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铺找到一直被放在地窖的一个墨玉笔洗,伏虎山的大当家肺都要气炸了!以前拜把子的兄弟,背后竟然捅了自己一刀!
伏龙山的大当家当即点了人手,光明正大地抢了卧虎山的镖车。一副光明正大地报仇的模样。
山贼间的内乱就这么愈演愈热。
开始时,都还顾及着彼此间的那点颜面,只抢了财物,后来,不知道是哪一方抢红了眼,见了血。一下子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互相杀得热火朝天。
古十九开心地看着这些山贼土匪大混战,没时间顾及正事。古十九还特别损地用各个山头的名号,低价将东西卖给南来北往。
如今,南来北往有周家在官面上打了招呼,这些山贼也不敢明面上找麻烦。古十九倒是在晚上抓到几波来放火的。见这些人个个身体康健、古十九一兴奋,将人全部送到仲家在西北的几处秘密矿坑了。这些人,留着就是祸害,还不如到矿场上去开矿,还能少造罪孽。
于是乎,各个山头上的人,渐渐地莫名其妙地人越来越少。
古十九捧着自己的战果,期待地看着仲君禹,“将军,今天才第八天,从人数上来看,这些山贼就比不上那些正经的镖师!”
仲君禹默默地看着消失人员去向,点点头,“不错、想法很好。”
以后,看来可以少杀一点敌人,俘虏也不是没用,仲君禹看着几处矿场的管事寄来的充满感激的信函,非我族类之人、放到矿场上,很有用处!
秦初知道这事,应该会很可惜以前被坑掉的那些俘虏吧!用他的话说,一个个的都是银子啊!
朝廷闭馆之后,徐霖并着长子徐桓在家里潜心研究学问,一副将京城的暗涌隔绝在延宁伯府外的做派。徐楹寻机出府了几回。在除夕之前,京城悄悄地多了一家糕点铺子。每日香甜的点心味在整个大街上,勾引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徐楹坐着马车,在对面看了几回,才放下心来。
占了人家的便宜,总要给人好处才是。
除夕之时,整个京城如同被黑云压覆。城外的流民虽然大致安顿好了,江南那边,却已经派去了第三拨钦差。前面两次派去的人,无一生还。就是对朝政最不敏感的妇人,如今怕是也能猜到,江南不太平!
因为有一个关系尚可的岳家在江南,大年初一的时候,一道口谕将徐霖召进宫,而后,就有人来通知延宁伯府的人,徐大人已经在去江南的路上。
皇命不可违,在府上余下的兄妹俩面面相觑。
“舅舅他们就是看在咱们兄妹二人的份上,也会帮父亲一把的。”徐桓安慰徐楹,只是舅舅那一家子,毕竟是江湖上混着的,朝廷上的很多事情都插不上手。
“希望父亲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徐楹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能不能赶上父亲,将自己准备的一个小包裹给父亲及时送给父亲。今上实在太心急,将徐霖召进宫后,直接将人派出去了。
董老夫人听到这消息,轻轻叹了口气,大年下的就又开始茹素,成天守着一尊佛像。徐楹去劝说了几次,无果后亲自接手了祖母的日常饮食。徐柳每日半天到徐楹那儿学学管家,半天陪着董老夫人研究佛经,倒是简单多了。
徐霖惦记着女儿的及笄礼,到了江南之后一反平时温润的作风,行事凌厉果断。苏家虽然不是官面的人家,好歹在江湖上颇有颜面,明暗相和,查出来不少事情,赶在二月底之前回了京城。
过了一个阴沉沉的春节的京城众人,终于感觉京城的阳光随着春日的到来浓重了一些。当然要除了一直被关在大牢的那些人。
这日阳光明媚,徐楹应了杜媛媛之邀,去杜家在京郊的庄子骑马。
马车摇摇晃晃地,徐楹也昏昏欲睡,放空了心思打着盹儿。
“大娘子,前面来了一辆马车,咱们怕是让不开。”赶车的是紫音。
“先让到一边再说。”徐楹坐直身子,喝了口茶醒醒神,“做好戒备,打起来我们也不一定会输。”
徐楹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那马车倒是普通,拉车的马也是普通马,从马车前面挂着的坠了粉绦的玲珑银制香球看,那马车上坐的应该是女眷。
紫音依徐楹的意思,将马车靠在一边停了下来。
迎面来的那辆马车放佛也是不想在此处惹事,临近了慢慢靠向另外一边。轻风微微吹起车帘,徐楹看见,对方的马车里伸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徐槿。
徐槿得意地向徐楹瞥了一眼,将帘子放了下来。
远远地,徐楹听到徐槿用娇柔的声音对马车中的另一人道,“殿下,那是哪家的马车?看到您的车过来了也不知退让回避!”
徐楹冷笑,这人,还是学不乖。以前尚且顾及她身上流着父亲的血,想放过她一把。如今既然她不识相地非要撞到自己手上来,千万不要怪她没给她徐槿留活路。
只是,徐槿已经出现了,她那位母亲应该不远了吧!
当初将小董氏送去庄子,徐楹可是打算好好地与这位母亲算算账的,可惜帐还没算完,那边的人就将她弄走了。
“紫韵,这几天,将绿绮盯紧点。”徐楹吩咐随车的紫韵,“府上其他的人也别放松了,哪怕是父亲祖母的心腹。”
是人,就会有弱点。父亲才从江南回来,京城有的是人想对延宁伯府下手。毕竟,性命攸关的事,谁能保证自己的那点子事,有没有被徐霖挖出来?
徐槿看着那位殿下回了自己的书房,在丫鬟的陪同下换装出了王府。路过延宁伯府的大门时,徐槿狠狠地看了一眼门边上延宁伯府几个金灿灿地大字。
京城的城西最是混乱,徐槿嫌弃地踮着脚走在因为雨雪泥泞的土路上,“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娘亲换一个地方住住?”
丫鬟板着脸面无表情,“换?你是想早日与延宁伯相认了?”
徐槿撇撇嘴不再说话,看着脚下的路渐渐变成被青石板覆盖的小径,心里好受了一点。
小董氏早听说女儿今天要来看自己,早早将自己收拾了一翻,坐在堂屋中等着。想不到,自己的殷切盼望来的儿子,如今连见都不愿见自己一面,自己如今,还要靠着女儿过活。
徐槿看了看小院还算清洁,仆妇也没拿大欺负自己的娘亲,心情略好。娘她虽然不争气,得不了父亲的宠爱,好歹,那十几年对自己还算是真的宠爱。自己毕竟不想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母亲这几日看着怎么气色不好?”徐槿大喇喇地坐在小董氏的左手边,看小董氏眼下略有青影,随口问道。
小董氏心里一梗,考虑到如今自己的生活,都是靠着女儿来的,压下心里的不喜。“刚刚到京城没多久,有些睡不惯。”
“去请个大夫开点安神汤,比什么都管用,别再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徐槿愿意养着小董氏,却是不怎么愿意让小董氏给她添麻烦的。再说,她能有今日,自己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是她十几年了都抓不住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