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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面,他好像置身于一个被迷雾包裹的世界,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叫唤也没人搭理,就在他精疲力尽的时候,依稀看见前方出现了什么,他奋力跑了过去。

那是道石头门,和他在石门村山脚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此处的非常巨大,仿佛矗立于天地间,巍峨高耸,气势磅礴,压迫感自顶袭来,使人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诸葛昂目瞪口呆的看着巨大石门,咽了口唾液,心想着莫非是白天之事没能解决,这才夜有所梦,看来不能就此离去,明日折回石门村继续说服村民,免得夜长梦多。

就在他刚刚生出这个想法时,一声巨吼从石门内传出,简直振聋发聩,周围的云雾都被吹得翻腾涌动。诸葛昂痛苦的捂住耳朵,躬起身子抵抗这阵罡风,仓惶间震惊地看见石门后的云雾中,出现了个非常巨大的身影。

然后一道浑厚地声音自他脑海中响起:凡对本神不敬者,必先丢其味,再失其行,后夺其声、丧其音,终失其魂,犹如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尔出言不逊,又辱及本神,特定尔之罪,事尔之位,皆此下场!

诸葛昂只觉得胸口被这道声音震得发闷,耳朵里嗡嗡作响,脑袋也仿佛要炸开那样疼,然后脚下忽然一空,他整个人就从云端跌落。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诸葛昂从睡梦中惊坐起,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然而那句仿若诅咒的话语还回荡在脑海中,让他怎么也定不下心来。

若是受到白天之事的刺激,梦到石门巨大身影什么的都能说得通,可那句话如此清晰,仿佛直接印刻在他脑海中一样,这样文绉绉、稀奇古怪的话,绝对不可能是他大脑自己杜撰出来的。

至此,诸葛昂方才惊出身冷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渐渐蔓延至全身,指头间都泛着冷。他是不信邪,但这梦实在太古怪,必须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于是顾不得睡觉,当即收拾好,带上两个手下上路,于天明时分赶到了石门村。

结果进村就惊呆了,这里昨晚经历了场大火,虽然在大家的奋力灭火下没有出现伤亡,但不少村民的屋宅都被烧毁,悲痛地蹲在废墟上抹泪。

见诸葛昂还敢出现,村民们憋屈愤怒地情绪找到了发泄口,直接冲上去打人,说就是因为他破坏了祭祀,这才引得山神降罪,不仅当晚引发大火,还夺走了石大爷的生命!

石大爷,便是主持祭祀的老人。

诸葛昂如遭雷击,那个老人竟然死了!山火、怪梦还有突然暴毙的老人,难道真的有山神!真的有诅咒!

方寸大乱的诸葛昂呆若木鸡,被愤怒的村民推到在地,一顿拳打脚踢,幸好他带去的两位手下还算忠心,拼命从人群中将他拉出来,狼狈地逃离了石门村。

回到河池后,诸葛昂多方打听诅咒的事,但多是些山村怪谈,没有有用的信息。更让其惊恐的是,他开始渐渐丧失了味觉,不管吃什么都没味道,想到梦中的诅咒,诸葛昂惶惶不可终日,到处寻找能人异士,想要解除身上的诅咒。

就在其失去味觉三年,腿脚开始出现征兆,变得容易发麻不灵活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位真正的高人。

那人听了事情的经过,说诅咒已成,除非施咒对象死亡,或者施咒者自己收回,没其他办法消除诅咒,不过虽然不能消除,却可以作法帮他转移诅咒。

当然不是转移到别人身上,诅咒是针对特定对象的,也不可能转移得了,何况累及无辜,让别人替自己挡灾,这其中欠下的因果可大了,哪怕施法者也逃不掉。

所以那人扎了一个纸人,以诸葛昂的中指之血,在纸人背后写上他的生辰八字,摆阵作法,将诅咒转移到纸人身上。

这招所谓“瞒天过海”,用纸人以假乱真,非一般人能做到,可见那高人手段之厉害。

施术后,诸葛昂发现自己身体的异状消失了,那人让他找间屋子好好保存纸人,切不可让虫把背后的血字蛀了,一旦破了术,诅咒依旧会反弹在本人身上。

后来诸葛昂打造了个玻璃柜,将纸人封存在里面,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身上的诅咒解除了,但事情并没有完结,诅咒的原话是“事尔之位,皆此下场”,也就是以后继承诸葛昂家主之位的人,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高人对此也没有办法,建议他散尽家产,过普通人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流逝,诅咒也会弱化。但诸葛昂好不容易做大做强,哪肯放手,再加上自身诅咒没了,双腿不麻了,味觉也回来了,觉得诅咒也没那么可怕,大不了下次再转移一次呗。

