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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囧途

“娇娇,天已经亮了!”

是刘氏,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八点钟的火车,春娇看看时间六点,洗漱吃点东西,收拾收拾东西,估计老丁他们就过来了,不能让人家等着。

起床洗漱,春娇叮嘱刘氏在家等着,她去街上卖早点的国营饭店买了一大包包子回来。

刘氏已经烧好热水,两人吃了包子,喝了些热水,就算了事。

吃过饭,又将被褥整理打包好,刚打包完整,就听到外面车响声。

春娇出去,看到老丁和郑友忠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郑婶子和女儿郑英子。

春娇拿出包子让一众人吃,他们确实也没吃饭,拿了包子简单吃了,就开始搬东西。

东西也没多少,就两个包,一个包的被褥和母女俩眼下常穿的衣服,另一个包带的饼子和水壶。

至于贵重的东西,春娇放到平时上班背的背包里面,随身背着。

房间的煤炉子还燃着,至于煤和炉子以及木材,春娇都交给了郑友忠夫妇处理。

老丁坐在车前面,招呼司机开车。

春娇和刘氏坐在后面,和郑友忠夫妇挥手告别,汽车渐渐启动,曾经住的房子在视线也渐渐消失,春娇回过头,内心五味杂陈。

老丁他们送他们到火车站,到了火车站的时候,还没到发车的时间,但车站里倒是人来人往,有不少人。

这有些出于春娇的预料之外,她本以为车票这么贵,坐车的人会很少,但随即想想,老丁说这辆车一周才发两次,出门的人估计都赶这个时间点了,青城各个地方包括县城以及更远地方的人都赶到这里坐车,自然显得人就多了。

前世因为人多,一般不快到发车时间,不允许进站内,这年代买了票直接就可以跑到站台那里,只有上车的时候才会在门口检票,始发车甚至可以先上车。

老丁在前面背着被褥包,春娇和刘氏提着小包跟在后面,随着人群,踉踉跄跄地到了站台,找到对应的车厢,老丁直接就要将东西要送上车。

“丁大哥,我们自己背上去就行,你不用辛苦上去了,我看了,铺位还比较靠前一些。”

春娇看老丁一路走来,脸上都出了汗,有些不好意思。

距离火车发的时间没多长时间了,上车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老丁如果上去,一会儿还要麻烦下车,春娇不想他麻烦,直接说道。

“那行,你们上去休息,一会儿就发车了,到咽台下就行,别忘了!”

老丁将包放在门口,看春娇母女抬着那包裹朝里面走,大声喊道。

“知道了,谢谢你,丁大哥,你回去吧!向秀娥嫂子问好,让她多注意身体!”

喇叭里传来火车十分钟后就要出发的播报,春娇看着老丁被上车的人逐渐掩盖的身影,眼角有些潮润。

此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也许因为她的穿来,不少事情发生了变化。

江德富是去了颂山岛,可是他并没有跟安杰在一起,倒是跟自己搅缠在一起。

老丁留在了炮校,但不知道王秀娥会不会生第四胎,如果生第四胎会不会引发难产丢了性命。

春娇是想提醒老丁,可是她能怎么说?

能说不让他们生孩子吗?

这年头并没有真正的避孕措施,生孩子就是一直生到不能生为止。

且不说她跟老丁他们还没熟到可以建议的地步,就是她说别人怎么会相信呢?不把她看做精神病就不错了!

在强大的时代和命运面前,春娇再次有深深的无力感。

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说一步算了!

……

春娇和刘氏背着包裹随着人群找到相关车厢,看到车厢里稀稀拉拉坐着一些人,可能因为是始发站的原因,她们这个车厢的人并不多。

她跟刘氏的车票刚好是挨着,她们将大包裹放在车厢架子上面,小包裹就放在脚边,刘氏靠窗,春娇坐在外面。

刘氏是第一次坐火车,刚开始神情有些惊慌,一直踉踉跄跄地跟着春娇,这会儿坐下倒是好奇地看来看去。

春娇看看列车上的钟表,已经八点十分,还有没有开车的迹象。

她顺着窗口往外看,还有不少拉拉杂杂的人上车。

当中还有几个身着红袖章的人上车,检查证件,春娇拿了介绍信出来,那些人看了几眼,才递给她,继续往下检查。

当中竟然还有逃票的人上车,不知道是趁工作人员没注意从窗户上的还是从别处。

春娇看着有几个穿治安服装的人将那人押下车,那人的脸色有些灰败,刘氏则眼神惊慌地看着眼前那一切。

“咱们有介绍信,是正轨手续,你怕什么!”

春娇只能无奈地劝解她几句,她神情才放松下来。

约莫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列车终于开动了。

车窗关上了,四月初北方的天气还很冷,火车的车窗上还有不少冰霜,外面模糊一片。

这年代的火车是靠烧煤锅炉提供动力,车厢内能闻到浓重的煤烟味。

春娇觉得胃里不舒服,拿出热水壶喝了些热水,才舒服了一些。

春娇让刘氏喝些,她说不渴。

这年代很多人喝水只有口渴了才会喝,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

车速不快,大约时速四五十公里的样子,按照这个速度,到咽台,估计到下午两三点了。

车晃晃悠悠前行,春娇有些困,昨天她没有睡好,看刘氏精神奕奕地看着周围,春娇说自己有些困想睡会儿,嘱咐刘氏如果广播员广播到咽台一定要叫她,她担心自己睡过站了。

刘氏有些惊慌,但看女儿眼睛都眯一块了,直接就点了头。

在火车的晃动中,春娇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依旧杂乱,前世的,她跟那人纠缠,她不耐烦,他嬉皮笑脸;然后是医院,她被他拉着躺进冰冷的房间,他冷硬决绝的神情和不近人情的话语……

再然后,是太平间,他冰冷的尸体!

她麻木地走出那个房间,屏蔽了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包括他的葬礼,她也不曾参加。

他算是她的人生导师,将她从自怨自艾抑郁中拯救出来,也让她的内心变得坚硬如铁,可是她为什么还那么难受呢?

“娇娇!”

“娇娇!”

一阵急促的叫声,将春娇从梦境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