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当年事
三天后，凤依然正式与盛世集团签属了一份合作合同，
签合同的地点被安排在轩辕墨辰的办公室，凤依然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两人当年谈恋爱时，这间办公室，不止一次成为他们之二人的约会地点。
事隔两年，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重新勾起凤依然对往事的诸多回忆。
物事人非，她还是当年那个凤依然，而身穿笔挺西装，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俊美冷肃的男人，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为了跟她单独相处，故意带她去无人区野游的轩辕墨辰。
迅速看完合同内容，凤依然顾不得追忆往昔，指着合同上罗列的条条款款，不解地问：“第六条我有些没看明白，不可以在工作期间使用任何通讯工具，这条是什么意思？”
轩辕墨辰坐姿庸懒地靠在真皮老板椅内，简洁有力地回了她几个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凤依然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试着跟他讲道理：“据我所知，劳动法并没有明文规定，员工在工作时，不可以使用通讯工具。更何况，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主从关系。”
轩辕墨辰平静地解释：“你大概还没搞清楚未来的工作性质。从主观角度讲，我们的确是合作关系，从客观角度分析，你等于受雇于我们盛成集团。”
凤依然蹙眉问道：“来你办公室的途中，我看到贵公司的其他员工并没有被限制使用手机。”
“工作性质不同，签订的合同自然不同。”
轩辕墨辰十指交叉，置放于胸前，条理清晰地解释：“天书的内容被译成文字之前，必须对外保密。如果你藏有私心，利用电话或相机以图片的形式对外宣传，无形中会给我们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
凤依然被气到：“你这是对我人品的质疑。”
轩辕墨辰摊手：“你非要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现在反悔，我也不反对。”
要不是冲着老聂和南风的面子，凤依然真的很想将合约一撕两半再丢到他脸上。
她很好奇，两人当年谈恋爱时，她到底喜欢他什么？该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被他俊美的外表所吸引吧？若真是如此，当年的她也太肤浅了！
除了不能在工作时间使用通讯工具，下面还列了好多让凤依然觉得荒谬的条条框框，比如上班不能迟到，下班不能早退，积极配合公司的企业文化，不打架、不斗殴，不可以因为任何事情影响公司形象，尊从老板的一切命令，不得提出任何反对，不可以在公众场所质疑老板的决定……
诸如此类繁琐的条款，多到让凤依然吐槽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左一句老板，右一句老板，分明将她当成他招聘的员工来使唤了。
当年在阙冥读书时，他数次提议，毕业之后来盛世集团给他打工。
那个时候，她想都不用想，立刻拒绝他的提议。
不管他对她是真的欣赏，还是假公谋私，想要借工作之机与她长时间接触，在她看来都是荒谬且不可接受的。
相恋的两个人，必须保持绝对的距离，才会留住新鲜感，天天腻歪在一起寸步不离，早晚会对彼此生厌，变成仇家。
没想到事隔两年，他一语成谶，她到底还是在万般无奈下，变成了盛世集团的一名“员工”。
悲催的是，她还是一个被老板不待见的“倒霉员工”。
反正只是暂时合作，只要忍过这段时间，就可以摆脱束缚、恢复自由。
于是，凤依然决定忍他一次，在合约最后一页的右下角，洋洋洒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凤依然将签好的合约轻轻推到轩辕墨辰面前，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希望未来的日子里，大家合作愉快。”
轩辕墨辰先是被合约上漂亮华丽的字体惊了一下，看到她伸过来的手，他愣神了片刻。
凤依然的手，纤长美丽，指甲修剪得工工整整。
与记忆里那些喜欢给甲指做美容的女孩子相比，她的手指不但工整，还很干净，指甲的形状非常漂亮，和她的五官一样，完美得几乎无可挑剔。
凤依然见他并没有与自己握手的意思，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就在她收手之时，轩辕墨辰突然伸手，与她交握。
他的手又硬又冷，十分有力，和记忆里那个总喜欢在约会时牵她手的大男孩仿佛判若两人。
他伸手的时候，一只银制的镂空镯子顺着手腕露了出来。
看清镯子的外观，凤依然神色一怔。
这只银镯子，正是那年他过生日时，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没想到时隔两年，他还留着这份礼物。
愣神时，轩辕墨辰的声音传进耳内：“凤小姐，你似乎很喜欢用特别的方式吸引异性对你的注意。”
经他提醒，凤依然才意识到，两人的手还交握在一起。
她刚刚专注于打量他腕间的银镯，居然拉着他的手迟迟不放开。
意识到自己行为失礼，凤依然忙不迭将手放开，胡乱解释：“你的镯子很特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轩辕墨辰习惯性地磨娑着腕间银镯：“你经常用这种方式与异性搭讪？”
