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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华玄旻明讽暗刺地说了一通,徐楹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只是后果已经筑成,好在华玄旻伸手及时。最后孟家也只知道自己被阴了,却不知道是哪家出的手。将自己以前的关系找了个遍,还是没能把孟家大郎弄出来。现任的掌舵人年纪不算大,所谓的继承人随时都能被替代。

孟家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随时能被代替的人,消耗更多的资源。真正着急的,反而是只养育了一子一女的孟夫人,天天期盼女儿能送个好消息回来。

京城,雪花时不时飘落。

深深宫禁大约是因为新进了一批年轻靓丽的妃子,比往年倒是热闹多了。

花了些许手段,窦暮欣终于成功留在了宫里,还被封了六品婕妤。要知道,此次入宫的,最高的一个不过被封为九嫔中的修容。

此时,刚承宠不久的窦暮欣窦婕妤低着头,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翠微宫里地龙烧得火热,窦婕妤却觉得浑身冰冷。

“抬起头来。”主位上的叶贵妃慵懒地吩咐,仿佛地上跪着的不过是一只蝼蚁般的人物。一个婕妤,对于她这个后宫中两人之下,一人之上的一宫主位来说,确实是一只伸个手指头就能摁死的的蝼蚁。

窦暮欣认命般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芙蓉面。

叶贵妃眼神暗了暗,果然带了林家血脉的,都是狐媚子!叶贵妃想起与一自己同入宫的林妃,刚进宫就被封为九嫔之首的昭仪,而自己,叶家的掌上明珠,只封了九嫔末尾的充媛。而后更是有独宠之势。不过,如今胜利的是自己不是么?

“窦妹妹这张脸真美!”叶贵妃阴测测地笑道,拖着紫色的裙摆,旖旎地走到窦暮欣面前。弯下腰,长长的护甲在

叶贵妃滑腻的指腹之后,贴着窦暮欣的脸划过。

察觉窦暮欣的害怕与战栗,叶贵妃勾魂一笑,“窦妹妹别害怕,宫里谁不知道,本宫是宫里最和善的,最欢迎新姐妹来了!”

窦暮欣连忙低下头,恨不得讲自己缩到地底下去。金属冰凉的感觉还停留在脸上,刚刚,自己差点就被毁容了。窦暮欣深觉,自己进宫这些日子,简直就是日日踩在尖刀上。受宠的不是自己,偏偏自己被分到这么个主子。为什么就不能在进一步呢?好歹也能是一宫主位啊!

“窦妹妹胆子可真小!”叶贵妃捂嘴娇笑,“不过窦妹妹陷害我那表妹的时候,看起来可没这么胆小呢!”

仿佛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在窦暮欣心底激起千成浪。“娘娘说什么呢,臣妾怎么会陷害您的表妹。”窦暮欣在心底盘算着,自己为了进宫,陷害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谁知道哪一个跟这叶贵妃沾亲带故了。

“本宫娘亲姓沈。”叶贵妃提醒道,“那沈玲就是我舅家选来,专程为我生儿子的。”

窦暮欣想起那个容貌都不怎么出众,偏偏一路混到终选的沈玲,心底发寒。进宫为妃的名额本来就不多,能弄掉一个是一个。她买通与沈玲同住的秀女,在沈玲鞋底放了针,第二日,沈玲终于不再有好运,以礼仪有差,成功被刷下去。

只是那个放针的秀女,窦婕妤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失踪了,看样子,是落在了眼前的叶贵妃手上。“娘娘,臣妾只是一时想差了,还请娘娘饶命!”

说着,窦婕妤狠命地磕头。自己尚要在翠微宫讨生活,惹恼了一宫主位,对自己分毫好处都没有。

叶贵妃站着,低头看着脚下的蝼蚁,“你放心,本宫是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恼了你的。不过,既然你让本宫损失了一个儿子,你就补偿给本宫一个儿子吧!”

见窦婕妤诧异抬头,叶贵妃难得给了一个好脸色给窦婕妤,“快回去处理处理你这额头上的伤处,伤不好,怎么承宠?”

窦婕妤认命地扶着宫女的雁舒的胳膊,艰难地回到西侧殿。不久,叶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文苑领着两个小宫女,拿着一盒膏药、一大摞书册,用恩赐的语气道,“娘娘怕婕妤初到宫里,手上没什么好药,特地送来冰肌膏。娘娘说了,婕妤伤在额头上,这一阵子就不用出去了,正好熟悉一下宫里的规矩。就把这些宫规抄五十遍吧!”

