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不让你们好过
凤依然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道：“妈，您忘了，我和墨辰两年前就登记结婚了。”
金华音不满地皱眉：“登记结婚和办酒，意义完全不一样。要不是之前在媒体面前闹得那么凶，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已经在两年前偷偷登记了。你们两个都是我心尖上的宝贝，婚姻大事当然要重视起来。你们回来之前，我已经和你们的爸爸商量过了，摆酒席这道程序绝对不能省。另外，婚纱店和首饰店我已经联系好了，咱们依然这么漂亮，摆酒席那天，让外面那些人都来看看，我们轩辕家的儿媳妇，有绝对的实力艳压全场、轰动四方。”
凤依然满脸黑线：“妈，不用这么麻烦了吧。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墨辰已经有了夫妻之名，登记两年才来摆酒，说出去，人家会笑话的。”
说完，冲轩辕墨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打消金华音办酒席的冲动。
结果轩辕墨辰就是一个帮倒忙地，接过母亲递来的黄道吉日，端详了几秒种，指着最近的一个日子说道：“就这天吧。”
凤依然趁机掐了他一把：“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轩辕墨辰忍痛说道：“这场婚宴，早在两年前就该摆。就算我妈不提，我也会找机会妥善安排，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做一个最漂亮的新娘吧。”
在老宅吃过晚饭，乘车离开时，轩辕墨辰看出凤依然一脸的不高兴。
他放慢开车的速度，柔声问道：“还生气呢？”
凤依然不想理他，靠在副驾驶的车窗处生闷气。
轩辕墨辰好言劝说：“我知道你做人低调，不爱招惹这些麻烦。但结婚这种事情，一辈子只能经历一次，你也不想多年之后回忆起自己的婚礼，只是和我去民政局盖个章这么简单吧。摆酒宴的程序虽然麻烦了一些，我还是自私的希望，可以在人生最美好的阶段，和你共同留下幸福的记忆。”
这番话，似乎在无形中打动了凤依然。
能够在喜欢的人面前穿上漂亮的婚纱，未尝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见她露出妥协之态，轩辕墨辰再接再厉地说：“婚礼的一切事宜都不用你操心，一切有我，我会将一切安排妥当的。”
也许是那晚月色太美，在轩辕墨辰的“花言巧语”下，凤依然稀里糊涂信了他的邪。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句话落到凤依然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自从她答应轩辕墨辰对外公开办酒宴，日子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让她操一点心的混蛋，每天都有不同的问题跑来问她。
比如喜糖要买哪种？送出去的婚帖要不要两人的亲手签名？就连摆酒场地气球和鲜花，都要仔仔细细来过问她的意见。
这天傍晚，被婚宴琐事闹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凤依然躲进书房接电话。
接了还不到十分钟，轩辕墨辰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依然，电话打完了吗？快点出来，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凤依然快要被这个磨人精气哭了，认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才发现他缠人的本事这么可怕。
简单对电话另一边交代几句，匆匆挂断电话，她拉开房门，没好气地问：“又怎么啦？”
轩辕墨辰笑容满面地将一张写了无数个美丽动听的名字的便签递到她面前，献宝似地说：“挑一挑，哪个名字最好听？”
凤依然朝便签扫了一眼，上面写着逸婷、美琪、予慧、亭玉、清妍……
她没有继续往下看，不客气地将便签贴在他的脑门上：“你是想告诉我，便签上的这些女孩子，都是你在外面的红颜知己？”
轩辕墨辰一脸冤枉：“什么红颜知己，这些名字，都是给咱们女儿取的。”
凤依然瞪向他：“女儿？在哪里？”
轩辕墨辰理所当然地说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提前准备出来，我觉得很有必要。你仔细看看，这些名字哪个好听，我个人比较喜欢芊芊，轩辕芊芊，好听又好记。我几乎可以想象，咱们的女儿，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将来不知道会让多少男孩子争相抢夺……”
说到这里，轩辕墨辰上上下下打量着凤依然，随后慢慢皱起眉头：“不行，我绝对容忍不了我的女儿，顶着一张和你相似的面孔跟别的男生相亲相爱。我要从小教育她，新时代的女性，不可以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我。结不结婚并不重要，就算不结婚，我轩辕墨辰的女儿一样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凤依然摸摸他的额头：“有病就得治，这样下去你会疯魔的。另外，将来有孩子，第一个孩子随我姓。如果你不接受，我就不生了。”
这是凤依然早就想好的计划，本想以后再找他商量，既然他提到了孩子，不如早点让他接受现实。
