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这里忽然停电了。我折腾了半天,还没能把笔记本里的稿子传到手机上。
大家先不要看,我继续折腾,争取在12点半之前弄好。
“母后问起了霍江的女儿?”
庆王府内,庆王看着来人。
“太后夸永济寺的点心做得好,听说这是霍江女儿传授的,还饶有兴味地问了几句。”来人说道。
庆王蹙起眉头:“霍江......本王倒是快要忘记他了。”
“霍江之妻病故之后,这个女儿据说是养在外面,现在年龄渐大,这才接回京城。”
庆王颔首,微微感到意外,霍江沉寂了这么多年,却在此时冒了出来。
他道:“那就让太后见见这位霍小姐吧。
他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目光游移。
太后耳边有人提起永济寺,提起永济寺的点心,待到郭咏插手彭城伯府案子的消息传来之后,太后冷冷地对欧阳嬷嬷道:“哀家就想看看究竟谁会在这件事上颠倒黑白,没想到啊,竟会是一向以清正严明着称的郭首辅。”
欧阳嬷嬷道:“太后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太后您心善,不愿意看到这些。”
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算了,这是命。和永济寺说一声,哀家要去给观音菩萨上炷香,顺便也尝尝他们新出的点心。”
当朝首辅亲自出手,顺天府哪敢怠慢,次日便带走了永丰号京城分号大掌柜马泰兴。
马泰兴连着酒醋局,因而慎刑司的人也拘了酒醋局的几个太监。
这事刹时传遍了京城,老百姓们议论纷纷,皇后赐死了自己的弟媳,顺天府抓走了永丰号的人。暗地里有骂皇后的,有骂顺天府的,倒是没人骂郭咏,因为不知道郭咏在这件事上起到的作用。
太后一顶青布小轿悄悄去了永济寺,朴素无华,丝毫也不引人注目。
永济寺的住持方丈早已得到消息,太后到达永济寺时,寺里没有其他香客。
太后不喜,对住持方丈道:“哀家不让声张,便是不想打扰到百姓们,可是你们不让其他香客进来,却还是打扰到了。”
住持立刻明白过来,待到太后上完香,忙让人打开永济寺的两道侧门。
今天是初一,山门外早就聚集着大批香客,他们已经等候多时,现在看到侧门打开了,众人没敢闲着,你争我抢涌进寺里,没到片刻,方才还冷冷清清的寺院顿时热闹起来。
永济寺的素斋名闻遐尔,来上香的人都要吃过素斋,再买上几包永济寺在菩萨像前供奉过的点心,这才会心满意足地回家。
太后端坐在蒲团上,听永济寺最德高望重的慧清法师讲经,听完经,回到寮房里,炕桌上已经摆了几样永济寺的点心。
太监依次试了,太后拿起一块做成莲花的酥饼,端详一刻,对住持道:“以前永济寺的点心,可不会做成莲花的,想来这是那位霍姑娘教给你们的,难得你们肯听个姑娘的。”
住持温声道:“阿弥陀佛,太后明鉴,这的确是霍姑娘教给小寺的,霍姑娘精通佛典,每样点心都与佛经有关,上个月,霍姑娘亲手制了九拾九件佛果,供奉在菩萨座前,而这些佛果所用的米面,则是霍姑娘派人在京城里九拾九位善长仁翁家中募集而来。”
太后闻言,眉头微微一动,对住持方丈道:“一个小姑娘,难得有这般心思。”
她又对跟随来的太监道:“去传这位霍姑娘过来,哀家要见一见。”
住持方丈双手合什:“阿弥陀佛,霍姑娘与佛有缘,今日初一,霍姑娘一早过来,正在香积厨里做佛果,贫僧这便让人把她请过来。”
听说霍思瑾就在寺里,太后一点儿也不吃惊,她微微一笑,这般用心,若是这个时候不在寺里,那反而奇了。
片刻后,监寺大师亲自引了一名少女走进寮房。
她低眉垂目跟在监寺身后,虽然不是宫廷礼仪,但是一举一动倒也从容合体。
太后冲她招招手:“走近一点,让哀家看看。”
霍思瑾走近一点,微微抬脸,太后仔细打量着她,只见霍思瑾顶多十一二岁,如同一株翠柳,纤细柔弱,不是一等一的美女,却也是个美人坯子,瓜子脸,细细的柳眉下一双丹凤眼,眼角有颗小小的红痣,给她略显素淡的五官凭添了几分妩媚。
太后颔首:“哀家听说以前的霍夫人便是位才貌双全的,看你的相貌并不似霍江,想来便是随了霍夫人吧。”
霍思瑾轻启朱唇:“回太后的话,臣女自幼失恃,后来在庵堂里长大,不曾见过母亲,可是也听乳娘说起过,说臣女是随了家母。”
“哦,你是在庵堂里长大的,为何没有留在家里?”太后奇道。
霍思瑾柔声说道:“臣女一出生,家母便撒手人寰,家母临终时恳求父亲,若是让人知道她是因为生了臣女才去的,外人定会给臣女安上克母的名声,便请父亲对外不要提起这件事,并且在臣女刚满周岁时,便将臣女送去了无锡万华寺,父亲在万华寺后山,建了一座庵堂,臣女自幼便长在那里。”
太后闻言,吃惊不已,难怪没听说霍江有个女儿,原来是被从小送进了庵堂。
这个霍江,行事总是出人意表,就说这件事吧,他把刚满周岁的女儿,送去千里之外的万华寺,可谓狠心之至,可是却又是因为妻子的临终嘱托,不但不能怪他,反而更令人心酸。
霍夫人临终的遗言,是每个母亲都会担心的事情,而霍江的所做所为,又是每个父亲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太后叹道:“哀家真没有想到,霍江会让女儿在庵堂里住了十多年,你是住了十多年吧?”
霍思瑾没有抬头,只是轻声回答:“臣女在庵堂里住了十年零五个月零三天。”
精确到每一天,想来她定是日日盼着回家吧。
“你想家吗?”太后问道。
“想,臣女略微懂事时,每一天都会在墙上画一片竹叶,待到臣女离开庵堂时,庵堂的墙上都已画满了竹叶。臣女不知道还会独自在庵堂里住多久,所以每画一片竹叶时,便会祈求菩萨垂怜,让臣女能够早日见到父亲,见到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