窦婕妤叩头谢恩,再不答应,还知道主殿的那位药怎么磋磨自己。

见那张扬的两人走了,雁舒将宫规远远拿开,见窦婕妤神色狠厉,不由劝道,“娘娘,先忍忍,等生下小皇子就好了。”

长长的指甲划过纸页,“等生下小皇子?生下来交给她养么!”窦婕妤指着主殿的方向,指尖颤抖。才刚承宠,就被这么教训一通,窦婕妤实在忍受不过。

雁舒安慰,“等您有了身孕,主殿的那位说不定都不在了。”

窦婕妤赞同,阴测测地一笑。一个不会下蛋的鸡,没了才好。

如今宫里,不知道多少人盼着拉下叶贵妃来。

去时漫漫,回时匆匆。

一辆明显是镖局的马车停在延宁伯府侧门处。

紫竹掀起车帘,只是露了一个脸,守着侧门的小厮赶紧开了门。憨笑着上前招呼,“紫竹姐姐回来了?老爷和大郎可想娘子了!”

“是啊,二牛,一年不见长高了许多啊!”紫竹跳下马车,眼睁睁地看着马车中的人进府,将一个普通的荷包塞给守门的二牛,“娘子赏的,给你妹妹买点零嘴儿。”

叫二牛的小厮羡慕地看着高兴地进府了的紫竹,摸摸自己的脸,自己这一辈子,怎么也到不了爷们儿身边了,还是老实干活,在主子面前挣一点面子情,以后争取混个庄头当当吧。

慈安院,董老妇人双眸微闭,双手快速地数着佛珠。

徐楹刚刚梳洗过,一身清爽。“祖母,哥哥在信上说您最近总是夜里睡不好,孙女特意去淘换一串南海神木的手串,还是雷音寺开过光的!”

淡淡地佛香在鼻尖萦绕,董老夫人闭着眼,偏偏装作听不见,闻不到。

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离开,让祖母真的生气了,徐楹又拿出几样物什来,都是按照董老夫人的性子挑的。孤本佛经的抄本,名刹古寺出的佛器。偏偏董老夫人依然不动如钟。

徐楹低垂着头,瓮声瓮气,仿似要哭出来般,道,“孙女今后再也不随便出去了,以后就陪着祖母,一辈子都陪着。”

被徐楹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近一刻钟,董老夫人早就不那么气了,只是,难得又见到如此小心翼翼地孙女,董老夫人一时兴起,就戏耍了一番,哪知得来了这么个保证!将已经长成娉婷少女的孙女搂过来,拍拍肩,“要是我真留着你一辈子,你父亲还不跟我急?”

徐楹将头埋在祖母的肩窝处,嗅着淡淡的檀香,感觉安心极了,“父亲才是真的恨不得孙女一直在家住着呢!”想到一年来收到父亲的信,十有*都能看到,信尾处,父亲谆谆劝诫,什么外面的男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甜言蜜语之类的,徐楹浅浅笑着,也不是都是满嘴的蜜语甜言,至少,来往过几次信的仲将军,一直都不会。最多就是说一句,天凉了,赶路不要心急。

将徐楹一阵仔细的端详,董老夫人点点头,“还好还好,祖母还以为这一趟回来,祖母白白软软的小孙女,会变成一个小黑妞呢!”

说到这个,徐楹还真是无比庆幸。刚刚赶路不到一个月,徐楹就觉得自己黑了一圈,整天就开心不起来。还是华玄旻想的办法,涂涂抹抹地弄了好久,才将徐楹和几个丫鬟一身的皮肤调理成现在这般细腻白皙。要知道,在外面混的,能有几个有徐楹主仆这样的,一身肌肤依旧莹白如玉的?“都是华先生的医术好,写了许多美肌的方子。”

董老夫人一愣,“没想到你那先生还有这方面的爱好。”

徐楹尴尬一笑,总不能说自己开始时总磨蹭着不愿赶路,华玄旻那厮受不了了,无奈之下才开的这些方子吧!“祖母,孙女这次出去,才知道,原来,行万里路,比读万卷书效果更好呢。”

徐楹赶紧将话题岔开,说起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将一些有趣的感人的事都说出来,一边指着自己挑选出来的礼物解说。

说到那对青花瓷的时候,董老夫人轻轻一叹,“这世道,对女子最为不公了。但愿阿楹以后不要遇到那样的婆婆,那样的夫婿。”

徐楹羞涩,“阿楹有祖母看顾着,谁敢把阿楹嫁到那样的人家?”

说起婚事,董老夫人打趣了徐楹几句,随口问道,“你与那杜将军家的小娘子可有往来过?”

“杜将军家?”徐楹侧头思索,“可是怀化大将军杜将军家,闺名媛媛的?”