凤依然听出他方话中讥讽，懒得跟他计较：“你非要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你开心就好。”
轩辕墨辰忽然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凤依然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真巧，咱们在这方面的见解和看法居然惊人的一致。日后相处起来，也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轩辕墨辰被她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睛，当她说彼此的见解和看法惊人的一致时，他心底突然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不可控的情况下正在慢慢流失。
合同签好后，轩辕墨辰打内线电话吩咐助理秦宇，带凤依然去她的专属办公室。
这边刚刚挂断内线电话，秦宇便迫不及待地敲门而入。
他非常有风度地冲凤依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凤小姐，请随我来！”
凤依然冲轩辕墨辰微微颔首：“既如此，就先告辞了。”
轩辕墨辰面无表情，对她的告别不做任何回应。
凤依然懒得理会他的反应，快步离开办公室，反手关门后，冲秦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秦哥，两年不见，你越来越有魅力了。”
秦宇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依然，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担心轩辕墨辰突然开门看到这一幕，他抬手示意凤依然先别说话。
神神秘秘地将凤依然带到一间装修好的办公室，对她说：“这是老板让我临时给你准备的办公地点，怎么样，环境还满意吗？”
凤依然打量了四周一眼，大概二十多坪的面积，办公桌办公椅倒是一应俱全，就是桌上的办公用品少得可怜，除了必备的纸笔之外，只有一部座机电话。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环境不错，可比起她工作的图书馆，视野又有些狭窄。
她并没有在秦宇面前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满意地点点头：“这里很好，秦哥有心了。至于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局，我所求的，不过是自由和解脱。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踏上彩虹市这片土地，没想到造化弄人，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
她看向秦宇，露出笑容：“未来一段时间，还要秦哥多多关照。至于墨辰那边，还请秦哥帮忙掩饰一、二。”
虽然凤依然解释得很笼统，秦宇还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端倪。
一个局！一个专门为轩辕墨辰设计的死局！
他叹了口气：“你对老板，就真的恨到了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
凤依然在真皮办公椅上坐着转了一圈，不在意地耸耸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这样就很好。听说墨辰出车祸撞到头，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当年那场车祸，很严重吗？除了撞到头问，身体其他部位有没有受伤？”
秦宇苦笑：“哪里是什么车祸，这番说词，不过是对外的说法，老板之所以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是秦先生动的手。”
“秦先生？”
凤依然愣住：“哪个秦先生？难道是……秦朝阳？”
秦宇点头：“就是他！当年你突然离世……”
说到“离世”两个字时，秦宇神色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当年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大家都很难过，最难过的莫过于老板。你的葬礼结束很久，老板都不肯从悲伤中走出来，甚至还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凤依然脸色微变，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秦宇继续说：“董事长担心老板无止境地消沉下去会丧失斗志，从国内外请了不少脑科专家，试图用手术的方式，除去老板对你的记忆。手术的具体时间都定好了，就在老板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二十分钟，秦先生来了。他阻止了手术的进行，并向董事长保证，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解决老板当时的处境。之后，那位秦先生将老板带去一个我们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三天后，他将老板送了回来，老板醒来之后，很多记忆都消失了。尤其是与你有关的点点滴滴，就像切除肿瘤一样，被切除得干干净净。”
凤依然干笑一声：“肿瘤这个形容词，你用得还是蛮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