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地下有一道门户,一步跨入,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极小极小的世界,仅有一座庭院,几块菜圃,一片小树林,加起来也不过几亩地,却是阳光和煦,鸟语花香,一派静怡祥和,仿若画中世界。
庭院里有个天生幼态的女子,坐在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似乎在发呆。
直到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影,她才回过神来望去。
“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了,为何还不放我出去?”她眼神淡漠,似在质问。
那个身影一身鲜艳的红袍,儒雅翩翩,面对质问也只是淡然一笑,道:“这几日出了些变故,计划有所改变。不过你放心,有人代替你与我拜了堂,只要我们在此入了洞房,便算是真正的夫妻了,我自然也会给你自由。”
“你!你骗我。”女子大怒,饱满的酥胸起伏不定,原本白皙地脸颊涨得通红。
“诶,这如何算得了骗?”红袍男子盯着她,笑容玩味地道:“我知道你是假意答应嫁给我,等我带你出去后,你便趁机逃跑。没有用的,你被我曹家的五行散封住了修为,就算到了外面,一样难逃我的手掌心。”
“夏姑娘。”红袍男子见她怒气难消,又苦口婆心地劝道;“我曹俊身为曹氏家主,在摇雪城只手遮天,你委身于我,并不吃亏。且等你我结成道侣,我也会善待于你,何必苦苦挣扎?”
“你做梦,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结成道侣。”女子态度决决,怒视曹俊。
曹俊并不生气,笑道:“此前我从不强迫于你,可今日你我已经大婚,已有道侣之名,往后可由不得你了。”
说着,他抬起脚步,逐步逼近。
夏姑娘慌忙后退,可她修为被封,身处此方天地就如笼中雀儿一般,又如何能逃得出曹俊的手掌心?这一刻,她心如死灰,若真失身于此人,那还不如真死了算了。
眼见曹俊越逼越近,她已无路可退,一时间悲从心来,泪水打湿眼眶,声嘶力竭地呼唤:“姜武,你死哪儿去了,还不来救我。”
轰!
这声呼唤仿若撕裂了天地,穿过了无尽荒凉,在某个人的心扉隆隆回响。
轰隆!
天地隆隆作响,整片小世界都在摇晃。
下一刻,一道青色身影撕碎混沌,闯入进来。
“这……怎么可能?”
曹俊惊恐地望着那个人,满眼不可置信。
姓夏的姑娘同样愣住,呆呆地望着那个人……他真来了?
姜武破虚而至,一看眼前的场景,顿时便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怒道:“老家伙,老子要你的命!”
话音才落,拳影已至。
姜武一身拳意倾泻,血气澎湃如龙,杀意滔天。
曹俊本就忌惮姜武,一看他跟发了狂的凶兽似的已经暴走,哪里敢樱锋?当即化虹远遁。
可姜武的拳意过于强悍,他终是晚了一步,被拳影擦中,遭遇重创,凌空喷出了一大口血雾。
曹俊强忍着崩裂之痛,仍是避其锋芒,借力逃遁,一口气没入混沌之中,竟消失不见。
姜武没有感知到曹俊的气息,只得先放弃追击,转而来察看夏依依的伤势。
“怎么样?怎么样?那老王八蛋没把你怎么样吧?可有伤在哪里?快让我好好看看。”姜武扶着夏依依胳膊,上下打量,急得跟个热锅上得蚂蚁似的。
能再次见到姜武,夏依依喜极而泣,只是不停地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姜武细细地看着她,发现她除了脸颊消瘦了一些以外,其他倒是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那双乌溜溜地且大得离谱的眼睛,胸前的波涛仍是汹涌澎湃,还是以前那个可可爱爱漂漂亮亮的大眼萌妹。
就是修为被封住了,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先带你出去。”姜武松了口气,拉住夏依依柔软的小手准备离去。
但在这时,小世界再次剧烈摇晃起来,原本撕裂的缺口也迅速修复,化成一座牢笼,到处都是空间扭曲的波纹。
“不好,这座画中世界被封印了。”夏依依毕竟在这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这个世界有一定的了解。
“画中世界?”姜武不解。
夏依依点了点头,道:“我们现在其实是在一幅画里,这幅画乃是一件罕见的灵器,自成一方天地,由曹俊掌控,可困住一切。”
灵器姜武见过一些,却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玄而又玄的灵器,一时间倒有些新奇。
“能困住别人,却不一定能困住我,你站到一边去,让我来打碎这天地,破了他的灵器。”姜武无比自信,毕竟当初连上古秘境的天幕都能打碎,区区一件灵器又算什么。
姜武双手握拳,右脚猛然一跺,身躯便如一道飞矢拔地而起一飞冲天。
“吃我一拳!”
姜武大喝,右拳递出,伴随着隆隆风雷声,直轰天穹。
可如虚似幻的穹顶却似一团棉花,姜武这一拳深陷进去,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这怎么可能?”姜武大吃一惊,飞落而下,重新站在夏依依身边,不可思议地望着天。
方才进来的时候,他可轻易撕碎混沌,眼下却不行了。
“哼!”
混沌之中传来一声冷喝,曹俊的声音响起:“别白费力气了,这幅春山图乃我曹氏镇族之宝,便是化神境界的大修士也能困住,姜城主一介武夫想独自脱困,痴人说梦,咳咳……”
曹俊显然受伤不轻,不停地咳嗽。
姜武不死心地再次出拳,一连寻了几个角度,皆是不能破。
夏依依见状默然一叹,轻声道;“姜武,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原本她一个人被困春山图,死了无非一命,眼下害得姜武也要困在此地,夏依依心里无比自责。
“说什么胡话呢?区区一幅破画,绝对困不住我,容我先想想办法。”姜武自不会轻言放弃,摸着下巴四处打量,想要找出玄机。
夏依依心情复杂,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近两年不见,他的气势似乎愈发凌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