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爱卿,口出狂言,还不快道歉!”景昭帝洪亮的声音瞬间引人注目!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立马下跪行礼,不过看景昭帝的表情,可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是!朝云公主,闵王殿下,下官口出狂言,如有冒犯,还请见谅!”苏沅璃立马道歉。
陈国使臣的脸色更难看了,人家把自己国家的尊严踩在地上,现在轻描淡写一句口出狂言就算道歉,这算什么?不过,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看宋国三皇子的态度,现在又不可能为自己做主,国家弱小,又是在人家的地盘,罢了,只能如此了!
闵王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到不低头的道理,便也顺着台阶而下,顺便狠狠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居然也怎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皇上对这位柳大人的宠爱不禁给众人一个提醒,那日在金銮殿上,柳大人差点怒斥皇上了,还升了官,今日之事,好像就很能理解了!
“今日太后六十大寿,朕欢迎各位使臣的到来,母后,朕在这里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今日很高兴,身穿暗红色拽地宫装,看着喜庆了不少,慈祥地说道,“皇儿有心了,哀家只希望我大凌国运昌盛,你和明慧都能好好的。”
君宁姝听到自己的母亲如此说道,心中很是动容,母后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自己和皇兄担心。
“母后!”君宁姝上前一步,紧紧地握着太后的手,“对不起,儿臣让你担心了!”
太后看着左右,儿女聚在,那些痛苦的岁月早已过去,现在已经很好了,“傻孩子,你无论长到多大,母后都在担心你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压着自己一辈子,皇儿,你也是,放下吧!”
景昭帝和君宁姝都知道太后说的是何事,可是,放下,谈何容易,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好了,母后你看女儿为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来人,呈上来!”
君宁姝亲自将它展开,居然是一副百寿图,可以看得出来,每一针每一线都及其用心,周围之人无不夸奖,真心也好,奉承也好,太后听了很是高兴!
“好啊!好啊!绣得真是好,哀家还记得哀家的姝儿在未出阁以前是一个连针线都不拿的姑娘,没想到现在居然能绣出如此一副壮观的百寿图!瑞王,哀家谢谢你!”
丈母娘的夸奖让瑞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所以众人有幸在有生之年能看见威武的瑞王爷不好意思的一幕!
“回母后,是臣应该感谢姝儿,是她给了我一个家!”说完,还含情脉脉地望着君宁姝,丝毫不在乎有多少人在场!
老爹真是肉麻!苏沅璃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咳咳!”景昭帝是看不下去了,一说到姝儿,这个家伙就秒变智障,几十年如一日,丝毫没有变化。
“姝儿,如此用心的礼物,看来把皇兄比下去咯!”景昭帝自嘲道。
不过君宁姝可从来不怎么给她皇兄面子的,“那皇兄倒是拿出来给母后和臣妹掌掌眼!”
景昭帝宠溺地一笑,便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是回魂丹,朕可是派人找医仙谷谷主足足找了一年,好不容易求来的!”
饶是在场的所有权贵,听到“回魂丹”三字也不免变了脸色,这可是回魂丹啊,据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就命的“仙药”,如果经常服用,便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哀家老婆子也活不了几年了,哪吃得了这么名贵的药,还是留着吧!你们日后也许用得上!”
景昭帝一听就不愿意了,辛辛苦苦求来的药,母后不要,那怎么行,“母后,这药虽然名贵,但是也不是什么仙药,再求也不难,您还是收下吧!”
太后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她也知道在大庭广众下不好扫了皇帝的面子,便也收下了,准备先替他们存着!
接下来便是各位大臣的献礼了,各种珍贵宝物争奇斗艳的,令人眼花缭乱。
轮到苏沅璃时,苏沅璃送上了一本书,太后是自己的外祖母,她记得小的时候,那时候外祖母还没有这么苍老,她最喜欢抱着自己看话本子,还经常吐槽插画太少,看不过瘾,但是身为太后,看这些总归不好,所以也不好让宫廷画师画话本子。
所以苏沅璃送上的书是自己画的——漫画,讲述了一个普通农家的田园生活,因为她知道外祖母很向往。
“柳卿家送的礼物深的哀家的心,柳大人,你用心了!”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太后娘娘喜欢就好!”
苏沅璃不知怎么的决定太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突然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柳轻,又是怎么知道太后喜欢话本子的,这还真是不好解释!
“无殇太子到!景轩世子到!”
苏沅璃望着二人来的方向,不禁有些好奇,这两人怎么会同时出现。
二人皆是当世最优秀的青年才俊,这两道身影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在场之人的目光,年轻的姑娘看到两人,不禁红了脸。今日的墨景轩穿着往日一样的一身白衣,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笑如清风,清雅如莲;而云无殇今日身着一袭玄衣,墨发被高高束起,如神抵般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犹如高山上的冰莲,令人触不可及!
“无殇太子怎么会和景轩一起过来!”太后不禁好奇地问道。
难得,今日的云无殇给了太后面子,答道,“碰上了!”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也不太失礼,今日差点又给洛易惊出一身冷汗,这位爷的心情这几日明显就不好,把一干属下折腾的死去活来,今日也是姗姗来迟,人家太后亲自问话,要是直接给人家无视了,那还真是没礼貌,虽然不用惧怕凌国,这样总归不好,还好,还好,殿下还是有理智的!
要是洛易知道他心中一向高冷的殿下回话是因为问话的是某人的外祖母,不过心里会作何感想!
云无殇一个眼神,洛易就立马将寿礼送上,是一把剑!
苏沅璃不禁在心中骂道,给人一老太太在寿宴的时候送剑,云无殇的脑袋是被驴给踢了吗?
