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希望你过得好,桥桥你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的什么……不好的话?”
“没有,开个玩笑。”时桥笑着打哈哈,“你出来干活孩子怎么办?没人带吧。”
一提到孩子,时翠翠脸上布满愁云:“奶把东东带到晒谷场去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顾过来,真想快点干完活去接东东。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干完这么多活,桥桥你家
好几个人干活,能不能……”
得,她就不该多那句嘴。
时家这么多人,难道缺帮她干活的人?
“嘘,有人过来了。”
路过的大娘啧啧称奇:“哟,太阳从南边升起来了?翠翠也来地里干活?稀客。”
时翠翠笑道:“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干活是应该。早想下地干活,只是孩子太小离不得大人,这才耽误了。”
“只有你家孩子金贵,谁家没几个孩子似的,偷懒拿孩子做什么借口。以前没孩子也没见你下地干活,文化高的人脸皮就是比我们的厚……”
偏时翠翠刚被打小报告,这个时候不好起争执,只能憋气听大娘的吐槽,偶尔给自己找补一两句。
等她应付完这边,回头时桥已经扎进玉米杆里面,看不见人影了。
时翠翠的脸沉下来,转身走了。
掰玉米这活,时桥小时候每年暑假都要干的农活,因此上手后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也不觉得累。
看见两个小姑娘热的脸红彤彤,道:“再坚持下,等收完玉米回去给你们做爆米花吃。”
提到吃,许靖兰最感兴趣:“什么是爆米花?”
“用玉米粒炒熟、再爆开,像朵花儿一样,就叫爆米花。”
时芸也偏头过来看着她姐:“好吃吗?”
“好吃,香香甜甜的,大人小孩都爱吃的零嘴。”
这下子两个小姑娘来了干劲,干活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挨着地里的赵大娘听到这话,笑道:“还以为城里来的知青都挺高傲,没想到徐知青脾气这么好。”
田桂枝撇撇嘴:“新媳妇才进门,怎么也得装装样子吧。”
这个徐知青也是不懂礼数,嫁给许靖尧这么久,都不说拎点东西来许家老宅认认亲戚。
亏她还想放下长辈的身份去打好关系,呸!改主意了,姓徐的没眼色,那也不必给她留脸面。
秦文玉:“你倒是不装样子,儿媳妇都被你骂走了。”
这话戳到田桂枝痛脚,她扔下手里的玉米,两手叉腰摆足气势开骂:“那也比你强,你儿子吃时桥软饭还害死人家,假惺惺地娶了个一模一样的媳妇回去,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们
母子干的那些龌龊事!”
“我干什么龌龊事了!你拿出证据来!”
秦文玉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当即也扔了手里的玉米,越过玉米杆冲田桂枝而去。
时桥:……熟悉的操作。
婆婆打架,当儿媳妇的当然要去帮忙……啊,不,劝架。
田桂枝一如既往的打不过秦文玉:“春霞!春霞!快来,你娘被人打了。”
靠在土沟里偷懒的许春霞四顾张望:“娘,你在哪呢,谁打你?”
时桥走过去拦住许春霞,高兴道:“好事啊!吴余光家里放话,让他的亲事自己做主。”
许春霞眼睛亮起来:“当真?”
“我家里来信是怎么说的,这里闷得慌,去那边我给你细说。”
跟着时桥去了树荫下,许春霞迫不及待催促道:“快说说什么情况?”
时桥扫了眼玉米地,隐约见田桂枝嘴已经被她婆婆用布鞋堵住了,村民们都在自己分配的区域干活。她们家分到的地跟许家老宅的挨在一起,李银花在晒谷场脱粒,朱翠芳
不知道去哪了,没人注意到这边。
“原先吴阿姨还不让吴余光在乡下娶亲,就怕儿媳妇门不当户不对。后面听说我在乡下结婚,知青也没有具体回城的时间,吴阿姨不愿意耽误儿子,便让他在乡下找个体贴
善良的姑娘结婚,以后要是回城带着一起回去享福。”
许春霞兴奋地心快跳出胸膛,明明已经信了,还要假装怀疑:“你不是骗我的吧?”
“骗你能得什么好处?我家里也同意以后带靖尧回去,只要他对我好,工作都给他包了。”
这下许春霞不再存疑,蹦着要去找吴余光。
“别急啊。”
许春霞不耐烦道:“还有事?”
别耽误她去找吴大哥,万一又被苏小红抢先了咋办!
“这事保密,不能让其他姑娘知道跟你抢,更不能让吴余光知道,要是他知道你是为了进城才跟他好……”
“谁为了进城啊,我才不稀罕进城,我只喜欢他这个人。”
“嗯嗯嗯,我知道,这不是怕别人误会么。”
“行了,这点分寸我还是有。”
“吴余光分在村东头那块玉米地。”
为了她能找到人,时桥好心的指路。不动粗的解决掉许春霞,时桥心情很好,进玉米地找秦文玉。
一看差点笑出声,田桂枝被揍的披头散发,嘴被塞住只能发出低低地呜咽音,身上衣服烂的东一块西一块,看起来十分惨。
“娘,大伯来了。”
放哨的许靖兰跑过来提醒,时芸扶起秦文玉回到自家干活的地盘,给她快速整理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田桂枝哭的震天响,嚎着要许长富给她讨回公道。
“二弟妹!”
秦文玉翻了白眼应道:“什么事?”
“你出来,我有话说。”
时桥跟着走了出去。
许长富火冒三丈:“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看把你大嫂打成什么样子了!”
田桂枝像个疯婆子一样跳起来骂:“我要去告你,让你赔钱还要让你坐鸡圈!”
“欺人太甚!桂枝不能白被打,这事我一定会让爹娘做主。”
怎么做主?把她们一家追出去?早就分家了好吗。
婆媳两人对视一眼,秦文玉疑惑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大嫂被谁打了?”
许长富一时卡壳:“不、不是你打的?”
“我好端端掰玉米,打大嫂干什么?”
时桥也道:“我们一大早来怕完不成任务,都在干活,哪有闲心去打架。无缘无故的我娘打你干什么?怕是自己摔了不想出医药费,想拉人下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