本以为轩辕墨辰会抗拒或反对，没想到他在思索了三秒钟后，面色严肃地点点头：“是我欠缺考虑了，第一个孩子，就跟你姓。凤芊芊，这个名字我同样很喜欢。”
凤依然看了他一眼：“你不介意跟我姓？”
轩辕墨辰坦诚地回道：“我为什么要介意？只要身上流着我的血，无论姓什么，她都是我女儿。”
凤依然被他气笑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女儿？万一是个男孩子，也叫芊芊吗？”
“男孩子？”
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被轩辕墨辰考虑进来。
思忖了好半晌，才随口说道：“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就送给我母去养，至于名字，我爸妈他们自会搞定，用不着我们去操心。”
和儿子这种又熊又讨厌的小怪物相比，轩辕墨辰更期待乖巧可爱的小闺女。
凤依然觉得没办法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在成人的世界里，轩辕墨辰这个年纪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小孩子。跟他去谈责任和义务，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随手将他辛辛苦苦取好的名字扔进垃圾筒，凤依然忽然转换话题：“老聂刚刚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意愿去阙冥学院当助教。墨辰，这件事，你怎么想？”
轩辕墨辰还沉浸在女儿们被丢进垃圾筒的悲伤之中，忽听这个话题，他神色为之一振：“你不是只有高中毕业吗？”
凤依然得意一笑：“老聂说了，因为我当年在阙冥表现良好，且为学校做出过不少贡献，虽然名义上办理了退学手续，校方考虑过我的实际情况，将毕业证书帮我保留了下来。考古系人才稀缺，而我刚好又在语言方面颇有天赋。老聂跟校方商量之后，推荐我去阙冥任职。”
轩辕墨辰陷入沉思，半晌后说道：“我一直希望，你可以跟在我身边并肩作战。”
凤依然当即否决：“我不会跟最亲的人共事的。”
“为什么？”
凤依然蹙眉：“作为负责人，你不会连最起码的办公室文化都不懂吧？三观再契合的人，也会有意见相佐的时候。难道你想有朝一日，我们夫妻二人当着其他同事的面，为了各自政见不同而吵得天翻地覆？更何况，我对盛世集团的工作氛围并不喜欢。相较于勾心斗角的商界，我更喜欢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放飞自我。”
虽然没办法跟她二十四小时相守在一起，见凤依然处处为了两人的未来筹谋打算，轩辕墨辰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他笑着点头：“你喜欢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不过丑话咱们可说在前面，去阙冥当助教可以，你要是敢跟学校里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们搞师生恋，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失业……”
话未说完，耳朵便被凤依然一把揪住：“你敢让我失业，我就敢让你失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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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婚纱店里，传来女孩子们的笑闹声。
听完凤依然的抱怨和倾诉，路明美和秦静璇笑得情难自抑、前仰后合。
没想到外表高冷、目空一切的轩辕墨辰，在感情上居然有这么幼稚可爱的一面。
看着身材曼妙的凤依然在美丽婚纱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娇艳动人，秦静璇露出羡慕的笑容：“没想到咱们304的几个女生，最先踏入婚姻殿堂的居然会是依然。媒体公布你们早在两年前便登记结婚的消息之后，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依然，你真不够意思，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才告诉大家。要不是被媒体曝出，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们一辈子？”
刚刚换下伴娘礼服的路明美跟着帮腔：“静璇说得没错，这件事的确是你不对在先。依然，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么话不能摊到明面来说。就算两年前因为情况特殊，无法对外公开你们的婚姻，两年后还这么藏着掖着迟迟不肯对咱们坦白，分明就是没把我们当成朋友。”
凤依然连连告饶：“两位姑奶奶，这件事赶紧打住吧。婚讯被媒体曝光之前，我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墨辰的记忆恢复之后，我曾犹豫要不要跟他办理离婚手续，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在没有告知我的情况下，他竟然利用媒体曝光了这件事。别说你们受惊不浅，我自己当时的反应也非常糟糕。”
路明美取笑她：“你啊，就别跟我和静璇抱怨了。能够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喜欢的人，并且还与这个人共结连理、成为夫妻，这是天下多少有缘无分的情侣求而不得的福气。你应该好好珍惜，不要轻易错过。”
