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桥站起来捶捶老腰,弯了半天快直不起来了。
“我帮你揉揉。”
许靖尧手劲大,确实比时桥自己揉起来舒服,没一会儿她皱着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跟着我辛苦你了。”
媳妇自己赚的比他多的多,却还肯陪着自己吃苦,许靖尧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受。
“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们要同甘共苦,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
“桥桥……”
许靖尧一把抱住时桥,他真的走了大运,才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喘不过气了,你先放开……”
大灰狼无论在哪都容易激动了,精力无限好。
“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你眼睛怎么……”红了?
话没说完,许靖尧拿起饭盒已经蹿了出去,他简直想仰天大笑。
媳妇终于说爱他了!!!在媳妇心里他是最重要的。
吃过饭,没等多久,齐师傅开着卡车过来了。
许靖尧这房子买的位置也偏僻,好处是院门外就是大马路。
有人在院门上三长三短敲了五下,许靖尧才去开门,后面跟进来一个中年人。
简单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齐师傅,齐为民的爹。”
“这是我媳妇,时桥。”
时桥微微笑打了声招呼:“齐叔。”
齐师傅特别惊讶:“我家那小子说你娶媳妇了,我还不信,你个傻子谁愿意嫁。嘿!还真有姑娘愿意,怕不是看上你这张小白脸了吧。当初跑粤城,那边有个什么厂长的女儿死活
要嫁给你……”
“老齐——”
“这有什么不能说,小姑娘我跟你说,这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一肚子坏水,你别被他骗了……”
许靖尧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在不装车,天亮了,你还出不出城。”
“不就怕我抖出你那点事吗?”老齐转头又跟时桥聊上了,“还有次我们跑沪城,也是有个……”
“桥桥,明天我带你去看望师娘,老齐你的酒好像藏在……”
老齐:“……改天我们再聊。”
臭小子就知道背后告黑状,害他酒被收好多次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娶了媳妇,以为也能抖黑料,还是被拿捏了。
“赶紧装车……”
“拿着路上吃。”
老齐接过油纸包,闻了下,卤鹅的香味。
“算你小子有良心,等我回来去你家,我们师徒俩好好喝两杯。”
许靖尧笑着看他:“你先问问师娘,我不敢做主。”
老齐:“……算你狠。”
时桥看着他俩一人一句,明显关系不错。
“齐叔更像你的长辈。”
“比起许家那些人,齐叔确实更像我长辈。”
许靖尧嘴角泛起浅笑:“别的师傅交徒弟都有保留,只齐叔手把手全部交给了我。”
“这是你结的善缘,他在报答你。”
“……”
事实上,当初许靖尧找了许向学准备去装样子抢劫齐师傅,然后他出现救人,没想到遇到了真的抢劫犯。
“这事后面齐叔知道了?”
“向学看到真的抢劫犯出来帮我,齐为民又是公安,哪有想不明白的。”
化肥厂选学徒那天老齐就明白过来了,当时还问了他。
他见被识破只能承认,以为会落选,已经在心里想另外的办法了。
没想到老齐说:“看你小子顺眼,就你了。”
“那明天给师娘送两只鸡过去。”
许靖尧失笑:他可爱的媳妇哟,别人饭都吃不饱,偏偏她有这个能力到处送鸡。
***
临近收稻谷的日子,村里劳动力不够,不知道谁去给村长说让时桥回来收稻谷。
赵余山皱眉:“村里和知青那边都有人不满,说你俩在县城搞资本主义,过好日子。”
秦文玉:“放他娘的狗屁!桥桥要去看着靖尧,要不然靖尧又昏倒没人发现死了都不知道。”
……娘,我还是你亲儿子不?
“这也是个问题,但那几个闹事的人放话你不回来,他们也不去收稻谷。”
马上秋天了天气变的快,稻谷要尽快收完晒干入仓。
“你们那回收站关几天门,等这阵忙完他们就不会闹了。”
赵余山亲自来说,时桥肯定点头答应下来。
“我去。”
秦文玉先吐槽儿子:“有没有脑子,你去不是露馅了吗?”
“媳妇下田,我一个大男人躲家里算怎么回事。”
“光心疼媳妇,你娘天天在地里打转,也没见你说句好话。”
“娘也辛苦了,所以桥桥每天都给你杀鸡吃补补。”
时桥也说道:“娘,那些重活你别去了,我们家不差这点。”
现在想来在厂里上班虽然不自由,但是钱来的光明正大,花的也能光明正大。
但她实在不爱当老老实实的打工人,还是要想个其他办法让钱能过明路。
秦文玉也就是这么一说,跟儿子斗嘴,她干惯了农活没觉得有什么。
“娘心里有数。”
一家子都不干活不是惹人怀疑么。
时桥把带回来的山货,给村长和村支书各送了些,顺路再给赵大娘送了些过去。
“我跟靖尧经常不在村子里,我娘和两个妹妹多亏赵大娘看顾,这些东西不值钱只是个心意。”
“这么客气干什么,你家的事我可能会上心。”
赵大娘一直记着时桥救了赵小月的事。
“这次的事……”
赵大娘手指了指隔壁,时桥懂了。
又是时家人干的。
当晚时桥跟许靖尧在知青处附近等了个人。
第二天有流言传出来,时翠翠跟孙鹏飞婚前滚瓜棚被人拿住了,才扯谎结的婚。
“知青处那个刘越冬亲口说的,他跟孙鹏飞关系最近,这还能有假。”
“啧啧啧,时翠翠好歹是个高中生,怎么干得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他们时家就有这个传统,两姐妹都不检点——谁扔我。”
田桂枝摸着头到处看。
秦文玉颠着手里的土块:“大嫂还想喝粪水?还是想去河边洗澡?”
周围爆发出一阵大笑。
“田桂枝自己都不检点,跟闺女许春霞河里洗澡被二流子看了,还有脸说别人。”
“许春霞现在还没嫁出去,成老姑娘了吧。”
赵大娘:“肯定是还想洗澡被二流子看,桥桥跟时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偏偏她每次要把人扯到一起,这不是骚得慌么?”
有人不解地问田桂枝:“时桥也算你侄儿媳妇,你怎么就这么恨她?她也没喝过你家一口水吧。”
“岂止哟,许家那边的门人家都没踏过。”
“专门洗澡给二流子看的人,她能懂什么叫廉耻?”
田桂枝臊的满脸通红,过了这么久这些人都忘了,秦文玉故意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