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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576 再次夜访

随着议论声和指责声越来越激烈,周韵儿按捺不住心底的愤怒破口喊道:“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就算我儿子未经同意逛了花房,也不至于犯众怒吧。”

“我儿子方才已经说了,花房里的那些花草,他可是碰都未碰。”

卓明月出其不意的问:“他说没碰,就真的没碰吗?”

白洛筝也顺势接口,“如果白耀祖溜进花房时,那些兰花还未被砸。那么……”

白洛筝用下巴指了指白耀祖的鞋子,“他鞋边的泥土又怎么解释?”

经白洛筝这一提醒,众人齐齐向白耀祖的鞋面看去。

可不就是如白洛筝所说,鞋上沾满了新鲜的花土,有个别地方还沾着被踩烂的兰花花瓣。

根本无需再接着审问,众人也知道白耀祖方才说的都是假话。

那些兰花,就是这个熊孩子亲手砸的。

见事情败露,没等周韵儿替儿子找借口,性子冲动的白耀祖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他气极败坏的说:“几盆破花而已,砸就砸了,大不了我们永宁侯府出银子赔偿,你们至于像疯狗一样死咬住我不放吗?”

赵绾绾气坏了,指着白耀祖痛骂,“你这孩子,在长辈面前,怎么能如此没规矩?”

白耀祖在家中嚣张惯了,根本没把赵绾绾放在眼里。

他扬起下巴,一脸挑衅的看向赵绾绾。

“我有没有规矩,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你对我娘不敬在先,我偏要砸了你那些花,替我娘报仇。”

赵绾绾险些被气出一口老血。

早就听说永宁侯为做人糊涂、是非不分,把孩子惯得这么无法无天,简直颠覆她的认知。

自知惹祸上身的周韵儿吓得赶紧捂了儿子的嘴,随即向赵绾绾赔不是。

“郡主,你千万别生气,这件事的确是我家耀祖不对。”

“他小孩子不懂事,还请郡主看在侯爷与崔大人同僚一场的情份上,切莫怪罪一个孩子。”

“郡主,您看这样成么,那些花一共损失多少,我们侯府一力承担……”

赵绾绾怒道:“一力承担?你赔得起吗?”

周韵儿自负的笑了,“不就是几盆花么。”

卓明月提醒,“兰花乃花中君子,有王者之香,加之栽培不易,存活率低,随便一盆,最少价值三千两。”

“白夫人,你不如仔细数数你家公子砸了多少盆。”

“这一盆一盆算下来,永宁侯府的家底儿,怕是要被你儿子败光了。”

周韵儿面色大变,“区区一盆花,就敢要我三千两?”

围观的客人七嘴八舌,“三千两只是底价,那些颜色各异,品种不一的兰花,细论下来,可不止三千两。”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眨眼之间,周韵儿便背上了数万两的外债。

被人围着追讨的周韵儿意识到这场灾难逃不过去,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搬救兵。

得知儿子又在外面闯下大祸,白子谦马不停蹄赶来崔府。

当卓明月的面孔闯进白子谦的视线时,他整个人都惊在原地。

没想到数日不见,印象中披头散发,愁容满面的前妻,竟然变得如此美艳迷人。

卓明月年轻时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曾几何时,白子谦也是真心喜欢过镇国公府的这位小姐。

随着两人的婚姻越来越漫长,他渐渐对卓明月失去了新鲜感。

回想过去那段时日,卓明月总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与他吵架。

那个时候,她因为怀孕养胎,不但身材走样,五官也变得不似从前。

再后来,化身为怨妇兼妒妇的卓明月,整日就像个精神不好的疯婆子。

所以白子谦厌她、弃她,恨不能早点把卓明月送上黄泉。

哪曾想,数日不见,卓明月又变回了曾经让他为之心动的卓明月。

如今的光彩,甚至比十数年前还要明艳。

周韵儿岂会看不出白子谦的表情变化。

她心里本就憋着怒气,见枕边人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死死盯着卓明月不放。

她心里一慌,眼角瞬间挂出泪水。

“侯爷,您终于来了,再不来,你儿子的小命今天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周韵儿很清楚白子谦的软肋。

白家子嗣稀少,到如今也就得了白耀祖这一根独苗。

卓明月再美艳又如何,还不是被白子谦逐出府门,成为了弃妇。

果然,与卓明月相比,白耀祖的安危才最重要。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白子谦差点当场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动手。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来,周韵儿像从前很多次一样,一把抱住对方的手臂,哭着替她儿子求情。

“侯爷,耀祖他还是个孩子,你可不能打他啊,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个当娘的也活不成了。”

赵绾绾连连冷笑,“我今日终于知道,永宁侯府的白少爷为何行事如此嚣张跋扈了。”

“侯爷,您也别怪我多嘴,孩子若不趁小管教,待心智长成时便已经晚了。”

“你儿子仅仅因为看我不顺眼,就胆大妄为的把我精心培育多年的兰花全部损失。”

“若他日后承袭侯位,有了实权,是不是也会视人命如草芥,想要谁死便将谁杀死?”