想到自己与墨辰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和坎坷，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悄悄在凤依然心底滋生。
看着婚纱店的工作人员忙得不亦乐乎，两个好友也在为伴娘装的款式和颜色陷入热烈的讨论，凤依然不无感慨地说：“如果珈蓝也能成为我的伴娘就好了。”
时至今日，众人依旧没有沈珈蓝的消息。
凤依然曾一度怀疑，容貌被毁的沈珈蓝，有没有可能在伤心失意之下做出傻事。
“别担心啦！”
路明美出言安慰：“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别说整容，就是换一张脸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应该是在哪个整容机构接受治疗。咱们给她一点时间，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就会以崭新的姿态重新出现。”
“但愿如此吧！”
凤依然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在落地镜前试礼服的路明美：“你和白修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明美动作一顿，镜子里的她，表情变得不太自然。
秦静璇察觉到气氛一变，好奇地问：“明美和白律师怎么了？”
面对好友们的质问，路明美吞吞吐吐地解释：“他……他向我求婚。”
见凤依然和秦静璇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路明美连忙解释：“不过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
秦静璇无法理解路明美的脑回路：“难道你不喜欢他？”
凤依然一语点破路明美的隐忧：“你担心家里人会从中破坏？”
路明美为难地点点头：“虽然他不介意我家里的情况，但跟他在一起，会让我觉得欠了他。”
秦静璇叹息一声：“明美，你可真傻，一旦错过了白律师，将来有你后悔的一天。”
路明美苦笑：“我现在就后悔了。”
凤依然拍拍她的肩：“白修岳这人人品不错，只要他认定这段感情，我相信他不会放弃你的。至于原生家庭给你带来的困扰，身为外人，不好评价过多。不过明美，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无止境的付出而得不到回报，到头来只会让你自己的人生变得一团糟。我不劝你做人自私，但涉及到未来的幸福，最好还是慎重考虑。”
秦静璇快言快语地提议：“明美，你干脆和白律师隐婚，不要通知你爸妈那边。你看依然和墨辰，无声无息结婚了两年，要不是被媒体曝出，咱们这些当姐妹的都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只要一直瞒下去，熬到你弟弟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工作，还怕你家里人继续在你身上吸血？”
凤依然否决了这个提议：“我和明美的处境不一样，像我现在这种情况，别说隐婚两年，就是隐婚二十年，也不会有人多问一句。可明美不同，她老家那边的女孩子在我们还读大学的时候，可能就成了孩子的母亲。如果明美迟迟不结婚，不但她父母会出面干涉，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也会齐齐上阵，为了一份彩礼钱，随便给明美安排一个经济还过得去的男子。至于婚后幸不幸福，你以为那些人会认真考虑吗？”
秦静璇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残忍了吧。”
路明美笑得越发苦涩：“虽然残忍，却也是事实。”
想到自己的未来可能会在所谓亲人的干涉下变得一塌糊涂，路明美忽然说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在我身上的。”
试完婚纱和伴娘礼服，凤依然决定请两位好友去吃晚餐。
几人刚刚踏出婚纱店，轩辕墨辰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让她在婚纱店门口等他一分钟，他马上就到，今天的晚餐由他来请。
因为工作原因，他没办法亲自陪妻子来婚纱店试婚纱，心中觉得十分愧疚。好不容易忙完手边的工作，恨不能在第一时间飞到凤依然面前。
秦静璇笑着调侃：“你俩的感情，真是N年如一日的蜜里调油啊。”
几个女孩子有说有笑地向外走，兴致勃勃地商量待会儿要去哪里吃饭。
这时，一阵刺耳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在路人的尖叫和惊呼声中，凤依然看到一辆白色跑车以极其疯狂的速度朝自己这边驶了过来。
驾驶座的司机是一个打扮时尚、容貌不俗的漂亮女子。
当她看清司机的模样，表情变得十分震惊，居然是好多日子不曾见到的姚苏颜。
此时的姚苏颜像极了一只发狂的母狮，加大油门，来着滔天恨意狠狠撞向凤依然。
千钧一发之际，凤依然推开路明美和秦静璇，因为惯性过大，她脚步不稳地向后踉跄一下，错过了逃难的最佳时机。
摔倒的一瞬间，凤依然脑海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完了，这次她死定了！
“砰”地一声巨响，姚苏颜驾驶的白色跑车，在即将撞到凤依然的那一刻，被突然驶过来的一辆黑色吉普车撞飞了出去。
当凤依然看清吉普车车主的身份时，惊慌失措地叫道：“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