于是恳求高人留下联系方式,那人说自己云游四海,居无定所,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可去某某地寻他,至于能不能再见,就看上天的缘分了。

高人临走前,和他说行善积德可积福,福气一多,自然能抵消一部分厄,也能加速诅咒的消失。

诸葛昂就是听了他话,才彻底结束了那些不合法的生意,举家迁至京都,以示洗心革面、从头开始。

直到六年多年,诸葛昂身体大不如前,开始考虑继承人,除了养女诸葛晴琴,他有一子一女,培养得也很出色,众人都觉得接班人肯定是他儿子诸葛宇阳,谁知诸葛昂让人去某处寻人未果后,忽然宣布了继承人,不是诸葛宇阳,而是侄子诸葛少华。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诸葛家上下一片哗然,亲疏有别,哪有放着自己儿子不管,用侄子继承家业的。但当年的事诸葛昂并没有对家里人说,众人只知晓他去了石门村遭到惊吓,变得疑神疑鬼,不清楚诅咒的事。

诅咒转移前,他觉得此事晦气,说出来丢脸,诅咒转移后,他更不敢说了,生怕别人打纸人的主意暗算自己,连他夫人和儿女都不知情。

在高人指定的地点找不到人后,诸葛昂自然不能让儿子继承家业,弥留之际才把真相告诉了诸葛宇阳,苦口婆心的劝他放弃家主之位,说诸葛少华没什么主见,就让他当家主承担诅咒,你从旁协助也可以风风光光过一生,或者以现在的诸葛家为跳板,开创自己的一方事业。

诸葛昂为了儿子确实煞费苦心,考虑周到,但当年他没做到的事,诸葛宇阳也不例外。板上钉钉的家主之位突然没了,这已经让他对父亲心生埋怨,更听不进什么诅咒之言,觉得那些都是借口,和诸葛昂发了好大一通火后直接摔门走人。

没几天心力憔悴的诸葛昂便去世了,诸葛宇阳甚至没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随后,诸葛少华担任了家主之位,却在半年后突发车祸意外身亡,据说是诸葛宇阳让人在他车里动手脚,但没有证据,在诸葛昂旧部的的支持下,诸葛宇阳担任了家主,但才不到一个月,他精神方面就出现了极大的问题,经常在诸葛昂的书房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自己错了,不该不听他的话……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诅咒之事在家族内部传开,怀疑、不安的情绪笼罩在家族上空,诸葛晴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担任了诸葛家的家主。

她对无法避免的事从来不会怨声载道,而是积极想办法解决。接任没多久,味觉就渐渐丧失,她从诸葛宇阳那里听到过诅咒两个字,开始从诸葛昂过去的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

经过不断的排查,她终于在诸葛昂的书房内找到间密室,在里面看到玻璃罩里面的纸人,还有一本诸葛昂亲手写的日记。

里面记录了他在石门村的详细经历,以及后面寻找解决办法的心理路程,还有转移诅咒的整个过程,大概是为了日后好寻找,关于那位高人的点点滴滴,诸葛昂都记录在本子里,其中就有他去世前让人去的那个地址。

诸葛晴琴没有放弃,也曾亲自去了那个地方寻找,但依旧一无所获,她便只好另寻突破口,日记里说,高人行踪不定,说要去寻找一支丢失的青玉笔架,我说您想要什么样式的,无论花多少钱都愿意买来送与您。高人说若能买到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并提及笔架是青玉为料,雕刻一头戴乌沙身穿官服之人执笔于案的场景……

在这五年间,诸葛晴琴从没有放弃治疗,除了借助现代医学手段,同样求助了不少奇能异士,但都对此诅咒没辙,也无人能施展转咒术,所以她也一直在寻找当年的那位高人。当新闻上报道陆家拿出一造型独特的青玉笔架时,她立即联想到了日记里提到的那个笔架,这才亲自出现在拍卖会现场,心想或许能从中得知高人的下落。

没想到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牵扯出那么多人。

听完这很长的一段故事后,莫希倒抽了口气,说道:“当年给令堂施转咒术的那人,是不是一位郭姓老人,老农打扮,随时叼着一支长烟杆。”

这次轮到诸葛晴琴倒抽气,因为激动身子纵了一下,像是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似的,“对对对!你竟然知道!难道……你见过他,他老人家在哪儿?!”

高个子保镖往前走了几步,手臂虚护在她身边,生怕她过于激动从轮椅栽下去。

莫希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您先别激动,我确实之前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她顿了顿,对上那双激动得发红的眼睛,实在有些开不了口,“不过……”

听到她犹豫,诸葛晴琴显然误会了,“莫小姐,之前的种种都是我的错,希望你能告诉我他老人家的下落,条件随你开!”