周韵儿不干了,“郡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怂恿我家侯爷,活活打死耀祖吗?”

白子谦狠狠瞪了周韵儿一眼,“你闭嘴吧。”

他本来不觉得周韵儿有什么不对。

直至看到卓明月的变化才发现,卓明月与周韵儿之间,竟有着如此之大的差距。

他很想问问卓明月最近过得好不好,可眼下又不是叙旧的时候。

迫不得已,他只能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

白子谦一脸陪笑的对赵绾绾说:“郡主莫气,今天这事,我自然会给郡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知道那些兰花价值不菲,不若这样,郡主回头拟一份详单,咱们挑个日子,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赔偿之事。”

除此之外,赵绾绾也别无选择。

她再生气,难道还能宰了白耀祖不成。

不过没关系,宰不掉白耀祖,她自有别的法子收捡这个小霸王。

与白洛筝悄悄对了个暗号,仿佛在说,看我如何替你们母子出气。

白洛筝也回了赵绾绾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表示永宁侯府与她已经毫无关系,该怎么坑就怎么坑,无需顾忌她的面子手下留情。

安抚完赵绾绾,白子谦别有深意的看向卓明月。

正要开口说句什么,被一眼看穿他心思的卓明月堵了回去。

“想来今日这场宴已接近尾声,郡主,时候不早,我与筝儿便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与永宁侯谈判赔偿事宜了,咱们娘俩先走一步。”

赵绾绾笑着点头,“好,回头抽时间我再请一顿,赔偿各位今日在我府中失去的雅兴。吴管家,替我送客。”

简柔将慕容雪死在牢中的消息带到众人面前时,白家的饭桌上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白洛筝最先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代替众人问出心中疑惑,“刑部那边已经给这个案子盖棺定论了?”

简柔神秘一笑,“慕容雪之死与刑部无关,把她送上黄泉路的,另有其人。”

梁红歌一语揭出答案,“送她上路的,是楚辰逸吧?”

卓明月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慕容雪不是楚辰逸的宠妃吗?”

白洛筝似有顿悟,“楚辰逸心胸狭窄、睚眦必报,那慕容雪接二连三害他子嗣,他在震怒之下取她性命也不奇怪。”

简柔先后冲梁红歌和白洛筝竖起一根大拇指。

“厉害,真是一语中的,一猜即准。”

“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慕容雪是楚辰逸杀的,但收了我银子往出送消息的狱卒告诉我。”

“昨天夜里,楚辰逸以探监为由去过刑部,给慕容雪送去不少饭菜和糕点。”

“慕容雪还以为楚辰逸此番举动是去救她,不曾想,楚辰逸离开没多久,吃了糕点的慕容雪便口吐白沫,丢了性命。”

卓明月大为震撼,“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杀人,刑部那边不追责吗?”

简柔回道:“夫人怕是有所不知,刑部主审与定远王府关系匪浅。”

“如今发生这种事,刑部那边非但不追责,还会想尽办法帮楚辰逸收拾乱摊子。”

“何况咱大凤朝本来就是男尊女卑,先不说慕容雪已经犯错在先。”

“即便她什么都没做,楚辰逸要是想让她死,她也没有机会活过明天。”

说着,同情地看了梁红歌的眼,“红歌当日所受的磨难,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卓明月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慕容雪是生是死她不在乎。

让她憋闷的是,在这种大环境下,女人想要活得自在,真是难上加难。

晚饭过后,梁红歌来到白洛筝房里,向她汇报近日来的招兵情况。

随着朝廷征收女兵的告示被公布出去。

起初,前来报名的寥寥无几。

就连梁红歌想要招安的那个土匪窝,也对与朝廷为伍心生抗拒。

早些年,朝廷接二连三颁布律法,鼓励民间多生多育。

凡是生了儿子的家庭,朝廷还会给予补助。

不但导致女子的地位直线下降,还间接促成一场接一场的人间悲剧。

眼下朝廷突然决定招收女兵,大多数人都怀疑这背后藏着不良动机。

面对民间陆续反馈回来的舆论,梁红歌知道多数不明真相的人,对朝廷颁发的这项举措有所误解。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礼,努力说服那些心地并不坏的女土匪,为何不趁此机会试探一下朝廷的诚信。

