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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和江小暖齐声问道:“是谁?”

真希望那个克星能早点把贺晓飞弄死,天下就太平了。

石金花又看了眼小诺兄弟,笑得很神秘,卖起了关子,“天机不能泄露,时机一到,自然会出现。”

“说话说半句,小心遭劈啊!”

林静气得狠狠瞪了眼,最讨厌说半句留半句的人了,要不然就一个字别说,既然说了就全说完,留着还想发酵呢。

江小暖也很不爽,不过她没再问了,石金花不肯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她咬牙叹了口气,怨恨道:“老天爷有时候眼神是真不好使,该配老花眼镜了。”

不是一般地不好使,是相当瞎,要不然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平事呢?

林静被逗得笑出声,弯下腰逗弄小诚,小诺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不敢逗,还是小诚好玩些。

“啊啊……”

小诚抱住了林静的手指头,想送到嘴里咬,最近小家伙出牙了,痒痒的很,看到啥都往嘴里送,口水也流个不停,围兜一天要换五六个。

“哎呦,你属狗的啊,小东西!”

林静叫了声,快速抽出手,手指头上有个红红的牙印儿,还挺疼的,差点咬出血了,气得她在小诚肥嘟嘟的脸上轻轻捏了下,小诚却以为漂亮阿姨陪他玩儿,开心得直蹬腿,叫个不停,嘴张开能看到下面两粒乳白色的尖儿,是长出来的乳牙。

江小暖劝道:“你小心点儿,小诚最近还真属狗的,看到啥都咬,力气又大,你别逗他了,真把你咬出血了咋整!”

“没事,咬破了我也不打小诚,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我可舍不得打。”

林静趴在摇篮边沿,笑盈盈地和小诚互动,耐心十足,江小暖看得好笑,打趣道:“这么喜欢小孩,以后自己生一个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哪壶不提开哪壶啊,这话不是在戳林静心窝嘛,她想改口,可又显得太刻意了,只得讪讪地笑了笑。

林静却不以为意,她已经接受事实了,伤春悲秋不是她的风格,哪怕身处万丈深渊,她也不会哭,而是想办法爬出来,只要还有一口气。

“我这辈子估计不会生了,我和贺红亮已经约定好了,婚后各过各的,我不干涉他,他也不管我的生活,这样挺好的,我比我堂姐幸运。”

林静平静地述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江小暖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确实算好的了,但林静的爱情却被埋葬了,她还是心疼这姑娘。

“听起来这个贺红亮是个讲道理的,人品相貌怎么样?有没有发展的可能?”江小暖关心地问。

席若思那边差不多没戏了,再发展其他感情也可以啊,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林静突然笑了,笑容很古怪,“相貌还可以,文质彬彬的,人品嘛,至少不像其他公子哥儿乱七八糟,私生活挺干净的,感情也很忠贞。”

“他有对象了?那他和你结婚,对象能同意?”江小暖皱眉。

林静冷笑,“不同意也没办法,他和我一样,不能违抗家族,只能乖乖听话。”

她又嘲讽道:“就算没有家族施压,他和他对象也不能结婚,贺家需要我这个儿媳妇,贺红亮也需要。”

“他对象家世太低?那这个贺红亮也不是正人君子,给不起就别开始啊!”江小暖愤愤道,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林静说的话古里古怪的。

脑子里灵光一现,江小暖用力拍了下脑门,大声道:“不会他捡肥皂吧?”

林静和石金花都愣了下,捡肥皂什么意思?

江小暖压低了嗓门,说了俩字,石金花脸红通通的,这事她看到过,大山里不少公猴子都会做那事儿,没羞没臊的很。

林静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一开始有些震惊,现在她反而觉得庆幸,这样的贺红亮让她少了不少威胁,至少她不用担心婚后生活,也没有生子压力。

“这男人不是好的,贺家也不是好的,反正你小心点儿,保护好自己。”江小暖有点担心朋友,显然贺家是知道儿子的毛病,所以才想娶名门媳妇遮羞,这不是趁人之危嘛,真不是东西!

林静笑了笑,云淡风轻道:“我现在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无欲无求的她,已经是金刚不坏之身了。

荆红海带着手下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客运码头,陆寒年还没赶到,码头上人来人往,停靠了不少客船,现在是两点三十分,有一艘轮船鸣笛,准备开船了。

“立刻让那辆船停下!”

荆红海找到了码头负责人,拿出了工作证,负责人不敢怠慢,联系上了船长。

袁天赐他们就在这艘船上,听到汽笛声响起,贺晓飞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微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船开出黄浦江,他就安全了。

“晓飞,咱们先去羊城,是吧?”袁天赐兴奋地问,他把所有的粮票和钱都带上了,就等着去对岸大展拳脚,将来衣锦还乡。

“嗯,去羊城。”

贺晓飞淡淡地应了声,要不是这蠢货有利用价值,他都懒得搭理。

一旁的席玉达心却越来越沉,船都要开了,儿子还没出现,十之八九是出事了,可他还是没死心,便问道:“我家建功咋还没来?”

“他去其他城市办事,到时候在羊城和我们会和。”贺晓飞随口糊弄,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不高兴了就扔江里喂鱼。

“可我哥没说去外地办事啊。”孙碧莲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孙建功和她说的好好的,要一起离开海城,现在连人影都没,她总觉得不妙。

贺晓飞声音变冷,阴疹疹道:“临时去外地办事。”

孙碧莲还想问,被席玉达扯住了,冲她使了个眼神。

旁边有人叫了起来:“船怎么掉头了?咋回事啊!”

贺晓飞心跳了跳,冲外面看去,船竟然掉头回来了,离码头越来越近,他便知道不妙了,朝旁边的袁天赐看了眼,说道:“天赐,估计是你家的人找上门了。”

袁天赐信以为真,他这次是偷偷摸摸出来的,瞒着家里人,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他出门发财,绝对是老头子来抓他回家的。

“老糊涂一个,就知道耽搁我,我去和他理论!”

袁天赐骂骂咧咧地起身,准备去和他爹据理力争,他一定要出去闯荡,作出一番事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他袁天赐可不是只会惹祸的纨绔。

“好好说!”

贺晓飞还劝了句,等袁天赐一离开船舱,他也动了,拉着叶婉静朝驾驶室走,席玉达立刻跟了上来,他得问清楚儿子的去向。

孙碧莲犹豫了下,也跟着过来了,其他客人都在大声嚷嚷,船舱里一片混乱,收到指示的船长,操纵着船只,快要停靠码头了。

而此刻荆红海则上了小艇,也快靠近大船了,就在荆红海登上船的一霎那间,大船一个趄趔,荆红海差点掉下去,客人们也惊叫着。

大船又掉了方向,朝江中驶去,速度很快,荆红海站稳了身形,朝驾驶舱跑去,肯定是贺晓飞控制了驾驶舱。

驾驶舱里,船长被刀比划着,旁边是倒在血泊中的孙碧莲。