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宇看他这份表情，笑了起来。
他问蒋主任道：“怎么，你以为他就是个卖唱的和卖空调的？”
“真看不出来。”蒋主任不敢置信的说。
宋翔宇继续乐呵，并和他揭开底牌道：“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我这次来都是受我老头指示的，你也不想想，我和他交情再好，身份毕竟摆在这里，没上面放话我能丢了手头那么大的事跑来?”
蒋主任显然也知道航母归国一事，他顿时醒悟，索性也就直白的和宋翔宇道：“原来如此。这么说那货惹他，不是踏马的找死吗？”
“对啊，陈别江不欺负他都得谢天谢地了，你还见过这么没逼数的人，呵，派只小舅子先突击养殖场勒索征地费，再抓了人家老子，要挟得到几千万的货物，但是蒋主任你想想，陈别江目前的总投资才多少，一下就被他啃去十分之一，这哪还是扶持企业啊，这是踏马的吸血呢，这种人。。。”
宋翔宇正说着手机响起，他看是发小电话一愣，忙接起说：“哎，你怎么这个点有空的。”
“你在江城？我夜里会到，还会带那个忽悠过去，顺便也是为陈别江明天先站个台。”
宋翔宇都愣住：“你丫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欠那小子一个人情不行吗，再说我还是他歌迷呢，不说了，你等我吧，对了帮老子开好房间啊。”那头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翔宇不由怒极，对黑掉的屏幕说：“艹，整天人五人六的，不还是跑来给陈别江磕头了。”
他对面的蒋主任都看迷糊住。
宋翔宇也没瞒他，骂完说道：“刚刚打我电话的是我们圈里的头马。”
蒋主任顿时一惊：“是那位保利的太子爷？”
“对啊。”宋翔宇叹了口气：“我这个地位都得受他指派，那还能是哪个啊？”
这会儿他们口中的那位太子爷，正迈出间外面看了根本不起眼的四合院。
他叫冯拥军，今年四十左右，梳着大背头，穿着身做工精良但看不出牌子的白衬衫。
乍一看，也就是个有些派头的寻常中年。
但仔细瞅瞅，却有股说不出的富贵气息。
坐进那辆白牌的虎头奔后，冯拥军吩咐副驾驶上的跟班联系王进在机场碰头，他就低头去盘弄起手机来。
这时，滴——一条信息闪来，抬头人叫冯波，冯波说：二哥，听说你要带王进去遇宋翔宇，就不能带我转转吗？
“哪儿都少不了这厮。”冯拥军皱起眉头之际，听见跟班说：“冯总在忙，请稍等。”
“怎么了？”冯拥军估计到是谁，跟班果然说他堂弟和王进正一起呢，要和他说话。
冯拥军拿过电话，那头就传来个非常热情洋溢的声音：“二哥！才发信息给你的，嘿，我刚从大姐家吃饭结果就碰上王进，他说你们要去江城找宋翔宇碰头？带我呗，我机票都订好了。”
“你知道我哪一班？”冯拥军问，冯波只管笑：“不行再改，京航还不是咱们一句话的事。”
“少踏马张扬，等我吧。”冯拥军骂道。
那头说：“好嘞。”
放下电话冯拥军心想，冯波这个愣货虽然不着调，但对自己还是很实诚的，这次去带上他也无不可，要是说宋翔宇那边有什么活的话，丢他两个，总比他一直飘着好。
正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冯拥军才没拒绝冯波的跟随。
三十分钟后他们一行在机场碰头，随即走V道登机直飞江城而来。
这时候，忙着屁颠颠孝敬冯拥军的王进还不知道，那头有人已经将他揭穿。
但极有城府且面如平湖的冯拥军也没想到，自己临时决定带上冯波去江城一事，却因为这厮的性子将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1998年9月27日。
晴空万里。
中江白羽工业园区的空调厂区彩旗飘飘。
负责接待的董明月将一位位各界来宾引入会场时，她抬头看了下厂区上的横幅：欢迎各位领导前来白羽空调指导视察
来人都是林为民的人脉，但也有宋翔宇的人脉。
比如蒋主任和戴着鸭舌帽的宋翔宇一行，就这样不显山露水的进了会场。
他们进来时，场内已经坐满了如今白羽空调的3700名员工，和1200名预备员工，以及53名科研部人员。
身材高挑消瘦的冯波就坐在冯拥军后面，一个接一个的哈欠。
因为他昨天没睡好，或者是他的生物钟时间是颠倒的。
肥头胖脑的王进蜷他边上，两人坐那里就和说相声似的，不过气场上却是冯波像个主子，胖子是个捧哏。
这时王进忽然捅了冯波一下。
正瞌睡的冯波眉头一皱，但顺王进的指点很快发现了位扎着马尾辫的漂亮女人。
尤其这女人身材熟透，看上去老有味道了。
他们看到的正是江城电视台现在的策划部一把手叶婉怡叶姐。
“啧，很不错啊。”冯波眼睛瞬间亮起，紧接着他又看到了董明月身边的林妈和林薇茵。
瞅着那一大一小两美人，冯波冲王进挤挤眼，王进打个OK手势：“我等会就去摸摸情况。”
“这池塘虽小，货色倒不差。”冯波很满意王进的伶俐摇头晃脑的说，他正优越感十足的飘着呢，林为民陈道亮陈别江入场，引发了在场所有工人的真心欢呼。
冯波都吓一跳，嚷嚷道：“造反啊？哟，那就是陈别江，大歌星，哈哈。”
宋翔宇听他阴阳怪气的话猛回头：“小军你要是在这场合闹腾，别怪我收拾你。”
冯波懒洋洋着：“好嘛好嘛。”
看他神态竟没太把宋翔宇当回事，直到宋翔宇黑了脸，而他哥冯拥军回头，他才赶紧闭了。
也就这时。
有几个人入场。
带头的那个也梳着背头的中年入场后，冯拥军看到有几个白羽空调的管理层，包括林为民迎上去。
他低声问：“就他？”
“嗯。”宋翔宇冷笑道：“人家投三个亿他就要吃三千万，高利也不过如此。”
“什么东西。”冯拥军也不屑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