世道艰难、存活不易,既然怎么都要与命运抗争,不如另选一条捷径挑战。

只要通过朝廷考核,无论从前是什么身份,一律入军籍,每月享受朝廷俸禄。

若日后有机会在战场立功,还可以像男人一样在仕途上步步高升、光耀门楣。

如此诱惑,很难让人不为之心动。

有第一个报名的,便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有千人之多前来报名。

回想连日来所创下的成就,梁红歌此刻的心情非常不错。

“筝儿,你这步棋走得真妙,我先前还以为这世间的女子大多都是懦弱之辈。”

“没想到那些姑娘比我想象中的可勇敢多了,她们冲破世俗,无视舆论,为了自由与梦想努力改变悲惨的现状。”

“是我从前眼界低了,以为成亲嫁人,便应该是女子最终的归宿。”

“现在想想,我从前真傻。”

“为了家族,为了信仰,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与其说是我救赎了那些姑娘,倒不如说,是那些拼命冲破命运束缚的姑娘们救了我。”

自从梁红歌接管招兵事宜,她就像换了一个人。

容光焕发、生机勃勃,仿佛每天都在用不完的活力向外迸发。

白洛筝真心说道:“红歌,你和简柔都很勇敢,懂得在逆境之中及时止损。”

“我之前还担心,离开定远王府这个强大的庇护伞,你会不会为当日的选择感到后悔。”

“如今见你每日都开开心心,努力生活,证明我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她主动给梁红歌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茶。

“唯一遗撼的就是,楚辰逸压着你的合离书,迟迟不肯在上面签字。”

“只要他一天不做合离的决定,你的身份便永远都是定远王府的世子妃。”

“红歌,总这么拖着,恐怕并非长远之计。”

梁红歌接过花茶轻啜一口,关于这件事,她心中也是万分烦恼。

自从定远王府的管家与三婶四婶相继游说未果之后,她亲自写了一封合离书,派人送到楚辰逸面前。

嫁妆、名份她统统不要。

只希望楚辰逸干脆一些,尽快了断两人的关系。

结果楚辰逸偏不如她所愿,既不上门与她谈判,也不肯在合离书上签下名字。

以至于两人的关系一拖再拖,摆明了要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与梁红歌死耗下去。

“筝儿,若我自请休书,你觉得此法是否可行?”

白洛筝连忙否决,“万万不可!合离出府,你还能为自己争些颜面。”

“要是自请休书,等于向众人昭示你梁红歌犯下重罪被扫地出门。”

“这两者之间相差甚远,切不可为了成全楚辰逸,便用这种方式委屈自己。”

这下,梁红歌真是犯了难。

其实她不在乎名声好坏,只要能尽快与楚辰逸划清界限,合离还是被休,她并无所谓。

但白洛筝说得对,不能为了成全恶人,让自己背上外界骂名。

白洛筝安抚道:“先别自寻烦恼了,眼下重要的是尽快组建出一只精悍队伍。”

“再从新招的女兵中挑选一些能力强又信得过的,尽快培植出一批心腹。”

“红歌,我之前教给你的那几套阵法,你仔细钻研,争取尽快用到军队中。”

“咱们凤朝在行军布阵上缺乏应敌经验,现在所看到的天下太平只是表象。”

“说不定未来的哪一日,岌岌可危的朝廷便会遭来敌国重创。”

“上次咱们一行人被骗去光明岛差点团灭,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在带兵方面,白洛筝并不藏私。

她与梁红歌兴趣相投,爱好一致,曾经都算得上是沙场上的一代英雌。

可惜,这一世,白洛筝对重返战场并不热衷。

于是,便将梁红歌作为重点的培养目标,尽可能将毕生所学传给对方。

梁红歌笑着点头,“放心吧筝儿,就算你不吩咐,我也会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

“另外,你教给我的那些阵法有趣又实用。”

“假以时日若用于军队,必会为我凤朝带来无限福泽。”

越与白洛筝相处下去,梁红歌便越觉得筝儿就是一个宝藏姑娘。

可惜筝儿是个女孩子,若她是男子,梁红歌就算舍尽脸面,也要想尽办法嫁她为妻。

两人又闲聊几句。

梁红歌忽然说:“筝儿,你方才提到光明岛,让我想起一件事。”

“记得你说,那次随船去光明岛,是为了跟踪一个叫韩文庆的前锋参领,有此事吧?”

