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小皇帝道:“既然书上有这样的记载,为何北彊人却并不知情?”
他这句话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白洛筝面色一窒,轻轻咳了一声:“所以说北彊人愚蠢啊,错把宝地当垃圾。”
赵璟不怀好意地投给白洛筝一记笑容:“你说的那本书,该不会是那你之前给我说过的那一本吧?”
赵璟这话问得很隐晦,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发生在白洛筝身上的那件重生奇遇鲎。
这件事除了天知地知之外,就只有白洛筝和赵璟知道。
有着前世记忆的白洛筝知道青州有一块未知的宝藏,这一点都不稀奇褴。
这也是白洛筝没办法对别人言明的主要原因,前世,她记得自己嫁进镇国公府没多久,就听说一伙盗墓贼在青州一带发现了大批的玉石,这件事闹得天下人皆知,也引来了天下大乱。
据说那批玉石乃世间极品,价值连城,让不少皇商贵胄都对其生出了觊觎之心。
趁着那伙盗墓贼还没出现之前,她准备先下手为强,提前一步将青州据为己有,这样一来,就算她们大祁在青州发现了那批宝物,北彊人也找不出半点理由对她们发难。
恰逢祁国国库近几年因为战事空虚,那批宝藏的出世,正好可以弥补国库的不足,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卫太后和小皇帝虽然还有些不明所以,可见赵璟乐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便知道白洛筝的提议对大祁一定有着不可预见的深远理想。
这一刻,卫太后对白洛筝这个未来儿媳妇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璟儿身边能有这样一个贤妻从旁相助,倒真是她们皇家前世积来的福气。
卫太后虽然不是急性子,却也在第一时间对外公布,摄政王与逍远侯府二小姐的婚事不变,将会按照之前订好的日子,如期举行。
还没等老百姓将这个消息消化干净,另一个消息也在同一时间被爆出。
那就是北彊公主苏红玉在和摄政王取消婚事之后,正式对外公布,她要嫁的男人,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沈孤辰。
当这个消息被传到镇国公府的时候,沈家上下瞬间乱成了一团。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赵璟和苏红玉这桩即成的婚事,居然会在眨眼之间发生一个大逆转。
婚事取消,改嫁国公府,这,这让正准备看皇室和白家热闹的沈家人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沈老太太前阵子因为沈大公子和灵惜郡主婚事告吹一事,上了一股火,年迈的身体已然是大不如从前。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个本该嫁进皇家大门的北彊公主苏红玉,好端端的怎么就把待嫁的眼光投到了他们沈家人的身上?
谁不知道苏红玉是只泼辣无礼的母老虎,谁沾上谁倒霉,谁家要是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进门,就等于是给自己家里招了一樽活祖宗。
沈天威被这个消息打击得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想当初他为了陷害赵璟,在朝廷里拉拢了不少大臣一齐给对方施压,逼着堂堂摄政王为了国家安危着想,一定要向北彊人举手妥协,否则就会被冠上不忠不义之名被载入大祁国的史册。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北彊公主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之前还吵嚷着非赵璟不嫁,事隔不久,竟然一反常态,誓要嫁进他们沈家的大门。
“辰儿,你和那苏红玉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这好端端的,那个母老虎怎么会将主意打到了咱们沈家人的头上了?”
此时的沈天威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两样,只要一想到苏红玉曾经做出来的那些丰功伟绩,他便被吓得眼皮子直跳。
他们沈家可是世家豪门,真把苏红玉那等泼辣无礼的女人娶进家门,日后可怎么是好哇?
沈孤辰也纳闷呢。
他十分确定自己和苏红玉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就算之前在昭阳殿饮宴的时候,苏红玉的目光也不曾在他脸上停留过片刻。
他爹问他苏红玉为什么要嫁他?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好不好。
“爹,您一定要想办法,死都不能让那个苏红玉进我沈家的大门。”
沈彩柔也是举双手双脚一齐反对,开玩笑,如果二哥真娶了苏红玉,她们沈家还能有安静日子可过吗?
“哼!话说得倒是容易,你以为这门亲事是咱们说退就能退得掉的吗?如果真这么简单,赵璟当日也不会在众人施予的压力下被迫点头,答应娶苏红玉进门了。”
沈彩柔气不打一处来地痛骂:“本以为白洛筝这辈子没机会再嫁进摄政王府的大门,现在倒是好,北彊那边刚刚提出退亲,她们白家就上赶着又要将女儿送过去,真是气死我了。”
沈彩柔这话说者无心,听在沈孤辰耳朵里却是另有味道。
以他对赵璟的了解,当日怎么可能会乖乖妥协和北彊的亲事?
以他对白洛筝的了解,在赵璟向她
们白府提出退婚之后,又怎么可能会老神在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有问题!
赵璟和白洛筝都有问题。
思及此,沈孤辰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白洛筝约他去百花亭相见,表面上看,她是想警告他从今以后不要再给她下绊子使坏。
可仔细想来,以白洛筝对他的厌恶程度,怎么可能会为了警告他一句话而将他单独约出去?
难道说,百花亭之约,是白洛筝亲自为他设下的一场局?
这个答案让沈孤辰的后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寒凉之意,如果真是这样,苏红玉突然改变主意想要改嫁他们镇国公府的行为就不难解释了。
沈老太太见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心中暗叫不妙,就算她再怎么糊涂,也知道这门亲事对她们沈家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行,我得进宫去见太后,这门亲事,咱们沈家接受不起。”
沈老太太是个说风就来雨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由着事态往最坏的方向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