“正是这位。”董老夫人回答,“前几日有个老姐妹,问起你大哥的婚事,提到了这家的小娘子。我看着与你哥哥年纪也算相配,就看品性合不合适了。”

合适,怎么不合适了?徐楹在心底大喊,面上却略带惊讶,“杜姐姐当然好啦!杜姐姐很照顾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小娘子呢!以前,叶芳菲总是找各种机会,踩着萱娘上位的时候,满京城就只有杜姐姐当着叶芳菲的面奚落她!”说着,徐楹就是一脸激动。

董老夫人认真思考着将杜媛媛说给徐桓的可行性,“杜娘子那是虎父无犬女,听说杜娘子一手鞭子,就连杜将军也要退让。”

“哥哥那么弱,以后要是外放,杜姐姐也能保护哥哥!”徐楹不假思索,话脱口而出。

董老夫人一头冷汗,这傻闺女,说什么呢!

“二姑娘到!”

祖孙俩说得正到兴头,徐柳翩翩而来。

董老夫人神色一肃,丝毫不见刚刚的和煦。徐柳撇撇嘴,果然不是亲祖母,刚刚自己老远就听到了欢笑声,自己一来,立马什么都没了。

“柳娘见过祖母,见过大姐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徐柳暗想,自己现在还要靠着这家人,万万不能开罪了。

“起来吧”董老夫人面无表情道,“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许是怕徐楹误会,董老夫人解释,“你二妹妹如今正是说亲的年纪,你二叔因为政绩放得远了点,就将你二妹妹留在京城,让我们看顾着,顺便说一门合适的亲事。”

徐柳微微羞涩地低着头。徐楹这才有闲心好好打量这个妹妹。这个妹妹可是为了自己能嫁一个如意郎君,连自己的父亲都出卖了,虽然,二叔那个人,确实不配为人父。

不似以前浓妆艳抹,看不出本来面目。现在的徐柳清清淡淡地打扮着,站在那儿,就如一只摇曳的菡萏,惹人怜爱。

“二妹妹如今这样子,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徐楹称赞。

“柳娘刚刚收到大姐姐的礼物,都还没道谢呢!”徐柳现在是给根竹竿就要往上爬,“大姐姐送的东西,妹妹都很喜欢!这不,赶紧戴出来显摆显摆!”

说着,徐柳头微微侧低,正好将头上的一朵绢花露在徐楹的眼下,正是徐楹今日吩咐人送出去的。

徐楹难得对徐柳有了好眼色,“喜欢就好,绢花嘛,就是拿来给人戴的,若是喜欢,到我那儿再拿就是了。”

董老夫人此时也觉得自己这个庶子的女儿,比那个庶子夫妻好多了。至少不会随便给人添堵,妄想不是自己的东西。当然,若是徐柳今日来显摆的是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董老夫人未必会给她好脸色。

此时,董老夫人至少会想到,在解决了徐楹的婚事之后,也顺带考虑一下徐柳的亲事。

看到董老夫人的眼神,徐柳送了一口气,自己的母亲现在跟着父亲不知道被发配到哪儿去了,只是听说在三叔手下,估计自己的父母讨不到好处。如今,自己能指望的就唯有眼前这个老夫人了。毕竟,她是府上如今唯一的女性长辈。

“阿楹才刚回来,也不好劳累。只是,咱家的闺女回来了少不得要给大家伙说上一说了。”董老夫人试探着开口。

徐柳羡慕地看了一眼徐楹,“如今府上梅花正开得好,不如请相熟的几家来赏赏梅?”

董老夫人看向徐楹,示意徐楹拿主意,徐柳挫败地低着头。

“柳娘主意甚好,我记得府上的绿萼今年开头一茬?”徐楹仰头看向祖母。

“你个滑头,就记着个东西!”董老夫人点了点徐楹的鼻尖,嗔怪道。

“绿萼六株红七株,屋后屋前各分界。”徐楹饶有兴致地随意背了一句,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诗。

董老夫人愣神,“才一年不见,阿楹也会作诗了?”徐楹以前甚少作诗,就连给徐楹和徐槿上课的老师都很少听到徐楹作诗。盖因徐楹这人,对诗词真的没什么兴致,天分就更没有了。

“祖母!这是女儿在江南时听别人说得,顺嘴学了几句。”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祖母,咱们这儿开这赏梅宴,可不兴作诗的!女儿在江南学了几样有趣的游戏,到时候咱们就玩那些个游戏吧!”徐楹扯着祖母董老夫人的袖子,使劲地来回摇晃。

“给你接风的宴会,自然由你来定!”董老夫人一边抢救自己的袖子,一边道;嘴上还说着,“也不知道你那外祖母怎么就把你纵出这种黏糊的性子了?”

董老夫人一直暗自关注着徐楹的去向,自然知道,前一阵子,自己孙女一直住在她那外祖母家。

宴会最终还是举行了,徐楹邀请的都是些自己以往交好的几个小娘子。董老夫人添上了自己看好的,家里有拿得出手的郎君和小娘子的人家。徐柳咬着手帕期待徐楹能给自己一个机会,邀上自己的一两个手帕交。

只是,徐楹好像把自己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