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堂不理会许诗桐内心的哀嚎,吩咐道。
“带这位姑娘去挑一匹适合拉马车的马。”
最后排立马出来一个仆妇一样的女人,引着许诗桐去看马。这里竟然还有女马夫。
“姑娘,您有什么要求?”
许诗桐道:“就是拉马车用,越壮越好。”
“那奴婢帮姑娘挑一匹毛色发亮,眼珠清亮的高头大马。”
许诗桐:“哦,我还要长得帅的。”
“姑娘是想要长得好的吗?纯白色的和枣红色的您看行吗?”
许诗桐:“哪种更值钱?”
“我们这里的马还没卖过,奴婢只负责养马不负责卖马。”
许诗桐:“这些马挑食吗?食量大吗?我们家穷,我要一个外表高大但是胃口小的。”
女马夫:“……”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众人……
京城四季变换,雨水丰沛,无论是粮食还是草都长得很好,养出来的马匹自然是膘肥体壮。
许诗桐看见哪一匹都很好,哪一匹都舍不得放弃。最后点兵点将挑了一匹通体雪白的。
oK,白龙马就位。
谢君堂骑上自己的马,又让人把许诗桐推上白马,这才松了口气,牵着马返程。
许诗桐想到这么远的距离不禁抱怨道:“王爷,咱就这么慢慢溜达回去?”
谢君堂:“难道你能骑快了?”
“那倒是不能,我就说您欠考虑,这比坐马车得慢上多少。”
谢君堂顿时就噎住了,他今天特意休息陪她来挑马,倒反是他的错了。
两人就坐在马背上,平坦的地方马儿就小跑起来,颠簸的地方就慢悠悠溜达,倒是也挺惬意。
拐进一条必经的羊肠小路,边上的麦地里突然窜出来几个大汉!
几人大概在前方七八米处,手握大刀挡住了去路,将谢君堂两人逼停。
“嘿,这小娘子不错,今日真是走运。”
“老大,杀了这男的,不但这小娘子归咱们了,这两匹马也能卖点银子!”
不给谢君堂和许诗桐说话的机会,几人就朝着谢君堂杀来。
谢君堂目光闪了闪,这伙人穿的酷似土匪,说话的语气也匪里匪气,但是手里的武器却十分精良。
“跳过来!”
许诗桐也是个精的,她握住谢君堂的伸过来的手,借力一跳,勉强面对面坐在了谢君堂的马背上。
谢君堂瞬间松开了白马的绳子,抽出佩剑,驾马向前冲去。
敌众我寡,他们此刻停下来对战,就是死路一条。只能借着马速试试闯出一条路来。
不过这些人要是抽刀砍断马腿的话,他和许诗桐怕是会被困在这里。
以为遇到劫匪的许诗桐……果然人不能长得太漂亮,看,绑匪都冲着她来了。
她做医生时候早就练就的处变不惊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把腰间的瓷瓶打开,朝着围上来的土匪们撒去。
这寻麻叶的粉末洒在皮肤上能让人浑身瘙痒不假,但需要时间,此刻她只能专门往这群人眼睛上撒。
彪形大汉们全无防备,他们正瞪着眼珠子打算等马匹过来砍了马腿,让马上的人摔下来,任由他们处置。
结果就,全都迷了眼。
谢君堂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砍了个出口,冲了出去。
马匹的速度过快,许诗桐又失去了安全感,她干脆伸手紧紧抱住谢君堂,整个人埋首在他的胸膛前。细嫩的红唇透过衣衫一下一下撞击着胸前的凸起。
谢君堂……这个姿势,比来时更暧昧了!他都有点受不住了。
但他现在也顾不得,逃命为先。
没想到自己已经进京安稳下来,却还是有人锲而不舍的追杀他。
他只有今天落了单,就遇到了这些人,显然,有人在监视他的行踪。
进城的路上,兴许还有别的埋伏在等着他。
他现在,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想通了这些,走到一个三岔路口,谢君堂果断选了另一条路。
近些的地方不敢停留,他们又快马奔驰了一个时辰进了一处杨树林才停下。
他打算在这里过一夜,睿王府的人天黑后等不到他回去,自然会出动人马出来寻他。
许诗桐下马后,直接腿软跌倒在地上,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可她却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
她好忧愁,这年代的治安真的好差,她出个门竟然遇到了危险。唯一开心的地方是,那匹她千挑百选的大白马,竟然没丢,一路跟了来。
她的眼光果然是最好的。
“王爷,这是哪里,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城?”
“我怕路上有其他埋伏,特意跑远了些,打算在这里等救援。”
“不会吧,我魅力这么大吗?那些人为了抓我还专门设置几重关卡?”
这话说出口,别说谢君堂那鄙夷的眼神了,就连她自己都不信。
她一个小小侍郎不学无术的女儿,何德何能被人如此惦记。
但睿王就不一样了,位高权重,还关乎立储之争。
【我擦!难道我才是被连累的那只土狗!】
【所以说贪小便宜吃大亏,我为什么要跟他来挑马?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躺着不好么?】
许诗桐又理直气壮起来:“我饿了,王爷,我因为你落到了如此田地,你总得管饱吧?”
连累了人是事实,谢君堂知道许诗桐的难缠,也不多说,直接去找吃的了。
许诗桐则是开始捡些树枝把它们搭起来。
现在是阴历八月,普通人家夜里都盖上了棉被,这晚上不点些火,他们可以原地冻死了。
天色暗下来后,谢君堂才回来,他手上提着一只灰色的大肥兔子,见许诗桐已经点燃了篝火,眼底多了一分满意。
生活本领上,许诗桐到底比那些大家小姐强上不少。
谢君堂把兔子皮剥了,许诗桐则是负责烤兔肉,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等到兔肉快烤熟了,谢君堂就看许诗桐又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就往兔肉身上撒去。
空气中立马多了一股子调料的异香,令人食指大动。
“你身上带了很多瓶瓶罐罐吗?”
许诗桐:“不多啊,一个火折子,一瓶调味料,还有就是刚才撒那些人的痒痒粉。”
那也不少了!
“痒痒粉能让人发痒?”
“是的,浑身刺痒难耐,那些人今天有的受了。出来做坏事就得能承受结果。”
“把那瓶痒痒粉给本王。”
许诗桐捂紧了腰间,“我花银子买的。”
“五十两!”
许诗桐立马双手奉上,“王爷,给!等回去城里,我保准儿再给您送几瓶去。”
【财大气粗说的就是你,果然,这普普通通寻麻叶的粉末到了皇室它就身价百倍了!】
许诗桐说着,就撕下一个兔腿:“王爷,吃啊,这兔肉和蒜瓣似的,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儿。”
下一秒许诗桐就把兔腿儿送进了自己嘴里。
谢君堂默默把接兔腿的手转了个方向,自己撕起兔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