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换一个经纪人的事儿,殷天硕没想到事情会搞得那么复杂。
他让助理陈鸿宇去通知齐衡换经纪人的事儿。陈鸿宇说齐衡倒是没说什么。
可是齐衡也不配合,比如他手里拿着哪些买家要买的是什么画这些数据,齐衡不交。
这也不是什么绝密的信息,陈鸿宇就在美术馆季雨薇的展馆前竖了一个大大的牌子,声明展出的画都被预定出去,请那些预定画的人联系他。
他也试着联系了他所知道的京都喜爱收藏的大咖。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与此同时,麻烦也来了。来陈鸿宇这里登记的可不止那天订画的那么多人,他手里的画不够分了啊。每个买家都一口咬定,当天他下的订就是这么多。当时都已经达成口头协议的了,殷实向来最讲究经营诚信,这事儿不能出尔反尔啊。
陈鸿宇被这些人吵得头大。他没有得主意,只好向殷天硕求助。
齐衡不愿意交出当日登记的底单,殷天硕看了看陈鸿宇登记的数量,这都超出十来幅了,这不是扯淡吗?
可以肯定的是,里面一定有搅屎棍,大概率这人还和齐衡脱不了干系。
殷天硕一时半会被齐衡将了一军,还没有想出辙来,那些人就来殷实堵他了。
围住他的车子,对他说:“殷总,这画不会坐地起价吧。”
“这个不会。”
殷天硕没想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那就好,那就好,齐先生还会再回来吗?”
殷天硕回答这个问题比较谨慎:“我知道大家买画是冲齐先生的面子,齐先生只是有事暂时不管后面交易的事情,我会找更好的经纪来接手这一块的工作,大家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可是我并没有事和理由中途放弃林小姐经纪的工作。”
不知道何时齐衡过来了,他冷不丁地打脸殷天硕。
殷天硕本来坐在车里的,齐衡这么一闹,他从车里出来和他对峙。
如果说之前殷天硕看到这些来堵他的人,认为这是齐衡的搞的鬼,那么现在齐衡本尊出现,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他喊来的。
大家看看殷天硕,又看看齐衡,有不怕死的对殷天硕:“殷总,你是不是和齐先生有什么矛盾?如果是私人矛盾,不要伤了和气才好啊。”
陈鸿宇看着殷天硕的样子是要和齐衡好好的谈谈的,他出来圆场:“大家先回吧,殷先生和齐先生洽谈好了后,稍后会通知大家的。”
那些人本来也不是来闹事的,纷纷对齐衡说:“齐少,等你好消息啊。”
等人散了,殷天硕尽地主之谊,把齐衡请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坐。
“齐衡,你想怎么样?”
“殷总,你想怎么样?”
俩个男谁也不让谁半分。
殷天硕淡淡地扫了一眼齐衡,说:“你对我太太的那点小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人你也敢觊觎。”
“啪”的一声,一个杯子啐在齐衡的面前。
“啪”的一声,另一只杯子啐在殷天硕的面前。
齐衡带着不屑地反问他:“殷总,你好好想想,薇薇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她怀着双胞胎,你陪她去过几次产检?她为什么挺着大肚子还没日没夜的画画?还不是因为你***的在她怀孕时,背着她和别的女人鬼混,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给过她。现在你想吃回头草了,你以为想吃就能吃?殷总就不怕破镜重圆,照出你虚伪的原形。”
齐衡有些激动,他的脸都有些涨得通红。
殷天硕冷哼了一声,揶揄道:“所以你就想取而代之?”
“薇薇,值得更好的。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再缠着她。请你放手。”
“如果我说不呢?”
“殷天硕,你……”
“我怎么样?”
俩个男人的眼睛瞪得像牛眼那么大。殷天硕带着几分狠戾,齐衡带着几分鄙夷。
他们把彼此当成了眼中钉。
殷天硕拿出一支烟,叼在嘴角,刚想要打火,他又把烟拿了下来,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这么说你这个第三者是当定了喽?”
那种优越感真是令齐衡厌恶。
齐衡义正辞严地表示:“如果薇薇决定要离开你,我不在乎是不是第三者。我会做她坚实的后盾。”
这话像是一根刺一样刺进了殷天硕的心里。
他冷笑:“齐衡,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你要是真对她好,也不会拿她的画来做筹码,搅浑这一趟水。不过,你别得意得太早,薇薇经纪人的位置你是没机会回来的。”
“是吗?”
齐衡反问时,神情可以用信心满满来形容。
和齐衡的第一次交锋,殷天硕并没有落到什么好处。
伍智勇替殷天硕分析道,那些买家为什么死咬着齐衡不放呢?
因为那些所谓的收藏家都水啊。齐衡什么人?他不仅懂一个艺术品的价值,还懂艺术品的炒作。嫂子一个绘画界的新人,齐衡说她的画有价值,大家跟风买了,其实就是在赌。
如果嫂子的画真有价值,那他们赚了。如果嫂子的画根本不值这个价,那这画大家是跟齐衡成交的。齐衡你得帮大家把这个钱给赚回来啊。不然齐衡你也别想在京都混了。
这道理齐衡不懂吗?那肯定是知道的,甚至是故意的。
伍智勇这么一分析,殷天硕更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了。
殷天硕回到宝鼎公寓,季雨薇还没有睡,瞧她那样子是在等他。
殷天硕漫不经心地问:“齐衡这么快就到你这里来告御状了?”
季雨薇挺着大肚子拦在他面前,和他谈判:“我的经纪人,你没有权解雇。”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殷天硕这么一问,季雨薇愣了一下。她马上反应过来:“你说没去办离婚手续,拿结婚证过来。”
殷天硕还真从衣兜里把两个红本本拿出来,认真地塞到她的手上。
这红本本秦律师拿给他后,他就顺手放在办公室的抽屉了,今天到是这样的场合派上用场。
季雨薇手里捏着那两个红本本,心里五味杂陈,嘀咕道:“你那会儿不是铁了心要离的吗?怎么没办手续?”
殷天硕竟然无赖起来:“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季雨薇白了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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