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怒气冲冲地找到斐舞,一把抓起她,“舞娘,你怎么可以与别人议婚…”
斐舞抽开手臂,淡淡道:“有什么不可以,我快十六岁了,若是再不成婚,官媒便会上门强行婚配。”
“你嫁给我啊。”方秦眼眶都红了,“你为什么嫁一个商户都不嫁我?”
“方大人,”斐舞抬眼看他:“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娶我做正妻,我为什么要放弃正头妻子的身份,而去做个妾呢。”
不说别的,那日他母亲带人将她打成猪头时,她便发誓,绝不嫁入方家,无论她多爱方秦。
那种羞辱,可以让她情愿放弃仅剩的那点卑微爱情。
“舞娘,你这样做,是想逼我杀了那人!”
方秦已经快疯魔了,紧紧抱住斐舞,“是不是那人死了,你便属于我了。”
斐舞听了半天才听出,方秦竟然对林钊阳动了杀心。
“方秦!若是你敢对他出手,我绝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恨你!”斐舞真的怕方秦会杀林钊阳。那她岂不成了罪人,一辈子都将活在愧疚自责中。
方秦不为所动,眼神狠厉,似乎下了决心。
“方秦,你千万不能做傻事。”斐舞怕了,摇着他的肩膀,“万一林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便随他去。”
“呵呵,”方秦冷笑,低头吻向她,将她狠狠压在床上,伸手去抽她的裙带。
“不要,方秦!”
斐舞拼死挣扎,“你住手,听我说…”
方秦手下不停,很快剥去她的衣裙。
斐舞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弄个尖利的凶器带在身上。她倒不是想杀方秦,至少将他戳醒吧。
要是在成婚前与人苟合了,该是多对不起林钊阳,多丢人。
“方秦,不要让我恨你!”斐舞几乎是尖叫着,踢打着他。
方秦一手控制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探进肚兜,抚上那处柔软。
低头喘息着,喃喃道:“舞娘,是不是将你身子给了我,就愿意嫁我了。”
斐舞眼泪都流下来了,尖叫道:“别想!我不会嫁给你!”
方秦一把扯掉她的衣裤,露出里面的白色底裤。
就在斐舞绝望地闭上眼睛时,只听一声闷哼,方秦倒在她的身上。
睁眼一看,那个黑衣暗卫,正将他拉起来,扛在肩头,飞跃出窗户。
他不会杀了方秦吧?
斐舞顾不得多想,急忙找衣裙穿上,跑到窗口看了一下,将窗户紧紧关上。
应该不会,那是凤渊的人,只是来阻止他犯错的。
斐舞让坠儿带着梅香去香衣坊,自己在家中关上门窗,蒙在被子中呆了一天。
心里既担心方秦会出事,又忧心他没事了会不会再来寻她麻烦,还有林公子,她更担心方秦会杀了他。
其实,是自己利用了林公子。
虽说嫁与他是迫不得已,可是,她也没想过与他做假夫妻,既然结婚,自然要与他好好生活。
若是他因为自己而死去,那她真的会生不如死。
东洛营帅帐中。
凤渊眯着眼看着面前的暗卫。
“你说斐舞娘与人定了亲,下个月便成亲了?”
“是的,殿下。方大人为此已被卑职送回方府,估计要昏睡一天,没有什么大碍。”
凤渊闭上眼,修长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本王明日便要开拔动身去雁门郡,那个女人竟在这个时候弄了这么个幺蛾子出来,叫本王怎么放心的下。”
暗卫低下头不言语。
“你回去吧,看紧方秦,别让他做什么蠢事。”
“喏。”
凤渊待暗卫一走,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半天,才对外面吩咐道:“让宋瑞来见我。”
斐舞一直睡到到晚间,坠儿带着梅香回来,告诉她,今日衣裙又卖了几套了。
“很好。”斐舞夸赞道:“我房里还有四十多套,你明日一并拿去铺子里。”
家里有仆妇做饭,斐舞也乐得轻松,进入农场收拾一遍,取出几袋米面黄豆放进府中仓库里。
每搁几日,斐舞便让斐园进仓库搬些食材送回马廊路给吴伯。
要是弟弟在就好了,她便轻松得多,至少好多事不用自己操心。
第二日便是林钊阳过聘礼的日子。
吴伯今日铺子歇业一天,带着吴婶过来斐府照看。
斐舞打扮的漂漂亮亮,穿上最新时的衣裙,画上淡妆,越发美艳动人。
林钊阳倒是像小媳妇一样羞羞答答,坐在斐舞身边,悄悄说道:“舞娘,能娶到你,我真是开心。”
话还没落,守门的婆子跑了进来,“小姐,门外有军爷找您。”
斐舞皱眉,以为是方秦来闹事。站起身,向大门外走去。
林钊阳也跟在身后。
大门外停着一辆高头大马拉的马车,车厢紧密严实,一位十八九岁的年轻军官站在马车旁,看见斐舞过来,抱拳道:“可是斐云的姐姐舞娘姑娘?”
斐舞点点头,觉得这位军官有些面熟,“我就是,请问您是?”
“在下是斐云的同袍宋瑞。”
青年正色道:“今日咱们军队开拔边关,斐云让我过来跟舞娘姑娘说一声,雁门郡天寒地冻,他的冬衣还未准备,并且,他也想见见舞娘姑娘一面。”
啊,对了,斐云的冬衣,今日吴婶刚送过来,自己正准备明日送过去呢,没想到大军今日就开拔了。
“那赶紧把冬衣拿过来。”吴婶急忙叫坠儿去取冬衣。
斐舞让斐园去准备马车。
宋瑞拦住,道:“在下这辆马车快一些,舞娘姑娘还是坐这辆吧。”
斐舞想想也对,
“那就麻烦宋大人了。”斐舞爬上马车,吴婶将裹着棉衣的大包裹塞上车,也准备上车,却被宋瑞拦住。
“这位婶子,大军已经开拔,咱们要尽快追上斐云才行,您跟着耽误功夫,还是别去了。”
林钊阳急忙道:“林某骑马跟着,应该耽误不了。”
“这位公子,在下一定会安全将舞娘姑娘送到,你们就别跟着捣乱了。”宋瑞将马车车厢从外面插好插销,跃上马车,一抽鞭子,马车快速行驶起来。
林钊阳与吴伯几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人是阿云的同袍吗?”吴伯后知后觉问道。
林钊阳拧着眉,立刻叫林宝备马。
待马匹一来,翻身上马,挥鞭抽了几下,纵马向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