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史支这个支支的称呼是其娘亲起的,只是他娘死于动乱。阿史支就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这个称呼。
如今从沈萝口中听到久违的小名。
他眼眸危险的眯起,仰着娃娃脸,“小夫人,难道没人告诉你,随意给人起外号,可能会死?”
沈萝:狠人!用最纯真无邪的娃娃脸,说最狠要人命的话!这太违和了。
沈萝立马就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毕竟她也是瞎诌的,“我一见你如故,好似你我在哪里见过,你是我的朋友,并且还告诉你的小名叫支支。”
沈萝:喜闻乐见的,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阿史支挠了挠脸颊,双目紧盯着沈萝,“要是说我不信呢。”
沈萝表示你信了才有毛病。
“小夫人嘴里谎话连篇呢。”
阿史支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启唇温声道:“我来阿,是给小夫人送个好东西。”
沈萝眼皮直跳,她哪敢说话阿?
今日她是流泪咸鱼头。
阿史支自顾的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拔掉红塞布,“小夫人,请。”
沈萝:麻了,这是毒药?不是吧?
“这不会是毒药吧?那种吃了会烂心肠的?”
阿史支轻轻一笑,娃娃脸终于露出一抹稍显阴郁的神色,就好似披着羊皮的狼终于揭开伪善的面具。
“小夫人猜啊?”
沈萝:不,她不想猜。
分明是生了一张娃娃脸,声音也好听。
可这人又是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反差也太大了。
沈萝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能自乱阵脚,被阿史支看出自己害怕的不要不要的。
她紧紧的合着唇瓣。
“小夫人何必徒增无用功呢?乖,吃下吧,不会很痛苦的。”
阿史支轻轻松松的就捏住沈萝的下颔,逼迫她微微启唇,一颗药丸就倒入她口中。
沈萝被逼迫的吞咽了一下。
卧槽,药丸吞进去了。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药丸顺着食道游走着,她该不会穿肠烂肚吧?
沈萝眼里飙出了泪。
要是真的要一死,她也要带上阿史支这个罪魁祸首一起!
“我和你拼了!”
沈萝说着就要冲上前去。
却被人出声打断,对方站在帐篷门口,虎背熊腰的,而最醒目的是脸颊有道约摸拇指长的刀疤,更显得有几分魄力与凶狠。
“皇子殿下。”阿史支收起脸上散漫的笑意,毕恭毕敬地向对方行了一礼。
沈萝根据对方的样貌判断,是这次藩国出兵的领头军完颜可颂。
她道:“皇子殿下,这就是藩国待客之道。让我服用毒药?对我一个弱质女流而言,真的公平吗?”
完颜可颂愣了愣,旋即就将目光看向一旁很是无辜的阿史支,嗓音粗噶,“怎么,你还欺负起一个弱质女流了?”
阿史支晃了晃手中的瓷瓶,眨巴眨巴眼,“殿下,属下哪敢啊?再说了,她是谢怀瑾的妻子,我哪怕恨谢怀瑾伤了我们藩国许多勇士,却也忍着没向她下手呢。”
沈萝听罢,扭头就背过身子。
用力的扣着自己的喉咙,企图吐出来,但未果反而是剧烈的干咳着。
这一举动又惹来阿史支的无情嘲笑。
沈萝:怕死不行吗?娃娃脸的臭变态。
“所以那不是毒药?”完颜可颂疲惫的按了按眉心,的确,他和谢怀瑾好比是棋逢对手。
所以哪怕是对立阵营,可依旧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毕竟是个可用之才。
他还有心想让谢怀瑾归顺藩国。
自然不会动沈萝这个关键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