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气乐了,抬起一脚便将一个拿着绳索,试图将他五花大绑的官兵给踢飞出去,神色倨傲道:“我倒要看看,哪个活得不耐烦的王八蛋,敢碰爷身上的一根汗毛试试。”
“哟荷!褴”
那个官兵头头在平州城里横行无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胆敢当着他的面如此嚣张跋扈,“一个阶下囚居然也敢在我的面前自称爷,我看你这杂碎今天是活腻歪了。来人,还不速速将这个胆敢拒捕的刁民拿下,他要是再敢反抗,直接乱棍打死,大不了爷抬着他的尸首回衙门给大人交差。”
这次没等赵璟发威,冷眼旁观的白洛筝按捺不住嘲讽率先笑了出来,“我说这位官兵大兵,你下令抓人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那人吊着眼角,面带不屑地看了白洛筝一眼,见眼前的女子穿着打扮俗不可耐,不由得对她低看了几分,只将她当成一般的乡野民妇来看待。
也别怪这位抓人的官爷会用有色眼光来看人,实在是白洛筝的打扮太具有欺骗性了。
她跟赵璟不同,自幼出身皇门的赵璟骨子里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穿上粗布衣裳做平民打扮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再逼着他学白洛筝那样为了博取周围老百姓的信任,故意装黑化自身的气势,摆出无知村夫的姿态,说实话他真的做不到。
所以,被他一脚踢飞的官兵有那么一瞬间,可以畏惧从赵璟身上迸发出来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没办法对村妇模样的白洛筝心生忌惮。
“贱妇,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好话说?”
“大胆!鲎”
赵璟厉喝一声,“你居然敢用这种不敬的态度对本……”
他差一点又要暴出本王两个字,若非被白洛筝在他手臂上用力捏了一把,提醒他切莫因为一时之气自曝身份,唯恐他下一刻就会亮出代表摄政王身份的御用令牌,然后再将这些孙子们收拾得哭爹喊娘。
赵璟实在是被气得极了,那些人可以对他赵璟不敬,可他却绝不允许这些杂碎对他赵璟心爱的媳妇儿不敬。
白洛筝将赵璟拉到自己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位耀武扬威的官兵头头,“这位大哥,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夫妻二人偷了知府老爷的镇宅之宝,我想问问你,你究竟有什么证据将这个屎盆子往我们夫妻二人头上扣?我和我相公不远千里从云山屯来到平州城,为的是来这边走亲访友。满打满算,到这边也有只两、三天的时间,咱们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还是怎样,不然咱们为什么要冒着触犯朝廷律法的危险,去偷那么一个……”
白洛筝指了指不远处被当成罪证的玉如意,“那么一个不起眼的破东西?”
“破东西?”那人当场就发了飙,大声吼道:“这可是官府老爷家里的镇宅之宝。还有,你这刁妇讲话最好小心一点儿,如果你再敢用冒犯的语气来折辱官府老爷,可不就仅仅是将你们抓进大牢关押起来那么简单。另外,你们偷了东西的证据可是众有有目共睹的,不然,我们怎么会一进这个房间,就在你们的床铺里发现官府老爷家这个镇宅之宝?哼!都已经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强行狡辩。听我一句劝,乖乖举手投降,进了衙门之后好好表现,兴许有生之前还能活着出来重见天日。你们要是再冥顽不灵、死不认罪,到时候可就不是关押几年能轻易了事的。”
白洛筝呵呵一笑,“你所谓的罪证,就是那只玉如意?”
“那是自然,难道你敢说,这只玉如意不是在你们房间里被咱们发现的?”
白洛筝微笑着耸了耸肩,“这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呼啦一下闯进我和我相公的客房,咱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你们就像疯狗一样大声嚷嚷着在咱们的客房里找到了什么见鬼的镇宅之宝。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从中做什么手脚,毕竟那只玉如意的个头小得让人看了就十分寒酸,你们将它藏在身上,再趁搜捕之机偷偷将所谓的罪证放在我们的房间里,也未尝没有可能。”
那官兵头头听了这话,当场就发了飙,“贱妇,休要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们手脚不干净偷了官府老爷家的东西,现在人证物证具在,居然还想辩白咱们故意冤枉你。哼!看你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儿还是个惯犯……”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抽在正在骂人的官兵头头的脸上,赵璟实在忍无可忍,这人一口一个贱妇来侮辱他心爱的女人,简直就是触了他容忍的最后底线。
赵璟自幼习武,手劲儿极大,刚刚甩出去的这一巴掌真是一点都没留情,直接将那人打得在原地转了四、五圈,最后咣当一声摔倒在地,伸手一摸,才发现赵璟这一耳光直接打掉了他三颗大牙。
未等那人翻个起身,赵璟当头一脚踩在那人的脸上,在他面颊上狠狠碾了两下,居高临下道:“再被我从你嘴里听到贱妇两个字,爷保证从今以后让你彻底失去说话的能力。”
“来人
哪……来人哪……还不快点将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那人的脸被赵璟的鞋底儿狠狠踩着,强挤出口的话,带着一种可笑的音调。
两旁的官兵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实在是赵璟刚刚抽出去的那一耳光力道太大。要知道,被他狠抽的守城校尉可是他们平州城里功夫最厉害的风云人物,平日里大家在练武场比试的时候,十几二十个小校合起伙来都不是人家的对手,结果他们心中神一般坚不可摧的人物,居然被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看着很像乡下汉子的男人一巴掌就给抽飞了出去,如果他们要是冲过去,会不会被也像守城校尉那样,被揍到惨无人道的悲惨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