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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这个年过的很热闹

我还来不及拒绝,他便打横将我抱出了水面,然后拿过挂在一旁的干帕子帮我擦水渍,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最后我只能心一横眼一闭,任其为所欲为,好在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帮我擦干身子后,然后一件一件帮我穿衣。

他帮我弄好之后,他便开始脱衣要好好沐浴一番,然后让我去卧房拿干净的换洗衣物,我还想好好看看他的身材,他却催促我快去快回,在我出门之后,他便吩咐丫鬟们不许进去。

等我回了房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然后又赶忙走回了浴池,此时屋外的丫鬟居然一个都不在了,我推开了门,见燕北凊正恣意的躺在那闭目小憩,水只『露』出他上面精壮的胸膛,可我却在那胸膛之上看到的是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我虽分不清这上面的到底什么武器,但是我也能知道这些伤都是他辉煌的战绩留下的勋章。

“怎么,还看不够?”

他是知道我进来的,可我却无暇顾及他的美『色』,见我没说话,他转头看向了我。

“咳,水快冷了,快出来吧。”

话音刚落,他便从水中走了出来,还好还好,他亵裤没脱。

“伺候我更衣吧。”

这时候他浑身湿透的站在我面前,然后大爷似的张开了双臂,也不怕冻得慌。

我放下手中的衣裤,拿了另外一块干净的帕子,帮他仔细擦拭着,全程没问他一句话,只是在擦那些伤疤的时候格外小心。

“早就不痛了,你不用这么小心。”

“嗯,我知道。”

帮他擦好前面,我又开始帮他擦后背,可后背的伤却是更多,只一瞬我的眼泪就掉了出来,深怕被他觉出我的异常来,我连忙吸了吸鼻子,“这大冷的天,我快冻死了,你自己擦!”

我将帕子递给他,然后便跑了出去,他也没有拦我。

跑出去之后,我的眼泪便更是止不住了,燕北凊,你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炼狱,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多骇人的伤疤,这一道又一道的伤疤好像都在告诉我,你曾经的伤痛有多深。

“蹲在这看什么呢?”燕北凊动作很快已经穿戴好出来了,我赶忙用手抹了抹脸,试图将泪痕去掉。

“没什么,有点累了就蹲下歇歇。”我笑着站了起来,而他却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但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抱着我,而我也用力的回抱着他,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哭的,那我就笑好了,我要笑得很高兴才行。

“我饿了,我要吃羊肉羹,还有雪婴儿还有蝴蝶糖。”

“好,我带你去。”

日子不知不觉便到了除夕这天,因为我还没有正式同他大婚,所以今晚的入宫只能他一个人前去,不过龙施漓却以要见龙相爷为由央着燕北凊带他入宫,这个龙施漓在青王府住了这么些天都没见你说想你爹,怎么一有机会同燕北凊单独相处便说想爹了,还真是厉害,不过我也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便让燕北凊难办,于是没阻止他带龙施漓一道去,他离开王府的时候说会尽快回来,让我多准备些吃的等他。

除夕这日从早上开始就下雪了,这场雪算是入冬的第二场雪了吧,瑞雪兆丰年,是个好意头。

府上的丫鬟小厮们大多都是没有家人的,只有极少数放了假回家陪亲人去了,我便提前订了迎来客的招牌菜,到了晚上便陆陆续续的都送了过来,今天府上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吃食,这场面别提多热闹了,大概因为我这个夫人没什么架子,而且燕北凊这个冷面人又不在,所有大家都很放得开,燕北凊对着我便是温柔的三月春风,可对着其他人特别是不熟的人那是要有多冷便有多冷啊,想来我得好好改改他这个『性』子。

等所有人都用好晚膳之后,我又把先前让夏管家准备的红包给分发了下去,至于不在府里过年的,在他们回家之前便早早发了。

“一个一个排好队,这是夫人特意给我们的赏银,里面可是有两个月的例银,人人有份!”

“谢谢夫人!”

