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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阴沉。

此处一片残垣断壁,狼藉不堪。

宗主仰天望去,长叹道:“何等人物,可冠‘太上’之名?我虽孤陋寡闻,不曾听过,不过……今日一见,也算心服口服。”

话音落下,宗主凝起仅剩的残余之力,手中的长枪再次刺出。

夜空之中,枪头上锋利的寒光,一闪而出,犹如一轮烈阳悬挂。

绚烂的光影,再次颤动,绽放而起。

只见他一声厉喝,纵身再次跃起,直朝着李长生杀来。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最后一击,说白了,就是临死前要的一丝尊严罢了。

这一点,连周坤也看明白了,没有继续再看,而是低下头,在小本本上刷刷地写着什么。

“轰”

一声巨响传出。

璀璨的光辉,将高空之中的宗主身影,完全吞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光芒褪去,黑夜再次恢复了平静。

李长生慢步走到了周坤的身旁,淡淡地说道:“走吧!”

说罢,朝着外头走去。

周坤转身,紧跟在后头。

他没有再去看宗主一眼。

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个人,从此之后,都不存在了。

……

小巷子外头的街道,依旧平静。

阴暗的街道,寂寥的夜。

算命的老大爷,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摊位。

“回旅馆吗?李先生……”

周坤开口问道。

“不回。”

“额?去哪里?”

周坤微微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明白。

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些时候,李长生不回去休息,要去做什么?

要知道,这几日,周坤跟着李长生跑上跑下,说实在话,倒也有些累了。

李长生像是一个完全不知道疲倦的人。

虽说修行人精气神都与普通人不同,但不吃不喝不睡,仍旧有些让人诧异。

“你说,要建立一个强大的组织,除了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内部,是不是还需要一个能包罗各方信息的外部?”

李长生没有回答周坤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

周坤闻言,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确实需要,像风火堂这样的组织,严格来说,外部人员,其实更应该看重才是,毕竟,外头的人负责收集信息,进行汇总,再上呈、提交到内部,内部人员因为很少与外界接触,需要做的,是稳固大局,镇守大后方。”

“那你觉得他们风火堂收集信息的能力如何?”

李长生微微一笑,又问道。

“他们?”

周坤又愣了一下,说道:“还行,但算不上优秀。”

当然算不上优秀。

说他们“还行”,其实已经是抬举他们了。

这样的一个大组织,在冀城屹立了那么长的时间,掌控了那么多的东西,结果宗主连“道门太上李长生”都没听过,这简直就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信息收集能力。

要知道,当初派去风府杀李长生的那个“伪宗主”,至少在最后,都弄明白了李长生的来历。

可这“真宗主”在李长生报上真正的名号后,却只能感叹孤陋寡闻。

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足以说明,风火堂外部在收集信息,并且汇总上报这一事情上,十分差劲。

这么多年,要不是靠着内部坚固的实力在冀城站稳脚跟,恐怕风火堂早就已经完蛋了。

李长生笑了,说道:“只能说,风火堂之所以在信息收集上,如此之差,是因为,下头有人,不想将知道的信息,上报给上头的人。”

听到这话,周坤大吃一惊,说道:“难不成,李先生知道风火堂的信息收集,是谁在负责?”

“我大概猜到了。”

李长生微微颔首,说道:“走吧!去见一见我们老朋友!”

黑夜,寂静安详。

两人上了一辆轿车,很快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

一切如旧。

还是那个老旧教学楼改造后的殡仪馆。

这里的夜晚,静如死水一般,阴阴沉沉。

老陈的身影,在黑暗之中一颤一颤,往屋子的方向走。

“吱呀”一声。

房门打开。

隐约间,瞧见里头,坐着两个人。

老陈的脸色微微一变,等到看清楚来人之后,才松了口气,身子颤颤地走了进去,缓缓地开口说道:“喝茶吗?前些日子弄来的新茶,还不错,当初你在这殡仪馆待的那些日子,可喝不上这样的好茶。”

说话之间,便去煮水泡茶。

不多时,屋子老旧的灯泡亮起,灯泡里的钨丝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光亮一闪一闪,等了几秒钟后,才稳定下来。

热腾腾的水倒进了茶壶里,很快屋子里,就四溢出沁人心脾的茶香。

“多谢。”

老陈抿了口茶水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的事情,应该是已经办完了?”

“办完了!”

李长生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老陈稍稍怔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鬼组织,总算是完蛋了!”

李长生笑了,说道:“你作为他们当中的成员,这么希望他们破灭?”

“当然。”

老陈冷笑,露出了一丝鄙夷,说道:“我当年是年轻,一不小心上了贼船,后来想下船,发现已经是不可能了,我也清楚,若是我向上头提出退休这一事情,那么,他们必定不会这么放过我,也许……哪一天我的尸体,就被丢进那焚尸炉中,烧成粉末了,所以,我才找到了你。”

一旁的周坤,露出了一脸骇然的神色。

看了看身旁的李长生,又看了看老陈,惊讶地说道:“你们……你们两个……原来早就有联系了?”

“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么会让他躺在棺材里?我在这个组织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但却一直不知道他们的总部在何地,当然,我对他们内部的一切,不感兴趣,我只想找个办法,找个人,将他们除去。”

老陈平静的说着,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但眼神里,却带着无比的坚毅。

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兢兢业业在工作岗位上摸鱼的老陈,心心念念的,却是如何除去自己所在的组织。

为了这一天,他足足等了七、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