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许靖尧激动地不停点头。
“你真的信?”
手捂住嘴没放下来,瓮声瓮气小声道:“桥桥说什么我都信。”
原来桥桥真的是仙女,难怪她能把自己从河里救上来,以后他就有个仙女当媳妇了!
还好嫁的是傻子,骗了人怕被揭穿的时桥见他这么容易相信,一点都不心虚了。
用在路上摘的叶子盖在箩筐上面,一人戴一顶草帽,大手一挥豪迈道:“走,赚钱去。”
到自由市场天蒙蒙亮,已经有好些人在了,却没有大声说话的,买卖都是小声进行。
找了个角落摆摊,没一会儿就有人来问价。
前面试水卖的七分钱一个,这次时桥卖八分钱一个,买十个送一个。
提竹篮的大娘:“供销社才六分钱一个,你怎么贵两分钱?”
“供销社要票,我不要,我的蛋个头大又均匀,要是你买十个还能送你一个,去哪里买这么划算的?”
可不就是因为没票,才天不见亮就起床来这里买蛋,而且买十个还能多得一个。
“我买三十个,是不是送三个鸡蛋?”
“当然。”
“那行,来三十个,你这鸡怎么卖。”
“一块五一斤,拿回去养起来还能生蛋。”
“也给我来一只。”
家里的儿媳妇要生了,正好买回去先养段时间,自由市场卖母鸡的可不容易碰见。
“你怎么这么多母鸡?”
母鸡是留着生蛋的,通常情况不会卖,还一次卖这么多只;蛋也这么多,要存多久才能有这么多蛋?
大娘怀疑地打量起来,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时桥压低嗓音:“大娘,你知道的,我们乡下人进一次城不容易。鸡和蛋都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也只是顺手帮个忙。”
她随手在空间抓的,没管公母,四只母鸡,一只公鸡。
没说的很明白,大娘却自动脑补出,热心姑娘帮乡亲忙的画面,不再怀疑。
“原来是这样,你这姑娘心善。我姓李,以后再来卖鸡蛋,我还在你这里买。”
这年头难得有这样,愿意冒着危险帮别人忙的人。
时桥借了旁边卖猪肉小哥的称用:“三斤六两,李大娘给算三斤五两,五分钱的零头抹了,收你五块二。”
李大娘痛快给了钱,供销社买东西从来不会抹掉零头,这抹的零头都能再买个鸡蛋了。
陆陆续续有人来看鸡蛋问价。
“可以拿起来看,不能摇晃哈,摇散了就要买回家吃掉哟。”
大家都挺讲理,遇到个别讨厌的,其他人也会主动帮时桥。
“小姑娘卖点鸡蛋不容易,你不想买,去供销社拿票买。”
半小时不到,一箩筐鸡蛋卖光了,还剩三只母鸡,五斤重的公鸡、一块三一斤卖掉了。
天已经大亮,怕不安全,卖东西的都开始撤摊,时桥也准备带许靖尧收摊走人。
“别走、别走,等一下。”
是第一个提竹篮买母鸡的大娘,手里还提着鸡,是想退货?
“李大娘,有事吗?”
“我的鸡蛋和鸡都在她这里买的,你们问她吧;她俩想买你的东西。”
李大娘身边还有两个大娘。
时桥:“鸡蛋卖掉了只剩三个,要买鸡吗?”
两个大娘有些犹豫,鸡毕竟要贵很多,一只鸡三斤多,一斤一块五,三斤就是四块五。
其中圆脸的大娘一咬牙:“给我来一只鸡,副厂长的儿子才出院,我们家要去探望一下,给他送只母鸡炖汤喝。”
住院的时候,副厂长家人不让探望,现在出院了怎么都要去探望下,打好关系。
另一个大娘小声道:“听说让人给打了,爬到路边才被人发现……那我也来一只吧。”
这两只鸡时桥没给抹零头,该多少就收的多少,一只五块一毛,一只五块五毛五分。
李大娘心里很高兴,她觉得自己跟时桥的关系更好。
“剩下一只鸡,大老远的也不好带回去,我给你买了吧。”
圆脸大娘奇道:“你也要送?”
李大娘没好气道:“高攀不上他家,不去凑那个热闹。娘家嫂子怀三胎了,送只鸡去给她补补;小姑娘你称称多少斤。”
“这只鸡大一些,四斤,六块钱。”
等大娘们离开,时桥把称还给卖猪肉的小哥,给了他两个鸡蛋做谢礼。
“称,你用就是了,不用给我鸡蛋。”
许靖尧拿过时桥手里的鸡蛋,抓住卖猪肉小哥的手,放他手里,“拿着。”
“那行吧。”
推来推去的也没意思,小哥道:“我叫刘小田,经常在这个位置摆摊,以后要用称,只管来找我。”
别人都这么真诚,时桥也不瞒着:“我叫时桥,这是我对象许靖尧。”
卖光东西,忍不住想看收入的时桥,找了偏僻的角落,让许靖尧打掩护,她蹲在里面数钱。
鸡卖了二十八块三毛五分,鸡蛋卖了十块四毛,算上上次卖的七块,小姨给的二十块,她现在有六十五块七毛五分!
还是卖鸡划算,再来几次她就可以买自行车了。
时桥早就在心里盘算要买辆自行车,毕竟她要长久做生意,一直靠两条腿走多累,特别是凌晨太困她起不来。
要是有自行车,可以让许靖尧骑,她在后面补觉。
站起来拍拍屁股,笑容灿烂:“走,去吃牛肉面!我请!”
***
国营食堂。
“大姐,麻烦来两碗牛肉面。”
“小姑娘是你啊。”
服务员大姐端来两碗很实在的牛肉面,顺势坐在一边的空板凳上。
“诶,上次跟你们一起那姑娘记得不?”
时桥吃了口面条:“周翠萍?”
“不知道叫什么,就给你们报恩那个。”
“哦,就是她,她怎么了?”
“打肿脸充胖子,没钱非要学别人报什么恩……明明是她不肯付账,哭哭啼啼地搞的好像别人欺负了她一样。你猜最后她怎么解决的?”
“找个男人帮她付钱?”
大姐惊讶:“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没走?”
这很难猜吗?一般剧情走向都是这样。
“猜的,大姐,这面条好吃。”
“那是,我们食堂大师傅的手艺在整个县城都是顶呱呱的好。”
“……”
时桥:我就随便一夸,您是真不谦虚。
“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大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神秘兮兮凑到时桥耳边:“棉纺厂副厂长的儿子。”
李平威?怎么跟周翠萍扯上关系了。
又有人来吃东西,大姐忙了去。
“桥桥,你怎么不吃?”
时桥在想李平威被她打伤的事,这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还说要娶她?难不成真被她废了?当时又慌又急,用的力气是有那么点大……
她承认,就是想废了人渣。只是这人渣不解决,就是颗定时炸弹,迟早要爆到她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