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圣母,那年被押回苍茫山后她自愿请罪入赤炎山百年。
从赤炎山活着出来后,圣母闭关修行了一段时间。
可是就在百灵封统御者的时候圣母再次重归朝堂。
那时候龙君泽刚接回元婴,在法台修行。
这一次,圣母倒是再一次来到了法台外,她对龙君泽说:“这世间没有人比老身更了解你,你从未有心与那女人一战!”
龙君泽也回答的没有一丝含糊:“圣母所言甚是!”
圣母早已知道的结局,却是掩不住眼里的失望和滔天怒火,“你当真要将这江山拱手相让吗?”
“也没让多少,没有吾的相助她靠自己也会走到今日,吾只是舍不得她多吃苦头罢了,至于和兽族的战争……成败输赢皆看定数。”
“定数?我兽族的命运何曾要被一个女人主宰!”圣母缓缓挺直腰身:“泽儿,你是否已然忘记,那年如果不是老身相让,兄长也未必坐得上这个位置,而你也不过是老身一手扶上位的?”
“圣母重披战袍,为兽族而战,是兽族之幸!”龙君泽如是答。
“好,老身如你所愿!”
圣母归去的时候,整个龙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圣母手中的一张令牌出,龙族三十万隐在民间的绝世强者在第一时间归来。
与此同时,万兽各族同样隐在民间的一千万精兵也在第一时间赶来苍茫山圣母殿。
一千多万神皇修为之上的精兵出现在圣母殿,朝拜之声震天,誓死效忠的声音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昭告了龙族昭告了万兽。
对于圣母殿的强大声势,苍离宫其他宫殿,乃至万兽各族却是异常的安静。
就是龙族坐镇的最强二十七祖,包括龙苍梧,没有人提出质疑,也没有人敢质疑!
龙族圣母之位,自上古留下来,辅佐君王,位高权重!
不是说圣母这个位置的权势多么的滔天,而是她手里会掌握一张王牌,一张祖宗留下的可以随时清君侧的王牌,一张在关键时刻会庇佑龙族屹立不倒的王牌。
这张王牌一出,便意味着在位的君王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圣母可以利用手里的力量做出两个选择,一个是废王重立,另一个便是清君侧,肃清君王身边所有的佞臣,辅佐君王治理江山。
按道理,圣母龙倪拿出令牌的时候需要给天下一个理由,一个君王所犯重罪不得不拿出令牌的理由。
可是龙倪拿出令牌的时候没有给世人理由,而在龙倪没有给出理由的时候,龙君泽这个君王的兵力却也是没有半分调动。
这便说明君王龙君泽是默认了自己有罪,默认了龙倪的行为。
如此,龙君都没有做出应对,其他人自然也没有非要逼问个缘由的资格!
龙倪虽然集齐了强者,但是她也并没有废立君王的意思,更没有血洗龙君泽身边的人,她只是重回了朝堂,以绝对的掌控力接管了人兽两族的主战场。
如此,龙君泽的地位虽然未被架空,但是这朝堂再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对此,烛年、应溪、冰炔等一些大将都从战场和各王族中返回等待龙君泽的命令,朝堂上的一些死忠的朝臣兽王也多次来请命反击圣母,他们是龙君泽的人,自然不会受圣母的调遣!
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立在无极殿外请命!
谁知他们等来的龙君泽的命令却是:“圣母乃智慧化身,如今战事吃紧又恰逢吾闭关突破在即,遂朝堂之事尔等皆听由圣母调遣,违抗圣母命者如违君命!”绝世唐门 fo
如此,谁人还敢发言,当圣母此举乃龙君授命。
遣散了所有人,龙君泽独独留了烛年。
龙君泽看一眼烛年的修为点头,“神帝后期,很好。”
烛年在三年前入了神帝后期。
龙君泽又问:“这些年可有何感悟?”
烛年顿一下,知道龙君泽问的是战事,可烛年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回答。
战争鲜血,他见得从来不在少数,只能说与紫解语打的那些年他见得更多。
紫解语不折手段用白骨堆集也要夺城并非传闻,可是论嗜杀,他并不比紫解语差,踩着人兽两族的累累白骨,他还是棋高一招,成功收复了那些年兽族的失地。
有战争便要有鲜血有白骨,他自然不会畏缩。
可是,当战场上的对手换成百家军的时候,初始他也是一鼓作气拿下人族十几个城池。
可是只有他最清楚他是怎么夺得的这些城池。
耀天的军队屡屡不战而退,甚至每次在他攻来的时候耀天都提前清空了城池里的百姓,也就是说他早已做好了不战而退的准备!
这就是人族最强大的统领?不战而退,枉为将领,对耀天,初始他是不屑的。
可是不过是十年,耀天便摸清了所有战事和他的作战手段,在他的强攻下耀天吃力的稳住了人族的那条线。
虽然耀天依旧没有任何的反败为胜的势头,更是没能夺回一个失去的城池,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胜利的喜悦。
一日战场交汇的时候,耀天对他说:“若是要用累累白骨堆积战绩,我不畏惧你,可是,高高在上的护法你永远不懂不用鲜血取得胜利的乐趣。”
不懂吗?
至少这些年他懂了不用流血的战争比无止尽流血的战争更让人心生敬畏!
他对耀天也再没了不屑。
久久得不到回答,龙君泽回眸,“你去吧。”
可烛年的脚步却仿佛定在了原地,良久他问:“如果当我的意见与圣母相冲突的时候还要听从圣母的令吗?”
他几乎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和圣母会冲突,圣母憎恶人族,她要的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斩杀人族,赢得胜利,如果能灭族更好。
就算他同样对人族没有什么好感,可也绝对会与圣母意见相左!
龙君泽漆黑的眸子在看向烛年的时候闪过光亮,“早年吾便说过,人兽的主战场交由你,那便是交由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烛年顿住,如此,龙君泽便是当真将所有的权利交给了圣母,他要他听从圣母的话,可是,又说也可以不听从圣母的命令。
如此,岂不是自相矛盾?
可是他知道龙君泽从不说废话,也从不会出错,龙君泽的意思便是只要他能在圣母手下混得过去,活得下来,那就可以不听令!
烛年俯身:“烛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