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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先帝宾天,太熙帝登基即位,感念赵铣在西北站场的舍命相救,即使赵铣丢了一只耳朵,有碍观瞻,不宜任官,但太熙帝依然毫不犹豫地册封了他,并且逐步提拔为吏部考功员外郎,还亲自为他和宠妃佟贵妃的娘家妹子赐婚,其信任宠幸可见一斑。

在这次的秋闱乡试中,太熙帝以新任的礼部侍郎林文昌没有经验,难当主考大任为由,钦点赵铣做了主考官,命林文昌以副手协助。

这些都是刘识落榜之后,彭瑾从史籍人言中打听出来的。

赵铣有个浑称叫赵一耳,这自然跟他在西北疆场为了救主丢了一只耳朵有关,更重要的是,赵铣此人极为知人善任,有传言说,他只要对一个人的言谈听上一耳朵,就能对此人的品行才学判断个七七八八。

也难怪,太熙帝要让他任乡试的主考官,替自己选拔天下英才。

彭瑾认出赵夫人佟氏的同时,赵夫人也注意到了她。

“这位是?”赵夫人笑问。

“见过赵夫人。”不待李氏和刘惠介绍自己,彭瑾就盈盈施礼笑道,“早在闺中时,就常听父兄说起赵大人英勇救主的事迹,心怀敬佩,没想到今日能得见夫人,真是玉娘的荣幸。”

漂亮的场面话,彭瑾前世简直不要说过太多哦!

赵夫人立刻作恍然大悟状,笑道:“原来是三奶奶!”

不顺着彭瑾的话称彭家的侄女儿,却称诚意伯府“三奶奶”,赵夫人的戏谑轻视,表露无遗。

不过是因为刘识此时乡试落榜了罢了!

彭瑾笑着点头,心里却为赵铣可惜,娶了这么一个目光短浅、举止失度的妻子。

哪有在别人的地盘做客,却还语带嘲讽落人家面子的?这不是让主人家难堪嘛!

她不仅是刘识的妻子,还是诚意伯府的三奶奶!赵夫人该不会是以为数落了她,诚意伯府会好看吧!

果然,李氏和刘惠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都勉强起来。

至于刘荷,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也难怪,赵夫人虽然和佟贵妃冠着一样的姓氏,却是嫡庶之分,要不是佟家没有其他适龄的女孩儿匹配赵铣,估计这等好事也就落不到赵夫人头上了。

彭瑾摸清了赵夫人的品性,对她的话也不再介怀。

总不能狗对着你吠,你还得叫吼回来吧!

倒是赵夫人,得罪了人还不自知,依旧自恃矜贵地笑着,自顾自地跟刘惠说话逗趣儿。

不一会儿,客人陆陆续续地都来了,身份比赵夫人显贵的也不少,赵夫人又不会说话交际,眼看着渐渐地就要被挤到核心圈外了。

要不是刘惠顾念着未来公公林文昌和赵铣的共同主持乡试的情谊,说话做事不时地捎带着赵夫人,只怕这位自恃矜贵的赵夫人早就受不了了。

彭瑾不是主角,落第秀才的妻子更不会有人关注,所以她只需向客人施礼问好,陪笑站着就是了。

午膳是从醉仙楼直接叫的席面,荤素俱全,油炸烹炒拌煎蒸煮,一味不缺。

众人推杯换盏,用过午膳,就正式开始洗三礼。

说是给孩子“洗三”,避凶趋吉,其实很多时候已经演变成砸银子买脸的攀比。

这等事,马婆子等收生姥姥最是欢喜期待。

添盆时,马婆子在一旁,见添清水,就高声唱“长流水,聪明灵俐“;见添枣子、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就高声唱:“早儿立子,连生贵子,连中三元。“等看到添钱串子、金银锞子、首饰玉器之类的值钱玩意儿,马婆子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吉祥的话儿更是流水似的往外喷涌。

添盆后,马婆子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唱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然后才将刘瀚放在盆里洗澡。

刚睡醒的刘瀚被水一激,吓得大哭起来,马婆子立刻欢喜道:“响盆啦!”

这是吉祥的意思。

围在一旁的客人便都笑着朝主家恭贺,说了许多吉祥话。

马婆子则开始给刘瀚洗澡,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随后,又把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刘瀚的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再然后,又是梳头打扮,又是拿鸡蛋往脸上滚滚。

一道一番吉祥话,绝不重复!

洗完,把刘瀚用小被子包好,马婆子先用一棵大葱往他身上轻轻地打三下,再拿起秤砣几比划,又拿起锁头三比划,然后把他托在茶盘里,用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往他身上一掖,最后用小镜子往他屁股上一照。

依旧是一道一番吉祥话,祝愿刘瀚将来聪明伶俐,地位显赫,谨慎、稳重,福大禄大财命大。

最后,马婆子把娘娘神码、敬神钱粮连同香根一起请下,送至院中焚化。又用铜筷子夹着“炕公、炕母“的神码一焚,唱道:“炕公、炕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少送女。“然后,把灰烬用红纸一包,压在席底下,说是让他们永远守在床头,保佑大人孩子平平安安。

至此,繁琐的“洗三礼”才算是结束。

马婆子便乐呵呵地向李氏等人道喜,讨赏钱。

李氏财大气粗,不在乎这几个钱,直接拿银票给马婆子封了一个大红封。

崔氏作为刘瀚的祖母,也给了一个不小的红封。

闵氏作为太祖母,自然也不能落下。

直把马婆子高兴地只见牙齿,不见眼睛。

至于添盆的钱串子、金银锞子、首饰玉器,甚至是围盆布、当香灰用的小米儿、鸡蛋、喜果儿、撒下来的供尖儿,一古脑儿被她兜了去。

彭瑾看得直咋舌,这外快简直不要太多!

洗三礼结束后,男宾在前院由刘克竟领着刘诚、刘让两兄弟应酬,女客由崔氏领着王氏和刘惠照料,在后花园的水榭张设了戏台,请了李家私养的戏班子还有洪家班,一唱文戏,一演武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