早知道莫希见过那位高人,她何须绕那么大一个弯子,真是天意弄人!

然而她还不知道,天意更弄人的是,慈善拍卖会当晚,郭老就出现在了现场,只是她感知不到。后来为了得到玉笔架,她找人在山下布置困阵,困住的正是心心念念要找的高人--的亡魂。

这缘分可真是迂回,莫希心里唏嘘,虽然兜兜转转到底是连上了,但郭老却已非人,自然不可能在施展转咒术,这对于诸葛晴琴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断人希望这事莫希说不出口,但也不能因此妄言,她斟酌说道:“我是在寻找玉笔架的过程中遇到的郭老,他了了心事后云游四方去了,我也不知其下落。”

诸葛晴琴眼中期盼的光亮倏地暗下去。

莫希十分不忍,又说道:“不过诅咒之事,我可以找朋友探讨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虽然对莫希另眼相待,但就像困扰了很多年的顽疾,连著名专家都束手无策,病人也不敢寄希望于一个年纪轻轻的新手。

“多谢了。”

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诸葛晴琴看上去没什么大的反应,但整个人的精神明显萎靡,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

这也能理解,诅咒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折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味觉,失去行动力,未来的某一天,会突然失去光明永远陷于黑暗中,那种等待身体残缺的心理压力,足以把一个人逼疯。

诸葛宇阳不就是受不了这种压力,才导致的精神失常。

后来莫希又询问了关于高志奇失踪线索,玉笔架的线索没用后,诸葛晴琴也对他失去兴趣,说自己并不清楚暗中是不是有第三方盯上了高志奇,但他失踪前几天,在准备出发去惑夺岭,所以她认为,如果高志奇没有发生意外的话,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是惑夺岭。

随后莫希承诺,会尽量想办法帮她消除诅咒,然后便告辞离开。

她走后,高个子保镖迟疑道:“莫小姐会不会故意隐瞒那位高人的行踪,因为我们之前……”

诸葛晴琴伸手阻止了他下文,淡淡说了句:“不要怀疑我看人的眼光。”

选择全盘托出是她深思熟虑后决定的,虽然这等于见底掀给别人看,但不这样的话,凭什么要别人帮你。她看得出,莫希听了前因后果后,明显没有了之前的敌意,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她消除诅咒。

至于能不能将希望寄托于她,诸葛晴琴过后仔细想了想,觉得也并非没有可能,因为她可是认识那位高人的啊,且提及时言语虽然尊敬,却不谦卑,从这小细节能看出一些端倪,只有自己也足够强,才会从容提及同一领域的强大前辈。

而且通过她之前的种种事迹,诸葛晴琴觉得今日交好的决定很正确,哪怕没有期盼中的结果,但能结交这样一位人物也绝对有利无害。

离开“龙藏深泉”后,莫希来到“春日暄和”,莫尔他们早就吃好了,聊着天等着莫希,罗旭说起以前亲身经历的有趣事,各种奇怪的蛊虫、利用巫术治病等等,莫尔和简七从未接触过这个世界,听得十分入迷,连莫希进门都没发现。

听说诸葛晴琴没有为难她,反而很友好,莫尔觉得很不可思议,简七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希应允了诸葛晴琴,不将诅咒的事说出去,便胡搜了个借口,说对方想让自己看看她的腿是不是因为邪祟作怪。

这样一来,莫尔和简七反而能理解了,这才没有继续纠结此事,一行人离开酒楼。

因为罗旭说自己明天有点事要办,所以出发去惑夺岭的事延后一天。

惑夺岭位于湖阳永州,他们需要先乘坐三个小时的飞机到湖阳,然后转乘八个小时的火车到永州,在搭乘班车到县里,在那里先等一个人。

和卫智宸见面那天,他说定下出发的日子通知他,莫希还以为唐瑾安排陪自己去惑夺岭的人是他,谁知等到了县里打电话过去,那厮居然在泰国看拳击。

“卫大总裁,你逗我玩呢,要是不愿意去早说啊,我好安排时间。”

“啊别别,你家那口子才是大总裁,我只是小总裁。”卫智宸那边有些吵,他换了个稍微亲近的地方,说道:“别急啊,我们的人已经在县里了,你在哪儿?我让她找你们汇合。”

莫希一怔,“安排了别人啊,我还以为是你跟着去。”

“哎呦这可怎么好,要不我现在赶回来?”卫智宸一副受宠若惊的语气,“不然你们在当地吃着小吃等我?”

