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智勇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义正言辞地拒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并购大宇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倒是快点想想办法看眼前迟迟不能交货的问题如何解决。”
殷天硕摸着下巴沉凝了一会儿，完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先看看再说。”
“你……”
伍智勇本来气不打一处来，和殷天硕对望了一眼后，他竟然对殷天硕的意图了然，也没再说什么。
王睿终于联系上了徐靖南，徐靖南听到王睿在电话里的汇报后，骂了一句：“靳一鸣这个王八羔子，以后他别再落在我的手里。”
“法院过两天就来查封大宇，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你才是大宇的总经理，我高薪聘请你来不是让你向我提问题的。”
徐靖南的话挑不出毛病，却也更加坚定了王睿对徐靖南的评价。
“姓徐的这狗娘养的，这个时候竟然做起了甩手掌柜，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我们。”
王睿一拳头砸在桌面上，气得直跺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靳一鸣躲在一处数钱，没有谁是开心的。
季雨薇安慰道：“事已至此，我们再想想办法吧。我想去那家P2P公司了解一下情况。”
“你去那儿干吗？一堆的投资者在那儿守着，一个个被逼红了眼，你去他们得管你要钱，你给不出，他们还不得手撕了你。”
王睿说的不无道理，季雨薇却并不认同：“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想要回自己的血汗钱天经地义。但如果我们一味地躲在后面，被动地等着法院来查封，那不是比让人手撕了还难受？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让司机载我一个人去。”
季雨薇也不等王睿的回复，拿了手机，转身走出了王睿的办公室。
“哎，你这个女人那么猴急做什么？要去也要叫上老孙啊。”
王睿跟在后面出来。
季雨薇倒是觉得他的提议很不错，于是马上让王睿打了孙骁骥的电话。
三个人差不多的时间到达P2P公司，公司大门已经贴了封条，王睿估计得不错，门口的确守着很多人，一看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像是倒血霉的投资者。
王睿要下去，季雨薇拉住了他：“我先去看看。”
她的样子年纪轻轻，看起来也不像王睿那种，一看就是公司里的小头目。
“你自己见机行事。”
王睿是越来越欣赏他这个小助理了。
季雨薇扮成普通的投资者，混进了人群里，听到投资者中私下里的议论纷纷。
“我们投的标的可都是有担保的，你知道我们担保公司的背景有多牛吗？维力集团的大宇公司是担保公司的母公司。只要我们在这里静坐，警方就不会不重视，这样我们的钱百分百是可以要得回的。”
“这可是十几亿的资金，大宇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那是大宇要考虑的事情。大宇还想继续正常经营下去，他就赖不掉这笔帐。”
……
季雨薇心里暗暗把靳一鸣骂了个几百遍。
等她悄悄地退回人群，回到车里时，王睿问：“投资者情绪怎么样？”
“冷静，做好了死磕的准备了。”
“这才是最麻烦的。他们这样，不达目的不罢休，天天聚众静众，就是给警方压力。”
孙骁骥说：“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你们看要不要实行。”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卖关子，老孙。”
孙骁骥接话说：“王睿盘一下大宇的估值及存量资金，看离赔付款还差多少？理论上，给P2P公司担保的是大宇，虽然大宇被维力收购了，但大宇毕竟是独立核算的公司，维力是可以对余下的帐款不结算的。而P2P公司除去一些自融的项目，应该还有一些项目是真实存在的。这部分的债权不会因为平台的消失而消失，投资者们没信心和耐心接手下去，我们可以从他们手里买下余下的待偿项目。”
“我们哪里还有钱？”
王睿被孙骁骥绕晕了。
“孙律师的意思是，将大宇的所有资金用于赔偿竞现，资不抵债的部分投资者也没有辙，那他们会低价转让手中的债权，这时我们可以接手这些债权，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季雨薇的解释完全符合孙骁骥的意图。
“这没有什么法律上的风险吧？”
作为大宇的法人代表，王睿还很担心。
“我们优先赔付现有订单合作商的违约金，实际上结算后，所余的款项对于担保的P2P公司来说已经是杯水车薪了。倾其所有用于履行担保的责任，法律上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但是这样太便宜靳一鸣了。钱他拿了，让我们来给他擦屁股。而且偿还了这些债务后，我们又从哪里拿来这么多钱买下这些债权？这些债权坏帐率那么高，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追讨？”
王睿优柔寡断的毛病又犯了。
季雨薇表态说：“马上联系徐总，向他汇报我们的决定，并请求他给予资金上的支持。”
孙骁骥揶揄道：“你们俩个倒底谁是总经理？”
季雨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睿总平时太平易近人，好在我这么放肆他倒是不介意。不得不说我遇到了一个极好极好的上司。为了我们的事情有了眉目，我决定请二位喝杯咖啡。二位帅哥肯赏光吧。”
王睿还有些心神不宁：“姓徐的会答应吗？又是让他断腕，又是让他放血的。”
“如果你是徐靖南，维力和大宇你会保哪一个？”
“当然是维力！”
王睿恍然大悟：“你们是料定徐靖南想花钱消灾？反正维力不是他的产业，是从他老婆那里继承来的。”
季雨薇听了王睿后面那句解释，心里很不是滋味。维力是爸爸和她的心血，现在大笔的投资就这样被徐靖南撒在了无效的项目上。
“这也是给嚣张的徐总一个教训，我觉得挺好。”
孙骁骥简直和王睿是同仇敌慨。
王睿和他也是一拍即合，他马上打电话向徐靖南请示。
结果就是徐靖南同意甩锅，但不同意再接手p2p这烂摊子。
对于这个结果王睿已经很满意了，季雨薇却提议道：“你们手头有多少现金？徐靖南不肯接，我们为什么不能接下来。几折的标底，稍稍提价一下转让，那就是几倍的收益。”
王睿和孙骁骥被季雨薇的提议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异口同声地问：“小姐，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季雨薇挠了挠头：“不如我们尽已所能接一部分也行啊。”
“好，就这么办，这事由我来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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