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着双眼,花雨的思绪似乎飘得很远。
此情此景,在上一世的想法中,应该是长发飘然,披风猎猎,凭栏独立,一脸冷俊超然,而后便是千古名篇脱口而出,那该是何等的风采?!
这可是上一世的花雨时常幻想的情景.
只是,即便是这一世重生了,还拥有了强大的势力和武功,他也依然完不成曾幻想的那种风范了。
将这遗憾散去,静静地看着逝去的江面。
双腿既已残废,那些不可能之事便无需再想.
人之道,唯有向前,唯有努力争取,才会走在康庄大道上。
闭上眼睛,花雨开始修炼,现在花雨修炼的不再是《养生诀》,而是经融合成型后的《小李飞刀心诀——后天篇》,只有修炼精神力的功法仍是《长生诀》第七幅图。
多次磨难之后的奇遇,让花雨在修炼的道路上走得很快,很远。
全身的三百六十五条经脉,在花雨转修《小李飞刀心诀》后被一条条快速打通。
现如今,花雨已打通了二百六十多条经脉,这主要得归功于《小李飞刀心诀》修炼的内息那奇特的劲道和穿透力。
而且,在打通经脉后所得的那奇特能量的作用下,花雨的体魄也被粹练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
一般层次的精兵利器,在花雨身上连一点印痕也难以留下,若非是身体的各项功能还正常,说不得花雨都要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随着修炼,也给了花雨一个很大的惊喜,在那神秘能量的粹练下,花雨双腿上的坏死部分竟然有轻微恢复活力的情况。
按照这种情况,花雨推测,只要自己能打通全身经脉,再以全力冲破任督二脉,进入先天之境时,说不定双腿便能初步恢复正常。
刚推测出这个消息时,即便以花雨的心境,也是激荡不已。
人生双足,若非无奈,谁又愿意以残身立世!
能自在地站立在大地之上,昂然行走,花雨怎能不激动?
也只有真正失去过的人,才能懂得那种珍贵。
至于修炼带来的实力的增长,连花雨自己也不敢确定,据花雨的推演,现在他体内的内息至少是同级别的一般修炼者的一千倍以上,甚至更多。
换算到真实的实力上,那就不是同样的一千倍那么简单了。
而且,由于打通那些隐脉后的那股奇特能量的加入,花雨的内息层次也比后天境层次的内息要高,甚至比一般的先天境的内气的层次都要高级。
所以,现在花雨的实力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但他很明白一个道理,为了能更快达到自己的目标,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
故而,他的每天的时间都没有空闲一说,基本都是在修炼中度过,一身强大的实力,永远都是从血与汗中磨练出来的。
背后的勤苦心酸,几人能懂?
李寻渔早已习惯了这个侄子的那份让人看了都会心累的努力和执着,也不再劝慰他什么,只是也默默地陪着花雨修炼。
花雨的真实实力早已超过她许多,已不再需要她的护卫。
所以,陪着花雨修炼,不让他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已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庄主,有情况。”寇仲快步走过来报告。
“什么事?”
“前方漂来四具尸体,死亡不超过一个时辰,从所着服饰来看,是云州寒冰宗弟子。”
“寒冰宗?寒冰宗出了名的护短,谁会干出这样的事儿,去查一下,注意安全。”
“好,我马上就去。”
寇仲的性子怎能忍受这船上百无聊奈的状态,巴不得找点事儿来干,立即就接下了花雨的吩咐飞快离去了,生怕花雨反悔。
看来这一路平静不了了,既然这样,那就一路打过去,花雨淡然微笑。
“秋玲,你去叫九哥来一趟。”
眼睛活跃着的秋玲愣了一下,迅速应道,不情不愿地去了。
山外山庄中,秋玲最怕的不是花雨,也不是李寻渔,而是见了谁都一副冷脸的花云。
尤其是那双幽冷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至秋玲的心底,看穿她的一切秘密。
所以,秋玲是极不愿意去跟花云打交道的。
只是,花雨的吩咐她可不敢违抗。
不过片刻,花云来了,秋玲则是一脸嫌弃地隔着三四米跟在他后面。
花雨摆摆手止住了花雨的行礼,直接问道:
“可有关于洛京的最新消息?”
“回庄主,据最新消息,一崖二谷三宗四派十大世家都已有人到了洛京,各地势力以及部分江湖散人也都陆续赶往洛京。”
“嗯,可有云舞的消息?”
“自她进入西域之后就再也没能探得消息,只是从长风镖局内部探知,她和长风镖局那位老祖多半已前往昆仑山!”
花雨深深地看了花云一眼,他没想到,花云竟然已经将触角伸到了长风镖局里,还探听到如此隐秘的事情。
“嗯,好。十哥,把长风镖局的暗子撤出来,现在不必这样做。”
花云疑惑,有些不明白花雨此举何意,难道是怕长风镖局发现,花云很自信,那不可能!
花雨如何不明白花云的心理,但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永远不要小觑任何一个势力的能力。”
随着山外山庄实力的快速增强,庄中不少人的心态发生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变化,花云就是其中之一。
这很危险,但花雨没多做提点,他相信无名那个老头会做好这一切的。
花云带着不明白的疑惑下去了,花雨淡看江面,想的却是千里之外的洛京。
江面幽暗无光,夜色微凉,只有楼船中透出的微微光亮。
二楼中间的房间中,借着烛光,花雨在静心阅读,这是花雨一直以来的习惯,如无意外,从不间断。
突然,烛光摇曳,花雨抬起看着书本的目光,看向前方。
修炼的李寻渔也睁开了眼睛,
“有人摸到船上来了。”
李寻渔轻声说道。
花雨淡淡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看书了,他相信花云和寇仲能处理好这样的事情。
而且,这应该不会是最后一波人的。
外面响起了寇仲的挑衅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打斗。
几个呼吸时间,打斗结束了,花云和寇仲进入了花雨的房间。
花雨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两人。
“庄主,是太湖帮的人,我们可能会有些麻烦。”
太湖帮,占据古巴江流域的一个大型湖泊群岛而建立起来的一个势力,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伙水盗罢了,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而在太湖壮大。
以收取途经太湖的来往商旅过路费为生,暗地里干的都是一些江湖人都心知肚明的脏活儿。
却不知道为何盯上了花雨他们。
“太湖帮的问题交给你俩,顺便了解一下太湖帮中最近可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花雨悠然说道,并没把太湖帮放在眼里,这是实力带来的自信,若是换做五年前,花雨恐怕是会绕道而行了。
夜里的江面一片寂静,距花雨楼船两三里处有一人影慢慢潜出水面,小心的看向楼船。
观察了约有一刻钟,人影缓缓没入水下,快速离去。
由于他的谨慎小心,距离较远,又是在暗黑无光的环境中,花云他们都未发现。
底层的船仓里,花云和寇仲两人将之弄成了临时的刑房,刚才潜入的太湖帮人都在接受着残酷的讯问。
寇仲大马金刀地坐在条凳上,脸上带着邪异的笑容,静静地看着花云的手下审讯。
花云则是在一旁站立,掌控着整个审讯过程,平静的神色,让人心里发寒。
昏暗的油灯,映照着花云的脸若隐若现,所有被用刑的人还都被塞住了嘴,连疼痛的嘶吼都做不到。
太湖中心的主岛上,太湖帮主赫连辛正恭敬地站在一位脸带白色面具,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
黑袍人声音奇特,就如刀剑摩擦的声音,极其刺耳。
“赫连辛,你当上这太湖帮主十五年了,可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赫连辛神色平静,恭敬答道:
“不敢或忘,我时刻都在等候着主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