莫希已经习惯他的吊儿郎当了,某些程度上,他和唐瑾是很有共同语言的,难怪臭味相投,物以类聚。

“算了,你看你的人妖吧,我们现在在酒店,一会儿就要出发去客运站,你让那人直接来客运站吧。”

“莫小姐,您别擅自给我偷换节目啊,我看得是拳击,泰拳,砰砰嗙这样的,男人力量的展示。”卫智宸一本正经的强调,“我要看只看真正的女人,啊,谁打我……”

电话那边忽然想起一个咖喱味的男声,嗲声嗲气地听得莫希一身鸡皮疙瘩,期间夹杂着卫智宸骂骂咧咧,“老子打电话呢,谁摸你屁股了,再说要摸也不会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想要钱是吧,哈哈,爷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但是爷不给你……”

不论是非曲直,光听那声音莫希都想打他,大声说道:“我们现在就要去车站,会乘坐最近的班车,你们的人要是来不及就算了,拜拜。”

那边也不知卫智宸听到没有,莫希挂了电话,和罗旭打了出租车,直奔客运站。

从县里到目的地做客车需要五个小时,下一班次发车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便可以在八点前到达附近的村子,不然再等就是下午六点的车次,半夜到的话不方便借宿。

他们买了三张车票,要是那人来了就一起走,若是没来就算了,反正她也不需要什么保护,只是去山上看看,又有罗旭陪同照应,基本算是万无一失,唐瑾就是大惊小怪。

离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两人只能干等着。

莫希第一次来这种场所,要不是有罗旭在,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罗旭虽然第一次来,但应付起来得心应手,查看了班次后排队买票,然后带她进入候车厅。

盛夏的午后,候车厅并没有安装空调,又挤满了提着大包小包行礼的乘客,莫希一踏入就忍不住皱眉,汗臭味、灰土味、水果味、盒饭味等等交杂在一起,甚至还有乘客在墙边把小孩撒尿,莫希下意识用手指堵住鼻子,罗旭则面色如常地穿过人群。

见里面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莫希不自然的放下手,对罗旭低声道:“怎么这些人都在看我,我很奇怪吗?”

罗旭开玩笑的说道:“大概以为你是明星吧。”

这里的乘客多数是本地的农民,往返做生意的商人,以及一些到处旅游的背包客,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哪里有莫希这样娇贵的。

这种娇贵不是指行为上的,而是视觉上呈现给人这种感觉,她一看就不是当地人,眼神清澈纯净,也非做生意的,皮肤白皙柔嫩,不像是背包客。漂亮得不像话,又气质高贵,浑身上下都透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信息,自然容易引起旁人的关注、打量。

罗旭带着她一路走到候车厅靠门的位置,那里通风比较凉快,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是没有凳子可以坐。好在两人没什么行礼,一人一个包,站着也无所谓。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尤其在这种闷热嘈杂的地方,莫希无聊到把墙上的标语都看了一遍,终于等到发车时间,但那个人还没来,她也没耽搁,和罗旭直接上了车。

因为买了三张车票,罗旭特意空出莫希旁边的位子,自己坐后面,以免她觉得拥挤不适。

莫希把背包放空位上,薄桐征得她同意后也冒了出来。

罗旭感应到气息不对,伸头看了一眼,脸皮就抖了三下。小鬼现在越来越人性化了,抱着灯笼坐在空位上,摇头晃脑、东张西望,俨然一名出游儿童的兴奋模样。

车子行至半路,天气由晴转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越往前走则雨越大,车速也随之慢了下来。

枯燥闷热的车程让莫希昏昏欲睡,耳边响着大雨敲打车窗的声音,心想这样下去恐怕到目的地会更晚,出门遇到这种天气真是糟糕,希望这雨能快点过去。

迷糊中薄桐突然愤怒骚动起来,莫希睁眼一瞥,见前排冒出一只手抓在她的背包上,正试图将包移过去。

那只手皮肤干燥、粗糙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劳作的手,不知为何突然心生歹念,想趁车里的乘客都在昏昏欲睡时,悄无声息的偷别人的包。

可惜他不知道看似没有防备的背包身前,坐着一只鬼。

薄桐在莫希的教育下,不会轻易与人起冲突,但有人要动主人的东西,它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理,当下就用腿夹住了那人的手。

“啊--”一声惨叫,惊醒了车里的所有乘客,连司机都吓得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发生了什么事?”

“咋了!咋了?”

“哎呦我的妈呀,吓死人了,谁在叫啊?”

车里的人纷纷伸头张望,很快就锁定目标。

莫希也惊讶地站起来朝前看,薄桐只是困住小偷的手不让回缩,使得他惨叫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