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没有回答,沉默。
荆一拧眉,耳畔响起承靖州临走前那晚他们的对话。
“东西,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
那晚他这样问她的时候,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可现在细思极恐。
他不会是……死了吧?
荆一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摇了摇脑袋,问沈谦:“承靖州呢?”
“承先生在哪儿我不清楚,我只是按照他的委托来处理他的财产。”沈谦在沙发上坐下来,公文包放在一旁,打开文件袋取出来一沓资料,“荆姐过来签字吧。”
荆一站着没动,眼睛直直地盯着沈谦,“他是不是死了?”
“一宝。”陆老爷子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你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跟我回家。”
“回家?”荆一微愣片刻,并没有特别的惊讶,点点头,“好,我等下就收拾东西。”
转头又看向沈谦,继续追问:“承靖州是不是死了?”
“一宝,你一身汗,先去洗澡,别感冒了。”陆老爷子截住她的话,同时淡淡地扫了沈谦一眼,“麻烦沈先生先去外面等一下。”
沈谦点头,收起东西离开。
“爷爷,承靖州是不是真的死了?”荆一问。
陆老爷子看着她,“你跟爷爷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荆一皱皱眉,“这跟他死没死有关系?”
陆老爷子眼睛一瞪,“当然有!”
荆一,“……”
敢情是,如果她说喜欢,他就不死了,她说不喜欢,他就死了?
还是,她说喜欢,他就死了,不喜欢,他就不死了?
“爷爷,您跟承靖州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您老实跟我说,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他手里?”
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爷我一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我能有什么把柄!”
荆一撇撇嘴,“既然没有,那您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还是说,他是您在外面的私生子?”
“胡说八道!”陆老爷子气得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一天到晚瞎琢磨!也不动点脑子,他要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他就是你亲叔!你跟他就是『乱』伦!”
荆一『揉』了『揉』脑袋,“不是就不是您怎么还打人呢?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孙女?”
“再说话不过脑子,还打你!”陆老爷子气得不轻,扬了扬手又放下,“赶紧洗澡回家!”
“您跟承靖州之间肯定有问题,您不说我早晚也能查出来。”
荆一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后钻进卫生间。
陆老爷子一怔,下意识说:“查什么查?我跟他能有什么问题!有那个闲工夫,你把落下的课程补上!”
“课程我当然会补,调查的事我会请别人帮忙,这就不劳爷爷您费心了。”
不等陆老爷子再说话,荆一利索地关了门。
站在门后,她咬了咬嘴唇,她爷不让她查,说明肯定有问题。
至于承靖州死没死,她想很快媒体上就会有报道,毕竟他可不是个普通人。
荆一洗完澡出来,陆老爷子没在病房,她拿起手机上看新闻。
如果承靖州真死了,络上不可能没一点动静。
既然活着,那他为什么要委托律师处理财产?
正百思不得其解,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她抬头望去,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