇文景提建议,

“要不咱们一起睡吧。”

说完,就把自己被子掀开。

苏盈袖没同意,将身上的被子再分给他一床,侧过身,闭上眼,就说了两个字,

“睡吧。”

宇文景的视线里就见她单薄的身影藏在被子里,怎么看都是细弱。

没再征求她的同意,直接把人抱进被子,下颌贴着她的脖颈。

苏盈袖在诧异时,听到他说,

“现在觉得暖和多了。”

因为房间的光线暗着,他没有看到红晕从她的脸颊一点点爬上她的耳朵。

这样被抱了一会儿,苏盈袖确实觉得不怎么冷了。

因为他身上很烫。

透过衣衫,温度一点点从他身上传递到她身上。

这让她怀疑了他开始的话。

他真的冷?

偏偏宇文景把她更搂紧了,凑在她耳边说,

“好点不?”

苏盈袖没说话,把头埋得更深。

宇文景贴贴她的耳朵。

抱着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眼睛里的欢喜藏不住,“睡吧。”

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她身上裹裹。

在被子里把她冰凉的手攥在手心里,这才闭上眼睡觉。

她怕冷,到了冬日要是不留心,染了风寒总是十天半月才见好。

宇文景找到了人,终于得偿所愿。

可苏盈袖家里进男人的信儿也在云水村传开了。

村子里都说,见有个男人替苏盈袖出头,踹了王家的闺女,把人一脚就踹到了河里。

见过的人还说,那人模样好是好,但浑身透着一股邪佞。

细长的眼睛一眯,让人看着就害怕。

这让村里的人忍不住去猜,来的是谁。

有些人还把这消息说给了周氏听,想看看周氏的反应。

果然,周氏在听到之后脸色就变得难看。

周氏忍不住自己的情绪,阴阳怪气就来了一句,

“难怪开始给她说亲,她不愿意,

原来是早就有了相好的。

现在倒好,相好还找上来了。”

说完,往赵承平的方向看一眼。

赵承平没说话。

周氏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最主要的是想儿子死了那条心。

谁知赵承平的反应确实该干什么干什么!

周氏见了,有点怄。

不知儿子究竟是个怎么意思。

最近儿子的话越来越少,出去干活的时间却一点都没减少。

这让她很是摸不清头脑。

村西,宇文景醒了脑袋一直发蒙。

苏盈袖听着他说话时,带着闷闷的鼻音,有不好的预感,伸手往他的额头上探一下,

“是不是染风寒了?”

额头有点烫。

宇文景的脑子懵,眼睛看着也没精神,盯着眼前的人,把她手拉下来,

“那怎么办?”

苏盈袖不犹豫,“你等等,我去找大夫。”

宇文景一听到说要找大夫,方案,

“不要。”

苏盈袖耐心的提醒,

“你现在生病了,得吃药。”

宇文景目光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败下阵来。

他妥协地从床上起来,将衣裳松松垮垮地穿上,固执地开了口,

“我跟你一起去。”

要不然她还得来回跑。

苏盈袖:“不用。”

带着他一起,没准儿病情还会加重。

宇文景坚持,“就是脑袋发点懵而已,我没那么弱。”

说完,拽拽衣服,就要穿。

看到一旁站着的苏盈袖,走到她面前,朝她张开手臂,

“盈袖能帮我更衣不?”

苏盈袖见他病着,别的话说不出,上前帮他把衣服穿好。

宇文景看到她的发顶,看着她在面前忙来忙去,很开心。

其实,他能自己穿衣服。

来的这一路上,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穿衣服肯定没问题。

但他想看到盈袖在他面前为她忙碌的样子。

从家里出来,走了一刻钟的路,找到了村子里的大夫。

大夫长着白花花的胡子,诊完脉,印证了苏盈袖地猜测,的确是染了风寒。

然后,写了方子,让按着方子吃五天。

宇文景瞪了一眼,大夫立马改了嘴,拿着笔的手都跟着抖了抖,立马说吃三天就行。

苏盈袖见状,付了钱,朝着大夫谢了好几次,才带着宇文景回去。

到了家,将宇文景先安顿好,然后就去给他煎药。

赵承平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因为苏盈袖在帮宇文景熬药,听到有敲门声,宇文景就去开了门。

带着一脸的不耐烦。

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汉子,宇文景目光顿时冷了。

都没再看第二眼,直接甩上了门。

苏盈袖听到了声音,从厨房里出来,

“是谁来了?”

宇文景的不高兴写在脸上,若无其事地瞥了眼门口,实话实说,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