瞧着这么多人我也觉得热闹,只是这么热闹的时候我还是会想燕北凊。

发完红包之后,我便同琨曳和慈安准备回屋,却不料这时候来了好几个不速之客。

“南鸢,你这好热闹啊,我们是不是来迟了!”

说话同我一般无二的也就是顾染了,而顾染的身后还跟着小阮、冷泗和北溪,想不到他们居然都来了。

“不迟不迟,待会还得吃夜宵呢,话说你怎么一点都没胖啊。”

我上前便抱了抱顾染,然后又同小阮和北溪都抱了一下,而冷泗瞧着就他没有,便不依起来,“南鸢,你好生偏心,怎么就是不抱我,我也是你的朋友啊!”

“冷泗,你有北溪不就够了吗!”看来顾染同冷泗现在也很熟啊,冷泗一脸绯红,而北溪也难得有些窘迫,估『摸』着冷泗还是没捅破窗户纸,要是说多了反而不好,索『性』便让他们跟着我一起进了卧房。

我瞧着他们身上都有些雪,便赶紧让她们脱了大氅外衣,又让慈安和琨曳多拿了几盆银炭进来,今儿个这日子就是要喜庆些才好,只是人人都有喜『色』,除了小阮。

看来她是想顾瑜和顾欢了,这么个团圆的日子自然是会想孩子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琨曳和慈安又拿了好多吃食进来,我坐在小阮的边上,拍了拍她的手,“小阮,你这身子看着好了不少,不过心情也要好起来才行,这样顾瑜和顾欢才不会担心娘亲。”

“嗯,我今日见到他们了,他们在德安公主那养着,说是跟着一个很好的师傅,我也就放心了。”

怎么又跟着德安公主了,先前不是说为了防止康王爷利用孩子要挟小阮,所以带走了孩子,看来燕北凊在其中费了不少功夫。

“康王妃,你不要郁郁寡欢了,等我生了孩子之后,我会经常去德安公主那走动,到时候你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这样康王爷也没法拦你。”

“顾染,这到底为什么顾瑜和顾欢最后是跟着德安公主了?”

冷泗正吃着蜜饯,听到我问,他便替顾染回答了。

“燕北凊以孩子身子不好为由将顾瑜和顾欢交付给德安公主,德安公主居住的环境冬暖夏凉最是适宜,而且她又是两个小孩的姑婆,自然会更加照顾。这也是杜绝康王爷要回孩子的最好理由,德安公主那可不是谁都敢去的,所以便以王妃有恶疾为由,禁止她去看望,说是怕过病气给两个孩子。”

想不到这其中居然如此错综复杂,现在表面上看来燕北凊是太子这一派的,那康王爷难道是烨王那一派的。

“顾康投诚的是不是烨王?”

我说这话只是顺嘴为之,却不料北溪的脸『色』一瞬难看起来,而冷泗也立刻打哈哈转移了话题,看来北溪同那个烨王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自然不好再问下去,便顺着冷泗的话说起了别的事情。

“对了,顾染你同小阮都回来了,怎么燕北凊和龙施漓还没回来?”

顾染笑了笑,“你啊,一门心思在青王身上,我们走的时候青王好像还有事便没同我们一块儿回。”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愿他能顺利解决吧。

当我们几人在房内聊得正是开心之时,一声稚嫩的童声闯了进来。

“娘亲!”

这时候屋外一个小可人儿快步跑了进来,这个小可人儿除了顾瑜还能有谁,见他一头扎进小阮的怀中,小阮高兴的抱紧他,这个场景看了便叫人心中生出柔软来,做了母亲的人都是如此这般,一心只为了儿女。

“管家,把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去抬进来吧。”

是燕北凊回来了,我立马起了身跑了出去,燕北凊还没进门便被我抱了个满怀,他见我这么高兴便低头吻了我一下,然后便同我一块进了屋子。

冷泗一脸被我们喂了狗粮的样子,等燕北凊脱了大氅之后,便硬是要坐在我俩中间,当起了巨大的电灯泡,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同燕北凊偷偷在他背后拉起了小手手,哈哈。

“对了,龙施漓呢,没同你一块儿回来?”