景昭帝看到此剑却不淡定了,他微微颤动的身躯,走到那把剑前,果然是这暗色精致的花纹,即使过了数百年也是如此耀眼,“无殇太子,你可是当真将此剑赠与我大凌?”
“自然!”与景昭帝激动神色不同,云无殇确是毫不在意!
“此剑可是大凌开国太祖当年征战天下所佩戴之剑——噬魂!”在场之人,没想到是宋城认出了此剑!
景昭帝答道,“正是噬魂,自太祖驾崩之后,此剑便下落不明,没想到数百年以后居然会被无殇太子所得,辗转又回到我大凌,这可真是天意!”
景昭帝接过噬魂剑,似乎捧着千金之重的东西,神圣,慎重!
“本殿提醒你,现在还没有人能拔出它,你拿回去也只不过是一件废物!”
景昭帝将剑收好,挥了挥手,“无妨,这是太祖的东西,能够重新回到大凌,这个意义是非凡的!”
苏沅璃望着那把剑,不知怎么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她没有多想,因为拿道望着她的目光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到她无法让自己忽视!
她顺着目光望去,发现了祁王夫妇,而那道目光正是来自于郑诗雨!
祁王妃,不,现在应该是祁郡王妃,这都被除去亲王爵位了,这还要闹什么幺蛾子哎!
秦国公府的人虽然全部被收监,等待处决,但是景昭帝并没有杀自己亲生儿子的意思,他贬祁王为祁郡王,太后寿宴之后就要去守皇陵,秦贵妃也因触怒皇上被贬为贵人,迁入青禾殿,相当于打入了冷宫!
她竟然发现,大哥正在看着祁郡王妃,云无殇在看着大哥,这……这是什么关系!
祁郡王和祁郡王妃也不知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突然两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惊动了皇上与太后!
“祁郡王妃,你在与祁郡王说什么悄悄话,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景昭帝狠狠地望着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样也能吵起来!
君慕祁拉了一把郑诗雨,站出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为皇祖母的寿礼准备了两分,一份是吴毅大师的观音像,一份是千年红珊瑚,儿臣认为送珊瑚,王妃认为送观音像,到现在也犹豫不决,所以起了争执,倒是让各位大人和时辰看笑话了!”
祁王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景昭帝本不打算追究,不过蓝妃在这个时候却插嘴道,“祁郡王妃,是这样吗?”
君慕祁紧紧地拉着她,不让她向前一步,周围的人皆发现了这对夫妇的异常,郑诗雨狠狠地盯着苏沅璃,最后看了一眼墨景轩,挑衅的眼神真是显露无疑!
终于,郑诗雨狠狠地推开了君慕祁,双膝跪下,“启禀父皇,王爷他说谎,臣媳刚才是与王爷发生了争执,不过不是因为寿礼的事,而是臣媳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而王爷他胆小怕事,想要明哲保身,想阻止臣妾!”
“哦?什么秘密,祁郡王妃,你如实说来!”
有了景昭帝的命令,郑诗雨便没了顾忌,“启禀父皇,臣媳状告户部侍郎柳轻,胆大包天,冒名顶替,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罪犯欺君,按律当斩,请父皇依法严处,以正视听!”
台下一片哗然!
饶是景昭帝也被这个消息震地不轻,他厉声问道,“祁郡王妃,你有何证据,你可是污蔑朝廷三品大员是和罪过?”
“臣媳有证据,臣媳前段时间在街上碰到一对夫妻,他们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儿,自称是新科探花郎柳轻的父母,臣媳一片好心便带着他们去找柳大人,奈何那男子见了柳大人如一个陌生人一般,说他的儿子和柳大人并不是同一个人,臣媳初始觉得这对夫妻莫不是骗子,但是以防万一,便也将他们安顿下来,暗自派人拿着柳大人的画像前往云州,寻找了柳轻的邻居,同窗等人一一询问,都说柳大人不是他们认识的柳轻。”
“后来臣媳派人去了红石镇调查,红石镇现下虽然是一片废墟,但是他在回京途中上却意外碰上了一个人,此人名陶航,是红石镇的一名商人,当时红石镇发生瘟疫之时,陶航正好在外行商因此躲过一劫,臣媳的手下将柳大人的画像给他看,他认出画像之人长得极像云岭村的一个姑娘,这位姑娘名叫李翠,说起来也算是红石镇的一位名人,因为她是个痴儿,不过据说后来好了,臣媳又想到柳夫人不正是云岭村人士啊!这天下可有这么巧的事!”
“皇上,柳轻的父母,弟弟,还有他的同窗张盛,以及那位陶航正在宫外候旨!”
郑诗雨这番有理有据的话,不禁让众人的目光打向苏沅璃,想要穿透他,一探究竟,看一看眼前之人是不是女子!
“带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便有内监领着几人进来,几人都是社会的底层,哪见过这皇家的威严气派,带至景昭帝面前,几人便哆哆嗦嗦的跪下!
“柳先生,柳夫人,你们看那人,”郑诗雨指着苏沅璃,“是否是你们的儿子柳轻?”
柳大志细细地瞧了一眼柳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张盛,柳轻与你三载同窗,眼前之人可是你的好友柳轻?”
“不是,小人以性命担保此人绝对不是柳轻!”
“陶航,那你看此人,你觉得像何人?”
“小人觉得容貌上确实像阿翠,可是气质上不像,阿翠那丫头痴痴傻傻了十多年,哪有这位大人的气度,不过之前听人说阿翠全好了,变聪明了,不过小人没有见过,所以不敢妄下定论!”
几位证人的言论可谓是一言激起千层水,苏沅璃的内心是有点懵的,她怎么也想到,战战兢兢了几个月,居然在最后关头被人揭发出来,没想到柳轻的父母来得如此之快,真是失误,失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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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了,揭穿了,明天就一定相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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