白洛筝不知梁红歌为何提起此人。

她点了点头,“我一直暗中调查外祖父的案子,总觉得当年的事情另有蹊跷。”

“初步观测,韩文庆这个人很有可疑。”

“本想从他身上寻找线索,可惜他时运不佳,被一颗巨石给砸扁了。”

直到现在,白洛筝都忘不了韩文庆当时的死状。

要不是赵璟拦她一下,说不定韩文庆还有得救。

梁红歌犹豫片刻,说道:“我对韩文庆这人并不了解,但你那日说,看到他与楚辰逸在船上密谋,倒让我想起与楚辰逸成亲之初时的一件往事。”

“记得有一次,楚辰逸因为一时贪杯喝得酩酊大醉。”

“人一喝多,便容易放纵自己。”

“他这个人平时非常骄傲。”

“许是因为出身高贵,从小几乎未受过挫折。“

“无论做什么都顺风顺水,简直堪称天之骄子。”

“那次喝多,他说漏嘴一件事。”

“大概是某次奉朝廷之命运送军饷,却因为疏乎大意导致军饷被劫。”

白洛筝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仿佛猜到梁红歌接下来会说什么。

只听梁红歌继续说:“军饷被劫的后果有多严重可想而知,就算他是定远王膝下独苗,一旦朝廷追责下来,他那条小命恐怕也难保。”

“我当时问他,后来如何摆平的此事?”

“他没细说,但却得意的告诉我,这个黑锅,他找了个倒霉蛋替他背了。”

白洛筝急切的问:“你可知军饷被劫大概发生在什么时候?”

梁红歌仔细回想,说了一个大概时间。

正好与白洛筝的祖父被天机阁收押的日子,前后不差一个月。

韩文庆在这里起到什么作用事到如今已无从考证。

从梁红歌的描述中得知,楚辰逸与韩文庆平日也并无半点交集。

但那次两人在通往光明岛的船上密谈,说明二人并非如表面那般毫无关系。

偏偏韩文庆又与卓斯文当年的案子有直接关系。

如此不难推断,楚辰逸当初丢了军饷却毫发无损,十之八九是从别的地方找补了回来。

那么,这个空缺有没有可能与卓斯文当年送往灾区的那批物资有关呢?

直到梁红歌离开许久,白洛筝还在苦想。

当初害她外祖父被发配边境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不是楚辰逸?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响动。

白洛筝一向警觉,立刻判断出声响并非是双儿所为。

“什么人?”

多日不见的赵璟再次不请自来。

白洛筝对他每次都擅闯闺房的行为心生不满,正要发火把人赶走。

赵璟径自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

白洛筝气得脸都黑了,在他怀中又踢又踹,破口大骂。

“赵璟,你有病吧?唔……”

赵璟不给她接着骂的机会,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直将她娇嫩的唇瓣蹂躏红肿,才慢慢停止这蛮横的行为。

白洛筝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心中的愤怒了,她抬起手,想要狠狠挥出一记耳光。

赵璟拦住她粗暴的动作,目光落在她包着纱布的尾指上。

“伤口还痛么?”

白洛筝欲抽回手臂,却不想赵璟的力气比她大了无数倍。

肢体反抗不成,只能采取语言攻击。

“赵璟,你每次都选在深更半夜闯进我家,到底有什么企图?”

赵璟笑了笑,“别怕,我来,是想确认一件事。”

白洛筝不解的问:“确认什么?”

赵璟并未立即回答,捏住她的手腕,想要进一步观察她的伤口。

白洛筝没好气的痛骂。

“莫非怀疑我当初自断手指是在做假?行,我这就让你亲眼看看,我的尾指是不是如你所愿少了一截。”

她拆开纱布,就见小指处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长有指甲的那一部分已经没了。

冷不丁看上去,有点突兀,也有些丑陋。

明知她误会了自己,赵璟并没有解释。

细细观察她尾指的伤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恢复的速度还是慢了。”

白洛筝冷笑,“你是不是盼着我伤口长好后,再当着你的面自断一次?”

赵璟无奈的捏捏她的脸,“在你心中,本王的形象就如此不堪?”

如此亲密又宠溺的行为,又让白洛筝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曾几何时,她的夫君也像赵璟这般。

明明并没有年长她多少,却总喜欢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纵着她、宠着她,把她娇惯得无法无天。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眼前这个赵璟,就是她的夫君赵璟。

两个赵璟除了各自的记忆有所偏差,几乎没有半分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