“我让她回了相爷府,毕竟今日是除夕,何况她不是说想她爹了。”

yes!燕北凊你做的非常好,老娘很是满意,让龙施漓故意想同燕北凊独处,结果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

“青王,我真弄不懂,龙施漓不是龙相爷的三千金吗,怎么相爷府太小没她的容身之处,非得住到青王府来!”

这个问题其实我之前也想问的,但是燕北凊的一句玉衡是他救命恩人我便只好什么都不问了,顾染不愧是我的好姐们,帮我问了出来。

我等着燕北凊的回话,却不料回答我的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北溪。

“龙施漓是私生女,她的娘亲是个洗脚丫头,生了她之后就被相府夫人处死了,而龙相爷又碍于自家夫人的颜面,所以一直没让龙施漓的娘进门,所以自然龙施漓也是入不得相府的。”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原因,龙施漓固然跋扈刁蛮,可从小就没有在自己爹娘身旁长大,『性』格乖张倒是有几分情有可原了。

“这可不是她住在青王府的理由吧,我看她就是看中了青王,南鸢你可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别像我似的,被眼皮子底下的人给偷了。”

顾染这话什么意思,我松开了燕北凊的手,转而握住了顾染的手,我还以为顾染同凌寒不会的。

见我安慰顾染,顾染便故作没事的冲着我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怪小箪,也不怪凌寒,只怪自己没瞧出来。”

居然是小箪,怪不得上次去参加太子纳侧妃的时候没有看到小箪,而且我去凌府看顾染的时候也没瞧见小箪,却不想居然是这样。

“凌寒这个该杀千刀的!”我气的咒骂了起来,而顾染却朝着我摇了摇头,“没事,其实不是小箪也会是别人,而且小箪现在虽然当了姨娘,但凌寒后来一次都没去找过她,我只是有些心寒而已,好了好了,这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

这个时候见夏管家拿了一个火炉,又让别的小厮拿了好些蔬菜和切好的肉片,见到此情此景,我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我当时在兰清苑的时候给顾烬白做过的烤肉吗,没想到过了好几年又能吃到了。

后来的气氛就比较轻松了,小阮和顾瑜吃了一些便去了客房睡下了,而北溪也早早的去了客房,屋子里只剩下我、燕北凊、顾染和冷泗了。

冷泗最会弄气氛,时不时说一些莫城的新鲜事,然后又故意挑逗燕北凊一下,当然结果就是被燕北凊一个瞪眼给吓回去,最后冷泗和燕北凊喝了一些酒,而顾染最后也困得睡在了我的膝盖上。

冷泗的酒量显然没有燕北凊的好,他喝了三壶花酒便醉了,我不敢喝多只敢喝一两杯,前几次醉酒的后果我可还记得,我可不想第二天头疼欲裂。

我这边一个顾染在睡着,而燕北凊的肩膀上也趴着一个醉的『乱』七八糟的醉汉,不知道他俩是什么时候换的位置,这时候王府里面刚好响起打更的声音,想来是子时了,燕北凊靠近了我吻了我的唇,说了句,“辞旧。”

他这句辞旧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懂,而这时候外面刚好放起了烟火,一簇簇的烟花在天空绽放而落,美的让人侧目,可我现在根本没法一心二用,因为燕北凊正捧着我的脑袋认真缱绻的与我唇舌纠缠,等到外面烟火全放好了,他才慢慢放开我,然后说了句,“迎新。”

“何意?”

“都是你。”

若不是现在我的腿上还安然的躺着一个顾染,我想我会扑到他的,没想到燕北凊如同我想得一般,他伸手将他肩膀上的冷泗给推倒在地,然后将自己的椅凳坐的与我更近,若说此时我还有什么心愿,那有的便是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在我的身边,而现在他们确实都在。

他将我牢牢抱在怀内,像是一生一世都不会将我放开一样,我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可只要他一直不放开我的手,那么不管是千难万险还是刀山火海,我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