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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愣:“你居然比我还狠!”

他耸肩:“谁叫他想欺负你来着!老子就让他这辈子再也祸害不了别人!”

属下领命退去后,他二话不说。纵身跃上马背与她贴身共乘一骑,宽阔有力的双臂圈住她的身子,扯着手中缰绳离开衙门回程客栈。

贴近自己背脊的温度让她介怀地,往前微倾了倾身子。扯紧身上的披风:“你下去!”

“怎么?我还不能和你一块儿了?”他故作委屈地垮下脸来:“就这么嫌弃我?你怎么和别家姑娘不一样,翻脸不认人的!”

“那我下去!”她作势就要下来。

“哎!算了!我下!”他乖乖下马改由牵着缰绳走,还不忘嘀咕一句:“姑奶奶可真难伺候!”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看她疲惫的侧颜:“我看你对其他男人笑的可欢了,尤其是那个狐狸精!”

“逢场作戏罢了,副将对那些姑娘还不是左拥右抱,来者不拒。”

“先不说这些,那......咱俩至少......算朋友吧?我对你必将两肋插刀,你何必总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们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哦,也是,现在确实已经不算朋友了。”

她晓得他没皮没脸地又想暗示些什么:“没错!你是被琉璃不要的男人,我是被公子不要的女人。本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咳......你这女人!”他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到客栈后我与副将从此别过,莫要联系为好!”

“哎呀!横竖都在京城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干嘛急着划清界限?再说旋香楼没了,你和武儿现在无家可归。我府中又不差房间住人......”

“不必!”他还想接济他们?“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蹙眉:“你的意思......是要离开京城?”

她默不作声,无声地默认了。

“好啊!看来若不是我提早回京城,而你没被凤姨陷害至此。八成你和武儿早就一声不吭,走得一干二净了?”他心里开始无端窝起火:“你要走也不告诉我一声!”

“副将日理万机,何须叨扰!”

他竟惹到这么冷血的女人!

憋着火回到客栈,店小二看到他们立刻上前牵马:“副将,您回来了......”店小二看到她嫁衣上的血,脸色有些僵硬:“这......”

“废话别这么多!”他硬要揽着她下马:“找个动作麻利点的嬷嬷来,给她换身干净衣衫。别的你就不用管了,付账的时候我定给你双倍!一分不少!”

“武儿呢?”她开始四处寻人。

“武儿小兄弟和秦客官听说旋香楼被烧了,这副将前脚刚走,他们两后脚也跟着去了。小的拦都拦不住!”

“我让人去将他们唤回来!你先上楼梳洗吧!”他板着声音,冷脸命令她道。

看他脸色不对,收起顽劣的气势。一副不容辩驳的强硬,她也识相没有蛮横抗拒。

店小二应声张罗着。不多一会儿,她就让两个老嬷嬷伺候着梳洗更衣,换上一身干净朴素的衣裙。

洗去干凅沾染的血渍,总算是褪下些许疲惫。但是武儿不在身边她依旧没有什么松懈感。

对着铜镜里难得没有浓妆艳抹的自己,她盯着被嬷嬷换了纱布包扎的十指。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抚上领口的手将衣襟揪紧。

再观铜镜中里的那人,脸颊居然泛起一层不该出现的红霞。

慌得她啪一声关上铜镜的夹层,两手发颤地捂住脸。

思绪恍惚中,老嬷嬷拿出一只瓷瓶,点了些凉凉的药膏按在她脸颊上。

“这是什么?”

“看姑娘捂着脸,老奴才想起来。这是将军吩咐给姑娘擦的凉药,对消肿很管用的!”

她慌忙推开老嬷嬷,腾得站起来打开门。看到他倚在门廊边,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

他看到她的打扮,清眸一亮:“这衣裙素是素了些,人还是美的!”

一言不发,她就往楼下走。

“去哪?”酒壶不离手。他长腿一伸挡住她。

“你管不着!我就是再去青楼杀人放火也与你毫无干系!”

“不如算我一个呗,我也和你一起去杀人放火!”

“那就是找死早投胎!让开!”

“谁无一死?不过和你死在一起倒挺值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些骚话还是留着对柳诗诗说去吧!”

“你要离开京城的事为何没对我说?你总有很多事情不愿与他人倾诉,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他放下腿,走近:“这是你家公子不要你的原因吗?”

“我要走要留都是我的事,没你什么事。”一提及公子她便恼怒了。猜不透他此刻究竟想暗喻什么:“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昨夜的事我从未放在心里。副将请自重!”

“我就想知道......”他难得认真,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你就这么急着与我划清界限?”

“不然呢?要死要活地嫁给你?一把鼻涕一把泪要你对我负责?否则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哈哈......”她冷笑:“我早已不是黄毛丫头了!在欢场什么男人我没见过?”

“难道是我就唯独不行?”他顺势接过话,对她随口的这个提议觉得还挺不错的:“我倒挺乐意,想要你吵着闹着要我负责到底。”

“那我便好好问问副将,想要怎么对我负责?”

“娶你啊!不是一早就说你是我娘子了?你就没记住?”

“你......开什么玩笑?”这下则换她一脸难以置信,险些站不稳。一双美目吃惊地瞪着他:“以我一介青楼女子的卑贱身份,不过失了一场初夜。你犯不着如此......况且,我还是旧臣叛党......”心中万般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但还是强硬加入:“既然副将救我多次,昨夜......权当我还了你人情便是!”

“你......就这么轻贱自己?”他对她刻意表现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恼怒起来。

她无视他逐渐蔓延的火气,冷然无谓地撇嘴:“那......副将要给我多少银两,以足够买下我的初夜......我可以给你一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