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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华玄旻后看了一天,第二日,华玄旻就给她也准备了一张桌子。徐楹将满头青丝束起,穿了一身蓝地细棉布做的长衫男装。因为赶路,徐楹原本的小圆脸变得尖了几分,此时看着,反而更精神。赵婶子知道这几个女郎个个细皮嫩肉的,精贵着呢,就烧了几个火盆放在徐楹几个左右。

徐楹昨日又是手炉又是护臂的,站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风才没什么问题。今天眼见又冷了些,便没推迟赵婶子的好意。只让紫兰悄悄又给赵婶子塞了些银子。赵婶子现在也知道这路人缺什么都不会缺银子,只变着花样的给几人做好吃食。

来看病的村里人多半是没什么毛病,本着看热闹,顺便占点小便宜的心思。男子依然还是去华玄旻那边看,妇人女子大半自发地来了徐楹这边。

徐楹声音温软,又是个有耐心的,且曾经久病,对妇人的保养了解极多。几乎每个来找她看过脉的,都给了几条容易做建议。比如饭后走走、睡前用热水泡半刻钟的脚。条件好点的,徐楹还会建议女子那几天之前喝点益母草水和赤砂糖姜水。来看过的都赞不绝口。有那家里有女儿的,看着徐楹那唇红齿白的样子,回去就按着法儿地给家里的女郎君调养身子。

“后生,望闻问切,你这脉都没把,就断定我没病,也太草率!”徐楹这边正畅顺,华玄旻那边却遭到一个老者的质疑。

徐楹看了一眼,那老者唇色淡红,虽然干瘦,整个人精气神却是极好的。一双手干干净净,上有粗茧,指甲修整得整整齐齐。这老者平常想必很注重保养。

周围的人渐渐开始质疑华玄旻,一天时间,除了急症,再好的医术也不能立竿见影。华玄旻脸色依旧温和,“老先生若是不信,自可找别家。”

“你这后生气性咋这么大?不把脉就给开药,吃坏了怎么办?到时候你走了,我们连找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那老者也不是个脾气好的,竟是想让华玄旻收了这摊子。

徐楹一见情况不好,给几个大婶说了声抱歉,就走到华玄旻那儿,“师傅,您斗医输给宋先生,发誓此生再不把脉。虽然颜面有失,到底,输了便是输了。”

华玄旻面色一沉。众人都以为徐楹所说为真。仁和堂是杏林宋家的产业。能称为“宋先生”的,必定是此辈医术翘楚,医术官方承认的第一。普通大夫就算见其一面都难。能与送先生斗医的,就算输了,那也是了不得的人!

见众人钦佩地看着华玄旻,徐楹笑盈盈地看向那老者。老者浑身寒毛乍起,我这是实话实说啊。

“老先生身上药香淳正想是行医多年了吧。”徐楹双眼如弯月,唇角勾起。老者不明所以地应了声“是”。

“那先生也知,“望闻问切”。小女子习医许久,有一疑问存心许久。今日得遇老先生,还请老先生解惑,这望闻问切,哪一项最重要?”

老者语塞,自从跟着师傅习医以来,自己按着望闻问切的顺序诊病开方,一丝不苟。哪曾想过这种问题。

华玄旻一双桃花眼笑得异彩流光,“阿楹,又调皮了。望,观其气色;闻,听其气息;问,知其症状;切,探其脉象。哪一项都极为重要。师傅我敢不探脉象,只因祖传技巧中有一项为闻息知脉。”

老者起身,深深给华玄旻鞠了一躬,“老夫乃是镇上朱氏医馆的朱大夫。昨日女儿回娘家说起有人不诊脉就能开放。怕女儿女婿受诓骗。哪知是小老儿狭隘了。请华先生受老儿一拜。”

“老先生客气了。老先生一丝不苟的行事作风才值得小子学习。医药一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稍一差错,轻则于病症无用,重则损人根基。”华玄旻侧过身,不肯接受老者之礼。自己的本事自己明白。他的行事不过仗着家学渊博,家里有几百年的脉案以供参考。当年双手被毁时,他拼命地背脉案药方,到现在,也只敢独自开一些滋养的方子。其余的方子都需要有人告诉他具体脉象如何变动。就是因为当年的一字之差,华家如今才只剩下自己这个不是传人的传人。

话说开后,老者又与华玄旻交流了一些各自在医道上的见解。朱大夫行医久,口碑好,见的虽然多是普通病症,经验还算丰富。华玄旻则是看得脉案能拉几车,从满大陆乱串开始,做过很多次义诊,倒也相得益彰。如此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先生不如明天到老夫的铺子里看看?”朱大夫盛情邀请。

摇摇头,华玄旻道,“明天去不了,还有这么多人没看。”老者是个喜欢做事有始有终的,闻言环顾一圈,点了点头。

“先生在此地会留几日?抽一日也行,到时候若是此地没看完,还可以请他们到我店里去看。”朱大夫捋了捋长须,问道。

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一下,又问了问朱大夫店的方位,华玄旻道,“后天下午我们离开赵家村,到镇上找个酒店投宿吧,隔日便去你那店义诊一日。阿楹,你看如何?”

徐楹哪里会有意见,“全凭师傅做主。”于是一行人愉快地觉得再在村里义诊两日便继续赶路。徐楹趁机又问了一句,“师傅,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此次,华玄旻没有迟疑,“随缘,哪里病人多就去哪里。”徐楹在心里翻白眼,除了大灾之地,也就大战之地病人数不胜数,拿到还要去正在于北戎打得不可开交的嘉峪关附近?

这日,义诊完后,华玄旻不知想到什么,郁卒地问徐楹,“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比不上钻进钱眼的宋家人医术好?”

“先生,等您把手治好咯,我相信您一定会成为全大陆最好的大夫!”徐楹说话的时候,夸张地捧着脸,逗得华玄旻哈哈大笑。

另一边,紫韵在一个偏僻处寻到一只信鸽,取下信筒,上书一个隽秀的字,“钰”。紫韵轻轻一笑,主子还真是疼小娘子,这信鸽训练了七年,才有如今成效,现如今竟然用来与小娘子作日常通信用。

徐楹展开纤薄的信纸,上面用蝇头小楷写了密密麻麻的问候之语,后来写到家里的情况,简略的一笔带过,只有一句,二叔徐雴回京述职,如今已经入住延宁伯府。徐楹眉头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